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我用刀锋为你劈开一世风华。
我叫冷,我是个孤儿,被人捡到的时候,身上只有半块写着我名字的玉块,这个“冷”字不知道是我的名还是姓,所以院长便叫我“冷”。就只是“冷”。反正孤儿院里是用不着姓名的,若被人领养了,自有领养的人给起名。
我三岁的时候就被楚氏集团的老板收养了。楚氏集团很有名,所以院长说我是个好命的孩子。能被楚氏收养可能是一个孤儿最好的际遇了吧。
跟我一起被收养的还有其他二十五个孩子。二十个男孩,其余五个是女孩。楚老板让我们叫他老板而不是父亲。我没有问为什么,因为第一个问为什么的女孩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拖了出去,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见过她。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了,我是没有疑问的权利的。
老板叫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叫极乐岛的地方,极乐岛,顾名思义,会是很快乐的地方,在那训练的那些年,我真正明白了极乐的含义。
岛上有穿着类似军服的人教我们知识,后来我知道那是教官。各种各样的知识。每隔一段时间,老板会来考试。通过的人可以吃到很好吃的东西,还可以睡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
每次考试我都能通过。就算被两把匕首刺入腹中,我还是拿到了任务物品。而且在昏迷了两天之后,竟然活了过来。伤口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被吊起来反省。整整一天一夜,我都要在鞭子下不停地说着我的错误:我不该因为任何事犹豫。每说一遍,我身上便会挨上一鞭,说是这样我才不会忘记教训。
在那之后,我再也不会因为看到年轻而绝望的脸孔而心生犹豫,也再没有受过严重的伤害。至于通不过考试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自从第一天我看到那个女孩从我身边被拖走后,我就很少和其他人交谈了。所以当他们一个个从我身边消失时,我再也没有感到过那种渗入骨髓的恐惧和痛楚。
后来,我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没有人和你搭话,没有人刻意接近,没有人成为朋友,孤独一直如影随形,最后我的心变得冰冷强大,我总是以最好的姿态站在老板面前。岛上的孩子都很怕他,唯有我敢正视他。他刀刻般的五官,不怒自威的眉眼,君临天下的凛然,无一不让人恐惧,不敢靠近。
我是这些孩子里面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孩。他为此不仅多看我几眼,对教官满意地点头。我没有为此而窃喜,更加拼命,直到最后一个对手在我眼前倒下,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我所渴望的东西,在岛上的十几年,被我亲手摧毁。曾经希望老板能成为我的父亲,那些孩子成为我的玩伴,但在残酷的血腥训练中,我认清自己存在的可能,那就是踩着我同伴的尸身,站在老板面前。这样他才会给我存在的一方寸土,或是一片天空。
有时,我仰头望天,天空高而遥远,辽阔不可触摸。我期望,某一天我可以站在蓝天下,听风刮过的声音,伸手触摸云的温度。我期望着……
在我十七岁那年,学习结束了,一起的伙伴只剩下我和“风”,风是个男孩。
我们被带到老板那里。老板告诉我们,楚家的男子在十八岁的时候都会得到一件成人的礼物,那就是专属于他的“影”。自这天起,“影”将担负起他的一切。对于楚家人来说“影”是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我们二个都通过了“影”的训练,拥有了成为影的资格。不过影只能有一人,老板叫人把风带走,以后再也没见过。我没有时间去想别人的死活,更没那样的资格。
老板对我说,“你将成为我孙子――楚睿的影。为了保证影在处理事情时的客观立场,身为“影”是决不能和主人有**关系的。”
我都忘记了自己是女孩,或者说是女人。
于是,在楚睿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作为礼物站在了他面前。
楚睿长的很好看,说男人好看有点那个,不过当时他也不过是个大男孩,高高瘦瘦的,皮肤白皙,斯文得可以跟古代的书生媲美。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很温柔的看着我,我很紧张,因为老板说,如果他不要我,我很可能被处理掉。
按捺住心中的忐忑,我向他优雅地点点头:“楚少爷,我是冷,我将是您的影。”。
“听说你很棒?”楚睿微笑着问我。十八岁的男孩却有着二十八的沉稳。
“我是最棒的。”我平静的回答。话语中充斥着强大的自信。
“你叫冷?”他的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采。
“是的,楚少爷。”
“叫我楚睿。”他从手边的锦盒里拿出一颗药丸和一把镶嵌着蓝宝石的匕首,一起递给了我。
