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听了李德明的话,康顺风却笑了道:“先不说那个事,先吃饭再说。”正说话间,张媚和儿子康伟一只端着两只盘子就过来了,身后一个年龄较大的妇人,则端着一个盆,盆里盛放着冒尖的米饭。然后大家就一起坐下来,吃饭。
谢寸官尝过了这个保姆做的菜后,心里也赞叹一声,颇有特色的家庭风味儿。
李德明更是吃得赞不绝口,一个人就下了五碗米,让谢寸官惊叹不已。能吃的人才有力气。他自己也下了三碗,这顿饭是他出国以来,吃得最好的一次。都说是酒逢知已千杯少,其实用饭也是一样。人心情好时,总能多吃点儿。
吃过饭后,等张媚带着孩子离开,康顺风给几个人泡上茶汤,这才拉开场子说拳。
谢寸官就向李德明演示了戴家心意的鹰捉,他演的是右手在前的半边势子。
鹰捉四平,那四平?手与颌平,肘与心平,膝与胯平,脚与膝平。戴家鹰捉是双手接势,贴臂翻手,双手同时用力,但往下时一般顺入后肘,然后有栽膀,这个打法,肘打得是个离心蹭劲儿,一般是切边打对方的臂及心窝。膀打栽劲儿,就是身体往前斜塌劲。
然后一般接下来,右手会往上翻,托截对方咽喉,而左手就顺着膀劲儿,下去捉鸡了。
这是一般的用法,当然还有一些变势。但那是个人发挥了。
鹰捉四平。这四平有啥好处呢?手与颌平,肘与心平!注意,鹰捉是双手,戴家拳又讲究,出洞入洞紧随身,这两平基本就把颌下到心窝护严了。
接手时,是束丹田的,就是小腹束成弓形的。这样,本身腹部就被肘尖也护住了。
而膝与胯平,足与膝平。是指抬起来的小鬼穿靴腿。膝与胯平,自然就护住了自己的裆,而足与膝平,也护住了后腿的膝盖。这样一个铜墙铁壁式的姿势,刚好是在进步触敌时发出,就基本把自己护严实了。
而接下来的变势,就是小鬼穿靴腿先点后踩,直贴对方的腿进。进去后,直接裹胯,一方面是合自己的裆,另一方面,内胯裹,外胯荡。如果你的腿插入的地方是对方腿外面。内胯一裹,对方就立足不稳,自然不可能发劲打你。
如果你的腿插入的是对方的双腿中间,那么内裹外荡,一胯就能打到对方裆间,虽然胯骨大拳头,伤不了下阴。但这一胯也保证叫对方疼难受几分。
这就是拳架,弥严了自己,打得穿别人!所以老辈人有人不将鹰捉手叫手,而叫鹰捉架。
一翻话听得康顺风和梁山等人都回味起来。李德明更是大声叫好。形意拳中当然也有拳架,像熊抱膀、寒鸡上架步等。但人不嫌艺多!武艺这东西,学到了就是自己的。
讲完了戴家鹰捉,谢寸官又开始讲沪上心意的鹰捉把。
他先打一个挑领势,然后将举起的右手裹削下来。到了自己的左肋处,同时左手却反掌穿挑上去。掌心向自己,肘臂就上下一线,护了自己的脸。同时身体往后拉坐,前面的右腿就翘足曲腿轻点地,这是鹰捉的接手起势。
然后突然间,他右手往上挑起,左手紧接着从右手下穿出去,往上挑起,同时右脚踏实中,左脚起刮地风,突然间浑身一紧,左足踩下,双手塌落把,直扯落到自己小腹前。肩裹身拧,将头就顶了出去。然后木匠使刨,双手推把。
当然,谢寸官这是加了个丹凤朝阳,四把中的东西。
鹰捉把可以单用,但还有一个用法,就是丹凤朝阳的变架。
单用很简单,见上面手来,往上搓挑,塌落打人。见下手来,将对方手塌落后,直接裹身,肩打头顶一起进。而往上搓挑时,还有一个类似太极扇通背的打法在里头。
至于加丹凤朝阳,这是一个打法也同时是一个接手势,是合手接法。就是双手从处裹合进来,两手同时封手。不过,这也是一个打法,右手裹合时,左手可以打对方太阳穴,所以才叫丹购朝阳。
总之接手进手,就是开合二字。
谢寸官这时就让李德明起身,他向他讲沪上鹰捉之法。他让李德明出拳,无论是先出右手或先出左手,或者先出左右腿,谢寸官都是用一个搓挑和塌落接手,而且动作都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一丝变化。
康顺风看了,就点头道:“恩!怪不得常听说鹰捉是心意门里的*!果然是真正的打法,任你千变万化,我只一式迎敌!任你左闪右进,必中我十面埋伏!”
