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小咸菜,一旦炒出来,香飘三里地,曾经馋的唐昊伸长脖子往襄王府大门内看。
他的口味跟唐皇是个德行,山珍海味吃惯了,吃腻了,吃多了,再好的饭量,也得给整没了。
有时,他就想喝点软乎乎的小米粥,或者弄个清淡的菜。可是每次用膳,府里的女人们,全都想尽了办法,变着花样的用吃食来讨好他。
每个人做两道,加起来也不得了啊!
每天看着满桌子的菜,他举着筷子,却无从下口,夹谁的,吃谁的,都不好。
要么不吃,要么全吃。
有时为了平衡每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他只能每样都夹一点,结果到了最后,把他吃撑着,差点没吐了。
打那之后,他只要看见满桌子的菜,就反胃。
很快的,襄王府厨房又飘出熟悉的咸菜香。
木香喜欢把咸菜先用素油炒过,稍稍炒一下,再拿去做包子,那样包出来的馅才更香。
至于粥,那就更简单了,按着一定的顺序,把材料放进锅里,糯米当然得先泡过再放进,等到滚开了之后,再放其他的作料。
总共蒸了三锅包子,每个都只有手心大小,看着没那么蠢,比较秀气一点。
还捏了花色,看着不比外面卖的品相差。
府里下人用午膳,得等主子们用完了,收拾干净,才轮得着他们。
但在襄王府,木香改了规矩,各人吃各人的,他们早些吃完,还能早些收拾碗筷。
所以,她一喊吃饭,大飞跟小五,一前一后冲进来。
大飞忙着盛自己的,小五忙着拿碗筷,摆到前厅去。
很快,喜鹊跟草儿也来了,他俩跟小五一样,都尊从主子先用的道理,哪像大飞。
草儿的事,木香没有挑明了说,但是每天早上,木月岚都出现在她自己的房里。光是这个事,就把草儿吓的够呛。木月岚送她的东西,也被她视为不详之物,找了个水沟,随意丢了。
赫连晟下马进府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头,看见唐昊站在太子府门诊前的台阶上,手里晃着把扇子,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赫连晟不打算理他,扭头便要进府。
“襄王请稍等,本王有话要说,”他不想理,唐昊却有话跟他说。
“太子有事?”赫连晟头也不回的,冷漠的问道。
“呃……本王就是想问问,你们府中请的是哪位厨子,我府中的厨子近日回老家了,正缺厨子呢,可不可以借你家的厨子几日?”
他说的很犹豫,而且话到这个份上,意思再明显不过:快请他过府用膳!快啊!
可惜他忘了自己碰上的人是赫连晟。
“我府中的厨子是我家夫人,太子府中那么多的女人,难道还愁没人给你做饭?”赫连晟冷笑,抬脚便走了。
唐昊手中的折扇猛的一合。太过份了,居然不请他去吃饭。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厨子是他家夫人?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不会吧!上次他跟皇上去襄王府用膳,当时听说是她做菜,还以为她跟他府中的那些女人一样,就是偶尔兴趣来了,或者想表现表现,才下的厨。
她那样的女子,说她打架斗殴,他信。
说她跟人吵架,强占闹事,他信。
可说她喜欢做饭,经常的,天天的做饭,他可不信。
唐昊蹙着眉,朝身后招招手,“过来,派个人去襄王府打探打探,本王不管你是用买,用骗,还是用抢用偷的,总之,带几个包子回来,本王要亲眼看看。”
他说的极为认真,把那小厮听的一愣一愣,只以为要去干什么重要的大事。
“殿下,咱们府中后厨的王嬷嬷,跟对门的陈妈,有几分交情,依奴才看,不如让她去,就说是去窜门的,这样好不好?”
“也成,但你不能告诉她,是本王让她去的,你就说是你好奇对门,清楚了没?”
“是,小的明白!”
不一会,小厮便领了个胖嬷嬷,从太子府侧门出来了。
交待了她一番,又拿了五钱银子给她。
不知情的人,看他俩一脸的正经色,还以为要干什么大事呢!
王嬷嬷挎着着篮子,揣着小厮给她的银子。
才走出太子府没多远,又想到最近几日,陈妈她们好像都在看店,在做什么蛋糕的。
也不知她俩现在在哪边。为了不扑空,她还是决定先去店里看看。
老远的,就看见蛋糕铺门外排起了长队。
有很多半大的小娃,也有小厮跟婢女,他们应该都是来给自家主子买蛋糕的。
不仅如此,还有两个究酸秀才,站在蛋糕店门外,对着墙上贴的布告念念有词。
王嬷嬷也不认字,就走过去,听着他们念。
“公告;本店接受预定蛋糕,生辰蛋糕,寿辰蛋糕,喜宴蛋糕,每种蛋糕,根据尺寸不同,价格也有所不同,每种都有三种花色,接受预定者,要交三成的定金,提前三日接受预定!”
其中一个瘦秀才可能笨了些,念完这段话,自己搞的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买个糕点为啥还有预定呢?那个花色又是什么东西?”
站在他身边的秀才,鄙夷的看他一眼,口气很冲的解释道:“这个都看不懂吗?不就跟定做衣服一样吗?挑好了颜色,料子,量了尺寸,再交些定金,等做好了,再来取就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