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林镇海以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为由,摆脱了胡丽萍的控制。他没精打采地拿了两个餐盘,迈着沉重的步子去挑选食物。当看到包括主食、甜点、水果在内的晚餐品种有将近上百种的情况下,他才略有笑容。
这趟也没白来,能吃到这么多的好东西。李月涵怎么想是他的事情,反正我是无辜的。我一定要多吃一点赚回来。林镇海决定豁出去了。
于是,他把一部分自己爱吃的或没吃过的食品像小山一样堆到两个食盘里,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将盘子放在了桌上。然后他又去取了两个空食盘,重复起刚才的工作。如此反复四次,他才落座。看着眼前八盘满载而归的佳肴,林镇海的心情才终于好转了起来。
他甩开膀子,如饿虎扑食般猛吃不已,吃到淋漓畅快处,完全不顾嘴边汁水横流,五颜六色。
楼昆山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林镇海,忧心忡忡地对依偎在身边的楼菲丝说道:“楼菲丝,你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爸爸感到有些不理解了。还有,他看起来和胡丽萍的关系不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呢?”
楼菲丝抿嘴偷笑:“老爸,他饿了吃起东西来就是这个鬼样子,您是少见多怪了。他现在是胡丽萍的司机,做事情都得听胡丽萍的。而且丽萍丫头平时机灵古怪,经常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嘻嘻,没事的,您尽管放心。”
楼菲丝受林镇海、林梅身世的触动,反思自己的种种不是,终于回家向父亲低头认错。楼昆山见到女儿长大懂事也是感慨万千,老泪纵横。他也把自己以前隐瞒的很多苦衷告诉了楼菲丝。这两父女在抱头痛哭一阵后,重归于好,感情更深了一层。
“你就不怕他们日久生情?女儿啊,你听老爸的好不好,咱们家的情况也不差,何必让林镇海为别人工作呢?”楼昆山语重心长地劝说着楼菲丝。
“我不怕,我相信林镇海对我的感情!”楼菲丝迎着父亲的眼光毫不犹豫地回答。
“爸,现在新加坡市形势很复杂,我知道您不想卷入其中。但林镇海救了胡丽萍,就为自己树立了强大的敌人,现在他只有呆在胡家才是最安全的。如果这些人还不肯罢休,那么我也绝对不会手软!到了那个地步,您可能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楼菲丝说完,轻轻地叹息了起来。
“哎,菲丝,老爸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既然事情注定如此,我为了自己的女儿还用顾虑些什么呢?”楼昆山看到女儿的固执,不禁摇头苦笑。
“爸,谢谢您!”楼菲丝含泪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父亲。楼昆山轻抚女儿的秀发,眼眶也湿润了。。。。。。
“林镇海,你太丢人了,怎么吃成这个样子?快拿餐巾纸擦擦嘴!”胡丽萍应酬了一番后不见林镇海的踪影,找了好久,才发现林镇海躲在角落里正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大快朵颐,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羞怒之下,不由得抑声呵斥道。
“呵呵,丽萍,你不必生气,除了我们,没人会留意到他的行为。不过这位先生的吃相确实是令人不敢恭维。”暗暗跟随着胡丽萍的李月涵淡定优雅地翩然而出。
别看刚才李月涵在台上风光无限,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他生怕自己忍受不了胡丽萍和林镇海亲昵的样子而露出丑态,上台前还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现在有踩林镇海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林镇海抬头看了看胡丽萍和李月涵一眼,心里憋屈不已:我都躲到这里了,你们还要翻山越岭、上天入海地找到我。我就是想吃个饱饭而已,有这个必要吗?
他灿灿地放下手里的刀叉,用餐巾纸擦擦嘴:“两位帅哥美女,我实在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所以吃得急了一点。不过,你们看,这不是还有一盘没有吃嘛,我不吃了行不行?呵呵。。。。。。”
胡丽萍听了更是气恼:这个饭桶居然还有脸来解释!但为了在李月涵面前保存颜面,她不得不演起了双簧:“今天装修房子确实忙坏你了,你也真是的,就算用心,也不必那么亲力亲为吧?”
“装修房子”“用心”“亲力亲为”林镇海听了差点想流下眼泪: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镇海咬了咬牙,硬起头皮对李月涵苦笑了起来:“是啊,呵呵,是呀,太累了啊。。。。。。”
李月涵的眼里似乎要冒出火花了:“丽萍,什么意思?你要整修什么房子?就算你要装修房子,完全可以来找我嘛。”
林镇海巴不得胡丽萍赶快答应下来,这样他就可以脱离苦海、置身事外了。于是,他可怜兮兮地望向了胡丽萍。
谁知,胡丽萍却出人意料地一把搂着林镇海的手臂,眉开眼笑地说了一句:“当然是装修结婚的新房啊!月涵,你祝福我们吧。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见此情景,李月涵的呼吸立即急促了起来:“丽萍,这不可能,你别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挚爱!月涵,谢谢你这两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祝你以后能找到如意的伴侣,幸福美满。”胡丽萍满脸真诚,言笑自若地说道。
李月涵听后面如死灰,有如木偶一般立在原地。
他竟然被楼菲丝拒绝了!他竟然败在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手下!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他在新加坡市还怎么抬得起头?
被当做空气隐形的林镇海这下完全崩溃了:“结婚”“挚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佛祖、观音、菩萨、上帝你们都睡着了吗?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胡丽萍,我上辈子真的和你有仇吗?”
