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在孙皓的人工GPS指挥下,一个小时后,暖阳把车开到了西山脚下。
暖阳活泼却不鲁莽,主动在大门口跳下车,把驾驶位置交给孙皓,魏长春换到了副驾上,暖阳爬上了后座与暖冬挨在一起。
孙皓笑着把车驶入爵家大宅,一路上还不忘为姐妹花解说,“看吧,我没忽悠你们吧?这老宅子可是全州市的风水宝地,有百年多历史,等闲人进不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人工弄成,你们仔细瞅瞅这些花草树木,都是些名贵品种,我可不是狐假虎威炫耀,我自个也不懂这些,完全是友情提醒你们一声……”
“真的吗?这里真的挺漂亮,像我们小时候逛过的园林。”暖阳有职业习惯,看到新鲜事物颇为激动,不自觉就和孙浩一搭一唱,你问我答起来。
暖冬顾不上暖阳和孙皓的一唱一和,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爵家大宅一如三年前的模样,外表古朴庄严,让人不敢随意亵渎,内里一草一木皆奢华,让人不敢随意亵玩。爵家的老仆还是各司其职,见到他们的车子进来面不改色低头工作,要不是汽车驶入带来的声音,别的还真的听不到一丝杂音。
没错,连欢快的鸟叫声都没有,因为那位信佛的老妇人不喜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是不是很可笑?
这个地方和她印象中一样,依旧那么格格不入,依旧那么冷冰冰,依旧排斥外人的介入。她不明白爵霖川为何允许何家姐妹过来用餐,难道真的只是看在何、爵两家有过交往的面上?
车子停在堂屋门口,这里是进入爵家大宅核心地区的主入口,有老仆站在台阶下等他们,孙皓笑着把车钥匙抛给魏长春,问那名老仆,“爵爷呢?”
老仆穿着旧时中山装,见人微微躬身,领着他们向里走去,“少爷在后院池塘,他让我直接领着各位少爷小姐过去。”
暖冬扭头看了一眼暖阳,这丫头先前还很激动,这会到怕生不说话了,只一个劲瞧着两边的走廊,察觉到她看她,竟然还悄悄对她吐了吐舌。她心里有数,暖阳这是被爵家大宅和老仆的气势压住了,她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只是紧紧握住暖阳的手,给予暖阳勇气。
夏草草第一次来爵家大宅时,没有人给予她无声支持,她现在是何暖冬,不必低头不必委曲求全,更不必让暖阳发憷。
时光很玄妙,即能让人印象深刻也能让人记忆褪色。
机会难得,暖冬不愿错过一分一秒,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子。她以前很少来堂屋,没有入住爵家大宅前也只是匆匆路过这里,住进来后大多数时间也是待在后宅,虽然不怎么光顾这里,但是她知道这里的墙壁上挂着爵家的先祖画像,画像边上再配有大段的生平事迹,俨然就是一座小型展览馆。当然,这也的确是爵家用来招待贵宾的初识场所。
堂屋后面是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处小花园,往左边走是爵家老仆的聚集地,往右边走是通向各位主人的院子。
老仆带头领路,孙皓和魏长春到了这里也变得寡言少语起来,暖冬跟着他们转向右边,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荷花池,这个季节荷花池里没有花,只有锦鲤游戏其中。四周有石桥搭在池子上,荷花池正中央有座古色古香的屋子,一半敞着一半封闭,孙皓趁机对她和暖阳解释,这是座戏台。
她依旧不语,暖阳小声夸赞了一句,“倒是个夏天纳凉的好地方。”
过了荷花池,转眼就到了真正的后院,后院地方比前院还宽敞,里面住着不少人,都是爵家的人,夏草草在这里居住一年,除了丈夫爵霖川和婆婆外,其余人等她很少接触。
说穿了,这爵家大宅的后院和皇宫不相多让,每个小院间都有些距离,*绝对靠谱。夏草草不受人待见,如非必要,她也不愿意出去见人,她大多数时间都是闷在那一方天地里,要不是发生那件事……说不定她会一直那样待下去。
“到了。”
老仆的声音打断了暖冬的回忆,她抬头环顾四周,顿时惊诧,好在这会没人注意她,孙皓和魏长春大步一跨走向前面的水榭,暖阳兴高采烈地拉着她跟上去。
暖冬及时敛起心思,低垂眉眼。
爵家大宅依山傍水,从西山上流下的溪水联通大宅里的各处池塘,后院里每栋小院之间都有池塘相连,她没料到那人所待的池塘竟然是夏草草生平最爱的一处,一座异常偏僻且无人问津的地方。
当然,这座池塘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原先只是仆人用来洗拖把的地方,水榭的用途也是用来晒杂物,现在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栽种了睡莲,睡莲还未开花,但是其韵味已经形成,睡莲周围还有漂亮的黄红两色锦鲤,水榭周围更是用厚厚的幕帘遮起,老式的石桌石椅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花纹繁杂色彩艳丽的厚厚毯子,四周的栅栏被全部拆掉,弄成了高矮适中的沙发壁。
那人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色的V领羊毛衫,手里捧着一本书,腿上盖了一条毛茸茸的纯白毯子,白色毯子下边露出了黑色的布料,想来是灯心绒裤子,此刻他正惬意地靠在沙发壁上喝茶。
“哈,爵爷,你倒是比我们还快活!”孙皓当下不客气地换鞋坐过去,特自觉地从中间的茶几上斟茶喝。
爵霖川没有理会孙皓,他抬头看向后进来的暖冬暖阳,也不起身,只淡淡笑着对她们颔首,“我身体不好,受不得冻,俩丫头不用拘束,先进来喝会茶去去寒。”
这人墨色的眸子平淡无波,投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并不长,他嘴角挂着笑意,眼里却很清明,他此刻的装束真真像极了古时富贵人家的病弱公子。
然而暖冬是死去重生的夏草草,自然就不会被他不经意散发出的气质所折服。他称自己身体不好,她表示严重怀疑,爵霖川的身体不好?那简直就是国际玩笑,他一定是懒得起来招呼她们从而随便找的借口。
魏长春也换鞋走了进去,落座到孙皓边上。
暖冬低头看着台阶上的棉鞋,不是市面上出售的那种,而是老式的人工纳的鞋底那种,鞋面布料一看就价值金贵,花纹也很讲究,鞋面上还镶有两颗硕大的珍珠。
暖冬见怪不怪,爵家财大气粗,隐形财富令人不敢想象,人死如灯灭,钱财带不走,他们自然要把钱财用在细节处。
她忍着没动,等着暖阳先换。
暖阳这会的兴奋点已经高涨,看到好玩新奇的东西立马爱不释手起来,这丫头不换鞋,一屁股坐到毯子上,惊喜地摩挲漂亮的棉鞋,“霖川叔叔,我能厚脸皮请求您把这棉鞋送给我们么?”
暖冬差点晕厥,孙皓和魏长春不客气地笑出声,好似嘲笑暖阳的寒酸或者单纯认为暖阳好玩,就在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时,爵霖川轻声回答,“给你们准备了棉鞋,日后自然只属于你们,既然你如此喜欢,带回家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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