一旁的梁山就笑道:“这和我们红拳中的抹手进靠基本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个头打!”
谢寸官点头道:“嗯,当初我师父也这么说!”
梁山就不由问道:“你师父懂红拳?”
谢寸官点头道:“我师父是红拳启蒙的,后来才入的心意门。我现在还常练红拳门的十大盘功!”
“哦!”梁山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回味刚才谢寸官的两式鹰捉。
良久,李德明叹息一声道:“果然是各门拳都有各门拳的精华!今天不虚此行!来,小谢,顺风舍不得酒,哥哥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那边康顺风就笑了起来道:“拿我的茶谢客吗?可不便宜死你!”
李德明就老脸一红道:“什么拿茶谢客,我们这是惺惺相惜!好了,拳也看了,道也得了,小谢,你说什么事情吧?你李哥我现在,外孙都抱上了,心满意足,啥血雨腥风都不怕,不像有些人,正是妻美子幼,已经不咋出手了!”说着话,眼睛却斜睨着康顺风,显然是给康顺风上话呢。
康顺风根本没有理他,只是将谢寸官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最后言道:“美国这边,李哥你就帮着联系一下,几个州间形意、心意拳的交流,你没少参加过!你给小谢拟一个名单,让他跑跑。至于你老哥如果有时间,陪他一起走,反正,车马踏扎的费用,全由他现。”说完,就转头看了梁山一眼道:“这次的事,我们正在印尼推广国术,我身份敏感,不能替小谢出手,梁山哥你就代我走一遭吧!”
梁山点点头,他就是胡斜子当初培养的护门武师,这种事情,当仁不让。
“至于其他地方的华人武师,我回头让人给你准备一个联络通讯录,你再一一走访!”康顺风轻声道:“至于要赢拳的人,你那边先准备,如果还缺,我这边再出人!”
谢寸官明白他的意思,涉入面一广,就很难保证场场都赢。但自己必须准备几个真正有功夫的人,能有较大的赢面就成。
事情定了下来,四人就闲话一阵,李德明先告辞了,他应承了事情,自然要回家做做功课。因为谢寸官事情急,肯定不能等,明天一早就出发。
送走了李德明,谢寸官也告知,他下了飞机就到这里,又动李德明动了手,确实有些累了。康顺风也不挽留他,只叫梁山送他回去。
回到酒店,谢寸官就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床上练了一会胎息,就开始推敲今天在康顺风家里自己心中想的事情。他想到的办法就是华人自治!这无疑是个极大胆,大胆到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因为印尼华人在过去几十年中,几乎没有什么政治地位。
而且,华人听起来不少,六七百万人,但印尼的人口却高达二个多亿,华人只占其中的百分之四左右。更重要的是,像廖内群岛、婆罗洲和巴厘岛这些华人多的地方,还好一些。但大量的华人,却是散居在印尼人当中。
不过,华人人数虽然少,但却掌握着印尼国内资本投资额的四分之一还多。这自然是一个筹码,但远远不够。要想自治,必须有武装,但一旦有了武装,极有可能引来印尼政府的镇压。所以,这就有一个两难的问题,即不能让印尼政府落面子,又要让他们怕。
谢寸官想得有些烦燥起来,就拿出一叠纸,和一只笔,将所有能支撑华人自治的优势列到一张纸上,将所有对抗华人自治的制约,列到另一张纸上。
然后他就悲哀地发现,不利地因素,竟然十几倍于有利因素。
然而,更惨的是,所有有利的因素都太弱小,而不利的因素很强大。
难道,自己所想的这个,真的是空中楼阁?华人自治不能实现的话,自己就是在泗水打赢这一仗,终到底华人难免会遇到印尼政府的报复。那么,日本人的计划就算是达成了。以后,印尼华人就成为中国政府一个永远的疤痕。
怎么办?怎么办?谢寸官在一张纸上画了无数个怎么办,还是一筹莫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