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时,突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一层浓雾,这雾来的诡异,来的蹊跷。
赫连晟急忙闭气,但浓雾好似有生命一般,竟只往他门面扑。
“哈哈!哈哈!”
木坤在狂笑声中,足下微点,欲逃跑。赫连晟在避开浓雾的同时,一掌击出。
“噗!”木坤躲闪不及,胸口被击中,但他轻功了得,还是逃了。
吴青已经解决下面的人,木家后院,尸横遍地。
“主子,追不追?”
“来不及了,”赫连晟看着木坤离开的方向,握剑的手微微攥紧。今日机会已失。前院的人陆续赶来,不能让认出他们的身份。
而且这木宅后面就是深山,木坤肯定逃了进去,想要在晚上搜到他,有如大海捞针。
赫连晟猛的回身,将黑纱重新戴上,“你留下,日夜查探木坤的下落,找到之后,格杀勿论!”
行程万不能耽搁,边关城民的性命也同等重要。
他的守诚大军,竟然战死近万,如此多的伤亡,纵然他放不下木香,那也非走不可。
吴青跟赫连晟在城中分开,到了城外,赫连晟撕开夜行衣,里面穿的竟是铁甲装。
他回头看了看城头的方向,大喝一声,“走!”
“起程!”后面自有传令官宣令。
此次他从军中带走的人不多,只有一千人,大军在夜中,快速急行,所过之处,黄土飞扬,马蹄声震天。
木香披着黑色斗篷,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衣之中。
她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远去的骑兵队伍,面容藏在披风中,叫人看不清。
白鹰蹲在她的肩头,与主人并肩立着,一同注视着已渐渐看不见的黑暗。
鹰眼极为犀利,呈现漂亮的琥珀色,尤其是在晚上看起来,鹰眼有如盯在暗处的魔鬼。
这只白鹰的眼睛,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越是黑的地方,它眼中的琥珀色越浓。
“夫人,主子已经走远了,还是回去吧,”严忠怕她站在这里着凉。
城楼之上,风太大了。
主子一离开王府,夫人便穿衣起床,叫上他,一同守在这里。
她知道主子会去刺杀木坤,不过她也说了,木坤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但是主子一定会准时离开,所以他们一直在这里站着。
当主子骑在马上,回头朝城楼看时,木香藏到了城跺后面。
既然要走,那便不能让他带走一点点的担忧。
边关的事,她帮不上忙,京城的事,有她在一日,就要为赫连晟扫清所有的障碍,灭掉他所有担忧的事。
木香肃着一张脸,没有理会严忠的话,又在城门上站了片刻,毅然转身下人楼。
严忠赶紧跟上去,“夫人,咱们现在去哪?”
“当然回去睡觉!”
大半夜的,她可没心思去对付谁。要是搁以前,睡多睡少,她从不在意,但是现在不同了,天大的事,也得等她睡好了再说。
严忠赶着马车,带她又回了王府。
深夜,街上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偶尔跑出来的一两只追逐打闹的野猫,或者野狗。
有些胆大的猫,就站在街道旁的屋顶上,盯着下面路过的马车。
白鹰就蹲在木香脚边,听见猫叫,眼睛突然睁开,转过头,瞪着窗帘。
木香依在软垫子上,闭着眼睛,对它道:“别瞧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是追不上那群狡诈小猫咪的,明日让人去请个兽医回来,让他给你的翅膀治好,只有治好了翅膀,把你的小身板,养的壮壮的,才能干你想干的事,懂了没?”
她好像生怕白鹰不明白似的,曲指在它的脑袋上弹了下,“瞧瞧,你的翅膀,只比麻雀大了一点点哦!”
白鹰懒洋洋的瞄她一眼,这一眼,带着十足的不甘跟愤怒。
鹰的翅膀再小,那也是鹰,麻雀如何能比,真是的!
回到府里,吴青听说他们出去了,急的在府外焦急的来回踱步,见严忠赶着马车回来,这下才放下心来。
“这是去哪了?可把我急死了!”
严忠勒下缰绳,“没去哪,夫人出去办了点事,你们如何。”
吴青伸手掀开帘子,扶了木香下车。
两人陪着木香去了清风院,吴青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讲与木香听。
“木坤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能释放出黑雾,主子因顾及那雾,所以才没能杀了木坤,但木坤还是中了一掌,之后便逃走了,主子命属下定要查出木坤的下落,见到此人,格杀勿论!”
严忠惊疑,“黑雾?之前从未听说过,难道是毒烟?”
吴青摇头,“不清楚,当时我离的较远,只看见一团黑雾,不过……应该是无毒的,想必木坤是想借那黑烟以便逃走!”
他差点说漏了嘴,木坤为人阴险,他真的不敢确定,黑烟到底有没有毒,主子有没有意外吸入毒烟。
吴青看了严忠一眼,严忠心领神会,立马转移话题,“你派人去找了没?可知他几个藏身之处?”
“已经派人出去了,最早也要等到明日上午,才会有消息,哦,夫人不必担心,木坤的事,有我跟严忠,必可将此人的揪出来,这几日,作坊的事属下会交给大飞看管!”
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将木坤揪出来。
此人活着一日,潜在的危险便会多一分。
木香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二人,中间没有插一句嘴,直到他们二人说完了,她才将手中的暖炉搁下,像是忽然看白鹰似的,“明日找个最好的兽医来,快些把白鹰的翅膀治好,它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