我暗自松了口气,知道他已答应让我做他的影。我接过匕首,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轻轻划过。鲜血流出的同时我已将他的指尖含入口中。简单的吸食后,将药丸丢入口中,合血咽下。这药是楚家祖传专门用来控制影的药物。合着楚家男子的鲜血服下后,服药的人绝对不能有背叛鲜血主人的行为,不然就会死得凄惨无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我也没有以身试药的打算。至此,影的宣誓已毕。
我成了楚睿的影。只要不会威胁到楚睿的安全,他的任何命令我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影是不许恋爱或结婚的,但生理需求却是绝对可以被满足的福利。从我二十岁起,楚睿就定期的送我男人。但我竟然直到今天还是个处/女,这一点令他十分不解。
我给了他一个解释,语气却是挑衅的:“若是我说,想要上你的床呢?”回答我的是他低沉的笑声:“冷,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尽管他笑着,可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我是开玩笑的。”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自从发生那次小小的意外后,我就知道,他不会喜欢别的的女人。
有一次,他不小心落到水里,上来后发现皮夹里的照片弄湿了,他疯了般的冲回房里,紧张地把照片放在桌上,自己拿着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吹着,生怕弄皱,弄坏,吹干后,宝贝似地捧在手里,左看右看,百看不厌。
自从被我知道他宝贝着那张照片后,在我面前就不再遮掩,一有空就拿出来看看,有时睡觉还放在枕边。
在一次他心情特好的时候,让我看了一眼那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我形容不出那女孩的样子,只能说美,用尽人类所有的语言。
楚睿平时总是很温和,但我知道那只是一种假象。
直到那个女孩的出现,我才知道,他是温柔的,不过只限于那个女孩。
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见到了那照片上的女孩,那年她十九岁,楚睿没有把我当礼物送给她,他说,“你是最出色的影,曾经有人用一个亿跟我买你,可你的价值不仅仅是一个亿,你还是我的朋友,”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以后你不在是我的影,是她的。”
楚睿把她身边的女孩介绍给我,那是照片上的女孩,美的不似真人,站在那清清冷冷的,感觉随时会羽化而去。
“明小姐,我是冷,我将成为您的影。”
“叫我熙尘,我可以给她一个名字吗?”她问楚睿。
“她是你的影,你可以给她一切,也可以剥夺。”楚睿说的很自然,我也没有异议,作为影,这是我的命运。
明熙尘看着我的脸,想了一会儿,“冷色清尘,如烟似幻,就叫冷烟吧。”
从小到大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是那样的美,我用感激的目光告诉她,我很喜欢。
“熙尘,我是冷烟,我是您的影,”
她对我微笑,那笑容很真诚,很温暖。
在瑞士,我陪她在国际酒店管理学院读书,除了楚睿来看她的日子,我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在一起。
她对古武术很有兴趣,常常问我:“烟,你会不会点穴,会不会轻功?”
我的脸有些微赫,“不会,你感兴趣?”
“是啊,古武术好玄啊!”她说的时候神色很是崇拜。
“现在会古武术的人很少,我教你一些简单的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教她这些,看她那对充满渴望的眸子,我就不忍心让她失望,后来我发现,她的眼神就能左右我的思想。
我对她的要求很严格,除了没有经历过我那时候的残酷训练与血腥的死亡搏斗。
因为对古武术的痴迷,她学的很认真,也很努力,最后也有见成效。
作为影,我会的东西很多,但没有必要她会。她只需被人好好的疼着。
有时,她会调侃,“烟,以后咱俩可以出去行侠仗义,就像笑傲江湖那样,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我姓冷,骨子里也冷,那是长期训练下的结果,看惯了凶残血腥,没有了正常人的感官。
明熙尘的冷,那是一种气质,给人的感觉很疏离,如果熟悉了,她时不时的会很调皮,思想也天马行空的,很有趣。
“你是我的影,也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她说。
“我是冷烟,我是明熙尘的影。”我笑着说。她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我是――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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