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监房里一下子陷入黑暗中,但谢寸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走冷风,吃黑拳!因为在心意拳谱论中,因为心意拳练到一定境界,根本不在乎眼睛能不能看见。
在心意拳谱中,专门有一段话:“其近世习武者,多惑于异端之说。而以善走为奇,亦知此拳有退法乎?以能闪为妙。亦知此拳有动之而不见形,一动即至,而实不及封闭乎?且即云:能去,能闪,能封,能闭也,必目见而能然也。”
“故曰:白昼间遇敌犹可取胜,若黑夜之间,倘遇盗贼,猝遇仇敌,吾本未见其形,将何以封而逃。岂不反误自身乎! ”
“惟我*者,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手与足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练上法与进法为一贯,虽黑夜之间,风吹草动,有触即应。其机自灵,其动自捷,也不知其所以然也。惟精于此技者能尔。”
这段话简单地翻译成白话,就是其他的拳,要进退避闪,要封闭进击,都一定要眼睛看见才行,但我心意*拳法,却能在黑夜当中,不用眼睛看,只有接触上,就能闪避封闭,战胜对手。
那么,为什么心意*拳能有这样的能耐呢?其实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拳架及拳架间的变化。心意*拳,从四把到十大真形,每一动作,都是由一个个科学的拳架变化而成。
传统武术实战的时候,人往一起一走,基本就是看谁架子抱得严,劲蓄得饱。架子抱严了,别人就打不了你,而蓄劲有力,往一起一靠,对方拳架一散,你就将人打出去了。
就是对方拳架不散,也会被撞飞。毕竟心意*,体为一拳,而且是大拳头。
并且,拳架子不但要抱严,还要在变化中手能放对地方。有些人死架严。活架不严。站在那里不动时,别人打不破。但自己一动手走步,就破绽百出。
那就是外五行没闭住,阴阳变化不到位。
闭五行的变化,关键就在于活架子的走法,变化就是阴阳吞吐和开合的变化。大家注意看,心意*的四把捶,虽然拳架子简单,但起起拳来。每一处变化,都最少能护住半个身体。而且,顾打合一,护自己的同时,就把对方打了。
就好像鸡步剪子股,封膝闭裆的同时,提踩就护了胯腿。就在这一步一步的进退中,将人对腿的攻击路子。都挡严实了。
而且,这些拳架子,凸棱藏锋的,处处不打处处打!所以才有“其机自灵,其动自捷,也不知其所以然也。惟精于此技者能尔。”七拳都藏在拳架子中,撞上那里打人,打人的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眼前一黑,谢寸官立刻移开了位置。直接一个蹲身,瞪起眼睛,蹲在了地上。他心意*拳艺在身,根本不惧。而对方三人,却已经被他的功夫吓破了胆,生出胆寒之心。这样的对手,再多几个也不怕!
他只所以移位蹲身闭眼,是因为他刚才的位置,都在三人眼睛中,所以先移开。以免受了冷拳。瞪眼,则是为了尽快地打开瞳孔,适应黑暗。而踏身,则是因为光线总是从上面来,所以一般情况下,总是从下往上看,容易看到人。
正在这时,就听旁边啪地一声响,就传来一个印尼人的声音:“图鲁门,是我!”显然因为谢寸官避开一边,两个印尼人打到了一起。谢寸官一听声音,立刻身形一起,一个熊出洞的抱势,双手抱在身前,往前就扑。
果然一下子撞在一个人身上,双手一触到对方的身体,谢寸官立刻变轻灵垂腕成双把,手把往上一个搓打,下面早起一腿,却是打出了戴家的马形。就听那人哎呦一声叫,腿上早中一脚,谢寸官落腿进步,就向声音方向,左手护了右面颊,右手垂进,肘击就带了膀了,正是五膀之一的卧虎膀。
这一膀自然用了翻丹展劲,就听嘭地一声,打了个结实。
不过,却是打在那人背上,一时打得人踉跄而出,跌落在地上。谢寸官卧虎膀一出,立刻顺势盘势低下,起了龙形。果然,刚才打中此人的那个汉子,就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腿扫过来,自然就扫了个空。
谢寸官从下往上,看到黑影,立刻起身,身体一侧,单虎抱头势,往前就扑。
黑暗中那人一腿走空,心中惊惧,就双拳出了王八势,左右乱轮。正好一拳轮到了谢寸官的身上,他拳头的高度,正是谢寸官肩头的高度。一拳打在谢寸官肩上,谢寸官单虎抱头,右手正抱着右耳腮,左手护在颌下心口。
肩上一中拳,右手立刻翻手抓下,左手就从左手上面抓出,双手贴身护肋占了中,直接进步。那人打中谢寸官的是左拳,右拳也正摆了过来,却正被谢寸官贴肋而起的左手格往。谢寸官双手往下猛抹,黑暗中就将人抹成了桩子,腿也就直接进步,插到了俩人中间。
