康伯也是个人精,并不正面回答,只道:“我家殿下虽远在边关,但对夫人却也是时时挂念,他们二人感情深厚,再说了,老话不是也说了吗,小别胜新婚,暂时的分开,这也没什么。”
唐焱笑的很无害,“那是,放眼整个京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赫连晟了。”
本来是想从康伯嘴里打探些情况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一个奴才如何能得知。
所以,唐焱话头一转,故作惋惜的说道:“能嫁与襄王,也是她的福气,本王头一回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尤其是将钱财看的极重,这要是得了什么宝贝,一定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你说是吗?”
他问完了话,用余光观察康伯的神情。
康伯也听出他话里有话,怎么答都不好,索性装糊涂,正要说话呢,木香后面绕了出来,见唐焱站在院里,不用想,她也知他此行的目地。
她故作惊讶道:“哟,什么风把四皇子吹来了,这么好的太阳,你你不在自己府里歇着,多晒晒太阳,总往襄王府跑什么,别人都知道我家殿下出了远门,你如此行为,就不怕别人瞧见了,传成了风流闲话?”
唐焱苍白的脸,浮上一层红晕,瞧她这话说的,好像他跟她有什么似的。
“咳,”唐焱轻咳了声,化解掉心中的尴尬,“襄王妃严重了,您的姿色与本王心中所想,差距有些大,所以这样的传言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木香笑容凝住了。这是唐焱会说的话?眼前这人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四皇子还真会夸自己贬低别人,您虽貌样不错,但就是可惜了这副身子,否则一夜宠六女,都不在话下!”
跟她比毒舌,看谁毒的过谁。
唐焱猛咳了几声,直把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咳出了瑰丽的粉色。
一夜宠六女,这丫头说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且不说,他压根不是个纵情纵欲的人,就算他临幸了,那也不可能一夜六个啊!
唐焱被她刺激的,也起了斗嘴的兴致,恶劣一笑,“襄王妃能如此想,想必是襄王有过此举,否则襄王妃怎能随口就来呢!”
木香不笑了,危险的眯起眼来。
这小子转性了,居然又重Cao旧业,跟她比毒舌。还敢拿赫连晟开玩笑,旁的可以忍,这个不可以忍!
想到此处,木香诡异的笑了,“你错了,我家相公的身体跟您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我比较担心……您走到半道,会不会体力不支,轰然倒了!”
唐焱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提上来。同时,那粉红的脸儿,瞬间爆红。
她……她,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连这种话老都说的出。
木香看着他如雷劈的神情,就知他受打击不轻,顿时乐了,能把这个腹黑傲娇的家伙气的半死,也是个挺不容易的活。
“哎,四皇子啊,您可千万别动气,要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在我们襄王府挂了,到时可就说不清了,您有气,就搁心里憋着,回去再放!”
唐焱死死攥紧拳头,忍了又忍,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冲上去,将这丫头暴打一顿。
深吸好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克制,他一贯的冷静,一贯的淡漠,总在遇到女人时,被揪的毛都不剩。
唐焱转开脸去不看她,直到感觉怒火降的差不多了,才转过头来,扯着一丝古怪的笑,直接了当的问道:“咱们别绕弯子,本王到你府上,是有一事要问。”
木香坐到了身后人藤椅上,摊开双手,很无辜的眨眨眼,“我没跟你绕弯子啊,明明是你跟我绕弯子,既然有事要跟我说,何不开门见山呢,一见面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你不肉麻,我都觉得身上掉一地鸡皮疙瘩呢!”
唐焱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动,咬着牙,吸着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挤兑我,会死吗?”
木香又眨眨眼,回了一个字,“会!”
噗!
她身后站的那些人没住笑,噗嗤!一个个捂着肚子,笑翻天了。
他们家夫人,自从那天白鹰回来,第二日心情就好了,整天有说有笑,但是府里的人,都很听话,她没法捉弄,好不容易逮到唐焱,自然得好好捉弄他一番不可。
唐焱气的呼呼直喘气,干脆背过身去,不看她,又深吸几口气,“本王不想再听你的胡说,本王问你,那日父皇召你进去说了什么,可是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
他终于把问题问完了。在此之前,他不打算直接来问,只要暗地里查就好了。
可是查了一日,他现在无从下手。
一个是皇上,一个襄王妃。
皇上那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整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醒了吃点东西又睡,醒着的时间屈指可数。
至于那些重要的东西放在哪,也只有唐皇自己知道,连王海都不知,上哪查去?
皇上不能查,他便只能查襄王妃。
但是这丫头,不是一般的狡猾,前来襄王府打探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回去,接二连三的损失人手,连个尸首都没见到。
思索了整整一夜,他最终还是来了。
木香看着他别别扭扭的背影,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收敛不少,忽然尖声道:“你说重要的东西啊?是什么样重要的东西?于是宝石,是银票,还是关乎生死存亡的东西?”
看着唐焱那道孤寂的背影,这样的一个人,也有他的执念,木香猜想,他的执念,应该就是让唐鑫当皇帝这一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