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脸不明所以的样,“我是觉得这火太小了,把火扇旺些,还能烤火呢!”
木香随即点头,“是呢,我也觉得有些冷。”
木月岚捂着被烫红的手,气愤的瞪着她,“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木香不理他,转而对木老爷子提意见,“老爷子,依晚辈看,您家这位二小姐,太养尊处优了,连这么一点小活都干不好,这可不好,为人妻,哪能什么事都交给婢女干呢,总要自己动手,才能显示出诚意,您说是不是?”
这个观点,赫连明德很赞同,不顾吃的满嘴油,直嚷道:“这话老夫同意,木香这丫头厨艺是一绝,木老头,你是没口福喽!”
他说的无比得意,自动忽略当初是谁嚷嚷着不满意,又嫌她粗鲁,又嫌她不尊重长辈的。
他活了一把年纪,那些表面虚浮的东西,其实不是太重要了。人老了,所求的也不多,简单的很。实实在在,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比给他天大的官,再多的银子都要好。
木老爷子的情况跟他差不多,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他转头看了看正为自己的手,心疼要哭的木月岚,再看看木香,麻利的串着土豆,架在火上烤的木香,忽然觉得差别好大啊!
“要不这样,让月岚丫头跟着襄王妃学几日厨艺?”
他其实是顺着木香的话说的,可又担心木香会生气,再怎么说,先前她很反感木月岚靠近的。
老爷子的话刚落音,木香微微勾唇笑了,赫连晟低头喝着刚端上来的茶,神色不明。
而木月岚第一反应是高兴,她终于有机会进襄王府,可以天天见到襄王殿下了。
可是乐着乐着,发现情况不对了。
她笑是正常的,为嘛那个女人也在笑,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像一团黑雾似的。
木香点着头,“如此甚好,我看就待了七日吧,七日的时间,她要是块料,至少也能开窍了,若不是这块料,那便算了!”
这个主意,木老爷子高兴,可是细细回想一下,他突然抓到了赫连明德先前话里的重点,激动的追问:“丫头,你也姓木?那……那你爹娘可还健在?”
老头子问出这句话时,木清扬神色骤然一变,手里的小刀差点脱手而出。
木香笑的很神秘,却不答话。
赫连晟代为回答,“她娘很早就不在了,爹还在,老爷子问这个做什么?”
“不在了?”木爷子回味着这几句话,陷入冥想之中。
那一瞬间的激动与欣喜,或许是牵扯到某些伤心过往,令他一瞬间又苍老了不少,脊背驼的更厉害。再也没刚进来时,跟赫连老爷子打架时的,那股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头。
“爷爷,你别胡思乱想,襄王妃姓木,肯定是跟着父姓,您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木清扬扶着木老爷子,轻声对他说道。
“是啊,跟着父姓,自然不可能,”木老爷子嘴里默默念着。
木香一眼看出木清扬的紧张与一丝不安,她拐了下夫君的胳膊,用眼神跟他交流。
‘夫君?看来很有戏哦!’
赫连晟挑眉:‘夫人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想弄清真相,还有……夺回属于我们姐弟三人的东西!’
如果能证明事情与木清扬以及他爹没有关系,那么,木家的产业,她不会去抢。她也不在乎,往后大把大把的钱,等着她去赚,犯不着为了抢他们的钱而伤脑筋。
但是……如果有关系,那么对不起了,她会送给他们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东西,他们也不配拥有。
赫连晟握住她渐渐冰冷的手指,‘放不下,就放手去做,得了心平静,以后的日子才会平静。’
爱她,便要成全她一心想做的事,阻止,只会让她抱憾终身。就如他,亦无法原谅过往的人和事,不是放不下,而是已经不再抓住,又何谈放下。
木香脸上慢慢的展颜笑了,回握住他的手,却又忽然转头看向木清扬,“我不跟父姓,我跟我娘姓,我娘就姓木!”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往平静的湖里扔一个鱼雷,触到了某些人的心墙,瞬间……砰!炸的粉碎。
“丫头,那你娘叫什么?”木老爷子激动的想抓她的手,被赫连晟挡开了。
木香为赫连晟的幼稚行为无语,赫连公子却是理直气壮。除了他,谁都不可以抓他的手。
木清扬震惊过后,满眼的鄙夷。又不是香饽饽,谁稀罕抢哪!
木老爷子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可是等了半天,这两人居然去打情骂俏了。
赫连明德一直苦于插上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你打听人家娘亲什么干啥,三国之内姓木的多了,过去我有个部下也姓木呢,我怎么没见你跟他认亲去!”
木老爷子一脸苦笑,“我这不是看这丫头长的像……”
“爷爷,您今天情绪太激动了,孙儿带您回去吧,”木清扬忽然站起来,半搀扶,半强制的将木老爷子拉了起来。
“我娘虽姓木,但是从没来过京城,跟您肯定不认识,大千世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相似的人,都有关系,我娘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大人的事,我哪懂的,”木香淡淡一笑,说的模棱两可,云里雾里的,连赫连明德都没听懂。
木清扬抢先代老爷子回答,道:“我爷爷思念亲人过度,襄王妃还请见谅!”他招手唤来下人,扶老爷子去马车。
木老爷子步履蹒跚的走着,或许是想明白了,不可能发生的事,又怎会如此巧合的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