直接一鹰靠就先打上去,正打在对方颌下胸前。然后双手用力,把着人的手臂,将人推出。一路推进,直到那人终于嘭地一声,撞到了监室的墙上。谢寸官身往前逼,双手交叉,掌手朝向自己,往上叉起,五指张开,双手背就触到了对方的颈侧面下。
这一下既护了自己的两腮,双感知了对方的头部。
几乎在手上感知到对方脸面的同时,头部一点,婴儿扑食。一头就撞在对方的面门上,黑暗中就听咚咚两声。却是第一声是他的头撞对方的脸,第二声,却是对方的头撞上了墙。在这两声咚咚响中,那人就发出一声惨叫。
而此时,谢寸官身体拧裹发劲,本来护着自己心口的右肘就嘣地一声,击在对方的心口上。黑暗中,他只感觉自己脸上一热,一股血腥气扑面,而那人已经直接软软地瘫下去。
此时,黑暗中突然又是一亮,却是最后一个人打亮了打火机,在打火机的光亮下,最后这个人的脸上满是恐惧。他看着谢寸官,满脸的惊恐神情,不住地大串地说着谢寸官听不懂的印尼土语。谢寸官看着他已经吓破胆的样子,索然无味地就坐回到原来的那个墙角。
那些印尼人在打火机的光亮下,将受伤的人都抬回到他们的角落里,在打火机的亮光中忙活了半天。打斗的声音自然惊动了对面的查尼,不过,在那一点亮光中,他并不知道谁占了上风。又不好问,只好郁闷地再睡过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谢寸官也就无心再睡了。于是,在那里数着自己的呼吸,在丹田胎息的缓缓的跳动中,直直地坐到了天亮。
早上八点钟,也是警局刚上班的时候,监室的门就打开了。昨天的那个警员就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谢寸官满脸是血,而且衣服上都血迹斑斑,立刻眉开眼笑地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道:“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吧!”浑然忘记了自己明天晚上装听不懂中文的事。
“没什么事!”谢寸官面无表情地道。
“哈”那个警员就道:“没事就好!出来吧,有人保你出去!”
谢寸官也不说什么,就在查尼郁闷的眼光中,跟着这个警员走了出去。一带到警务室里,在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印尼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名牌东西。那人看见谢寸官立刻站起身来,带着一丝疑问的神情道:“谢先生?”
谢寸官点头。此时那人才看到他一身血污,还带着手铐,不由地怒问道:“怎么回事!”
却是问那个警员的。
那个警员立刻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问过他了,他说没事!”
谢寸官就微笑道:“隆尼萨先生,我真的没事!”
隆尼萨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签字办手续。谢寸官将自己的东西一一认领之后,就同隆尼萨一起出了警局。看来这个隆尼萨真的神通广大,他竟然没有被限制出境。
不过,谢寸官到了警局门口,就对隆尼萨道:“隆尼萨先生,有件事还需要你帮忙!”
“哦?什么事?” 隆尼萨有些奇怪地道。
“这是我的机票,我想请你帮忙请个律师,向警局索赔!昨天因为他们的缘故,让我没能成行!浪费了一张机票……”谢寸官笑道。
隆尼萨不由一愣,刚要说话。谢寸官抬手止住他的话头道:“隆尼萨先生,你不用多说,你要说的我都明白!不过,这件事我是非追究不可的!我今天下午就飞洛杉叽,明天你就可以做这件事。当然,我会联系中国使馆,向他们施压!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这里……”谢寸官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气不顺!”
其实谢寸官追究此事,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向泗水市警察局施压,让他们尽快放掉郑立明等人。郑立明是印尼人,中国大使馆无权干涉这个案子。但这个案子中的猫腻,泗水警局肯定不想让外界知道。而有中国使馆跟进的话,那关注的人自然就多了,那么泗水警局肯定不敢乱来。
不过,这重意思他自然不能对隆尼萨讲。
隆尼萨看着谢寸官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因为向他打招呼让照顾谢寸官的人,是一个在中国有着极大能量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