在开车回胡丽萍家的路上,林镇海屡屡走神。每当想起李月涵临别时望向自己那怨毒的眼神,他就感到心惊肉跳。
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一尊大神,看来以后出门不是被人丢砖头的问题了,而是会不会被人砍成肉酱的问题。
“喂,我说你镇定点行不行?不就是一个李月涵吗?看把你吓的。有我在你身边,他能把你怎么样?”坐在后座的胡丽萍开始不满意了。
林镇海现在连话也不愿多说了,事已至此,说了也没用。他用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越握越用力,仿佛这方向盘就是胡丽萍的化身一样。
说得轻巧!李月涵要对付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样潇洒。可问题是,我只是一只小蚂蚁而已,李月涵想捏死我轻而易举!林镇海恨恨地想道。
“好啦,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推出来当挡箭牌。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好不好?”胡丽萍猜到了林镇海的心思,说话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
这是林镇海第一次见到胡丽萍服软认错,他感到十分意外。但既然人家作为雇主,又是女孩子都愿意向自己低头了,再不有点表示就显得太过分了。
“美眉我没事。我服从您的安排。”林镇海闷声闷气地回答了一句。
“李月涵这人其实各方面还是不错的。尤其对感情比较专一,对于很多女孩子而言他就是理想中的伴侣。可是对我而言,他的个性太强,充满控制欲,我和他在一起感觉很累。”
“而且李家一向傲慢自大,即使李月涵追求我,平时我们两家也是没有任何往来的。嫁入这样的家族,想想都会觉得恐怖。”胡丽萍幽幽地说出了心中暗藏已久的想法。
“很多人以为我已经接受了李月涵的追求,都在暗地里说这事已成定局。但我连手都没让李月涵牵过一下,别人又怎么会清楚我的想法呢?”
林镇海没想到平日里旷性怡情的胡丽萍竟然也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烦心的事”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哪怕是豪门中人也不能免俗。
但自己作为一个外人,既不好去打听,安慰更是无从谈起。于是他静下心来默默地继续开车。之后,胡丽萍也不再讲话。车厢里沉寂了下来。
不久,汽车就驶入了胡家大院。
林镇海把车刚停稳,黄飞虎就匆匆忙忙地跑到车边禀报:“美眉,老爷吩咐,请您回到家后,立即到他的书房一趟。哦,还有林镇海也要去。”
“我也要去?!”林镇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是不是听错了。
而胡丽萍没有去问为什么,就直接开门下车,拉起林镇海就往书房走去。
黄飞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直嘀咕:这个林镇海真的是踩了狗屎运,明明是一无是处,却偏偏得到老爷和美眉的青眯。唉,老子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人比人气死人啊!
胡建文的书房很大,藏书众多,装修得古香古色。房间里点着佛香,气味沁人心肺,实在是个适合读书的好地方。
“哦,你们来了,坐吧。”手捧一本线装书籍正在阅读的胡建文看见胡丽萍和林镇海进入书房后,就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林镇海,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找你来吧?”胡建文放下手中的书籍,摘下眼镜,用丝布擦拭了起来。
说实话,林镇海确实很纳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爷,是不是我做错事了?好像这两天来我规规矩矩,没犯什么错误啊?”
“哈哈,你别多心,这两天你表现得很好。只是,有些事情也该让丽萍和你清楚而已。”胡建文被林镇海给逗乐了。
“老爸,是不是有了新情况?”胡丽萍一反常态,显得格外认真严肃。
“没错,现在已经查出那天想劫持你的人就是张龙豹。看来他们真的是要狗急跳墙、不择手段了。”胡建文脸色一凝:“还有,今天凌晨我们集团公司主管销售的曾国良副总裁突然在家中猝死。消息传出后,导致股市一开盘公司的股票就跌落三个百分点,损失惨重啊。”
“什么?曾叔死了?他究竟死于什么原因?”由于胡丽萍之前已经和父亲讨论分析过绑架劫持主谋的事情,因此她对被证实的消息丝毫不感到意外,反而曾国良的猝死让她震惊不已。
“公安局他们到现场查看后,没发现什么疑点。具体结果要看尸检的情况才能下最后结论。”胡建文眼中精光四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有人下了黑手。不过,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军心。丽萍,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接管曾叔的位置。让你疯了这么久,也该收收心了。”
“爸,我会尽力的!”胡丽萍知道现在形势危急,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便凝重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呵呵,你不用太过担心,爸爸相信你的实力。而且,到时将会有一个得力的年轻助手前来协助你进行工作,你们双剑合璧,绝对是稳逼胜券。说了可能你会不服气,这个年轻助手的能力甚至比你还要强哦!”胡建文为了缓解气氛开起了玩笑。
“是谁这么厉害?爸,您也知道女儿的本事,新加坡市能让我瞧得上眼的年轻人可谓屈指可数,胜过我的人更是几乎没有。爸,你快说出他的名字,可别想糊弄我。”胡丽萍果然撅起了嘴,满脸的不屑。
“呵呵,我就说嘛,我的宝贝女儿还是很傲气的。不过,这个人你肯定会服气,而且,这个人林镇海也认识。她就是。。。。。。哈哈,出乎你们的意料之外吧?”胡建文揭晓答案后,看着林镇海两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林镇海在萌萌的笑容中,依稀看到了公孙英伟,这个师弟好几年没有联系了。林镇海稳定了一下思绪,慢慢向旁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