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吃饭吧,这些事情不用你们Cao心,”木香又给她夹了些菜。
这一顿饭,本该是和乐融融的,却因为赫连晟的事,让木香几人都有些食不下咽。
吃过饭,唐墨并没有走,他跟吴青一并出去了,应该是要事要谈。
木香把厨房里的活交给何安,擦干净手上的水,也去了外面。
他们两人并没走远,就在屋后的菜园边站着。
看见有人走过来,两人都不说话了。
“说吧,都到了这个时候,藏着不说,还有意义吗?”木香走近他俩,眼睛却是看唐墨的。
这人的心思缜密严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她,三番四次的试探她,今晚不也一样吗?吴青挺直了后背站定,低下头,没有看她,“属下没有藏着不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虽然主子的船会经过卞城,但属下相信,主子一定早有预料,肯定有了万全之策。”
唐墨像是要存心拆他的台,他冷哼一笑,“吴青,你是在安慰她,还是不想她去涉险?”
“五皇子?”吴青抬头瞪他,声音带着警告。
可惜他不是赫连晟,他的警告对唐墨不管用,“别叫本王,你叫本王也没用,在本本眼里,赫连晟的命,比她的命重要!”
唐墨此时眸光深沉的可怕。
吴青攥紧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属下……属下答应过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木姑娘涉险,任何情况之下,都不可!”
唐墨笑了,哈哈大笑,可是这笑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他转头看着远处流淌不息的玉带河。
那水一直流淌着,一如他心里抓不住的情绪。
木香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人,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说够了没有?要是说够了,那便告诉我所有的事情,要不要涉险,要做怎样的决定,那是我的事,唐墨,你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以你的角度看待别人,就你性子,幸亏是出来经商了,若是在朝中,早被人灭了!”
唐墨气极了想笑,黑暗中的眼神带了丝轻蔑,“你做决定?你能做什么决定?炒菜还是烧火做饭?哦,本王知道了,你会射箭,曾经有一次,本王跟赫连晟见过你射瞎一头野貌,我说的对吗?”
他停了下,也不等木香做出反应,马上又接着说道:“那又如何?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厨娘,难不成,你还能拿着菜刀砍人吗?又或者,你可以拿锅铲当武器?”
“行了,别添乱了,赫连晟的事,有我跟吴青在,他可能要去一趟,这里有大飞留下保护你们,话又说回来,你收服人心的本事,倒不小,连安平钰身边的人,都能被收服,这……也算是本事吧!”
吴青在听到这话时,眼前突然闪过赵念云身上头上的伤口,以及那天回来之后,木香很宝贝的一把锅铲。
当时他看赵念云头上的伤口,一直不明白伤她的武器是什么。
直到这会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来,应该就是那把无可匹敌的锅铲。
木香忽然走近他,近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
这样的距离,让唐墨有些不适应。他脸红了,他心跳加速。
他早已习惯了,在事情变的更糟糕以前,用更坚硬的外壳包住一切,他的壳,甚至会在遇到极致危险的时候,竖起尖锐的刺来,阻止一切对他有威胁事的靠近。
“你,你靠那么近干嘛?”唐墨眼神一直在闪烁,不敢看她。
危险来了,可是这个危险太大了,他的防御系统快蹦不住了。
木香妖冶一笑,“我不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五皇子,是你要干嘛才对吧?我有没有本事,跟你有关系吗?你不觉得你很多余问这些话吗?”
她步子一收,退离了他的范围。
“你!你这个疯女人,你不能去卞城,你去了也只会成为他人的拖累,不许去!”唐墨几首是用吼的,全然失了平日的优雅形像。
木香走了几步,再回头的时候,已是笑颜如花,“我就算再没用,也比你这个草包强,不信咱们走瞧!”
张狂!就是张狂。
很久之后,唐墨想起这一刻木香的眼神,却一直没法用语言去形容。直到有一日,他在赫连晟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那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木香跟吴青并没有直接回家,木香需要知道卞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吴青摇头,“具体的情况,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还……”
“统领大人,属下回来了,”一句黑衣人形色匆匆的飞奔而至。跪到吴青面前时,这人身体一软,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
“起来再说,”吴青将那人扶起来。想必,他也是一路用轻功赶回来的,内力已经耗尽,拼着最后一口气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谢统领大人!”
吴青沉声问道:“卞城的事如何了?殿下到了哪里?”
那人也不避讳木香,他就是一直守在木家的暗卫之一,所以对木香跟主子的关系,他也很清楚,当即便将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属下探查到,轩辕太子已经得知殿下的般队要经过卞城,提前三日,便做了部署,这一次,似乎下了杀意,要置殿下于死地,卞城防守的更加严密,水路,陆上,都有轩辕太子的人马,殿下的船队若是人从卞城过,只怕麻烦不小。”
他之所以没有说此行凶险,是因为他们的襄王殿下,不是一般人。他选择从卞城返回,一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怕只怕,轩辕凌的破釜沉舟,会不惜牺牲整个卞城的人,也要置赫连晟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