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大概是生意不好吧,当铺里的掌柜和伙计正趴着打嗑睡,听见有人进来,栅栏里的掌柜睡眼朦胧地站起来,习惯性地叫道:“先生,有什么东西要当?”待看清刘墉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向那伙计骂道:“一天到晚也不干正事,怎么把要饭的都放进来了。”
那伙计也醒了,忙过来伸手要赶刘墉。刘墉忙陪笑道:“掌柜的,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当东西的。”
那掌柜有些奇怪,道:“当什么东西,拿来我瞧瞧。”
刘墉便从衣兜里掏出那两张崭新的人民币递给那掌柜,口中笑道:“不瞒掌柜的,在下来自西域,因路遇劫匪,身上的银两都被抢去了,只得典当祖传的这两页宝物”。
那掌柜的看了有些不屑,道:“什么宝物,不就是两张画吗?还如此之小。”
刘墉微笑道:“掌柜的说是画那就算是画吧,只是掌柜的可看出这画有什么奇特之处?”
“什么奇特之处?”这句话勾起了掌柜的兴趣,他顿时好奇心大涨,拿过钞票翻来覆去细看,边看边道,“画得是个人的头像,不认识。”旁边的伙计在一旁插嘴道:“掌柜的,这上面还有字呢?”那掌柜的便念道:“中国人民银行、壹佰圆、毛……什么什么……。”
“是******。”这里面‘’泽东‘’两字用的是简化字,所以刘墉解释了一下。
“******是谁?很有名吗?这后面又是什么符号?还有,这个大大的一竖还有两个圈圈是什么意思?还有好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呢?”那掌柜的更是莫名其妙,满脸疑问地问刘墉。
刘墉心道那是阿拉伯数字的一百和年代,此时可没有这些;那些所谓的歪歪扭扭的字是少数民族的文字,忙道:“那只是些吉祥的符号。我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个。”刘墉用手指一指,又道,“掌柜还觉得这是画上去的吗?”
“当然……”那掌柜顺口一说,可看着手中两张一模一样的画,忽觉得不对,话便没说完。
刘墉道:“掌柜的,你说这是画。在下试问谁能画出两张正面、背面都一模一样的图画,还有这么精细的纹路?更神奇的是,请掌柜的把两张画重合起来对着光看,是不是所有的纹路都完全重合?”
那掌柜和伙计急忙把两张钱合在一起,对着窗户看了起来。那伙计叫道:“掌柜的,当真是一丝不差,这恐怕是印的。”
刘墉不待那掌柜的说话,接着道:“如果是印的,试问有谁能印出这么色彩丰富的画?”要知道,那时雕版印刷还没发明出来,而且即使有人会刻章之类,也只能印一些单色且粗糙的图画,哪能有如此清晰而艳丽的色彩呢。“还有呢。你们没觉得这画的纸张也不同吗?掌柜的不妨仔细摸一摸,再拿着一个角,轻轻甩一甩。”
听刘墉这么一说,那掌柜的更是好奇,捏着钞票的一角轻轻一甩,那“画儿”便发出清脆的“哗哗”声。那掌柜的和伙计对视了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时使用的纸张都是极软极粗糙的,哪有这样的质感。
刘墉头也不抬,继续说道:“最神奇的是……掌柜的刚才对着光线看的时候没看到有什么吗?就在左边的空白的地方。”刘墉还没说完,那掌柜的已经举起钞票对着光看了起来。那伙计惊得大叫:“哇!掌柜的,你看,这里是个人影,好清楚,还和大的那个头像一模一样呢。”
那掌柜的将钞票放下来,还没说话,刘墉从中取出一张指着其中一处又说道:“还有呢。你们看这画正面的左下角有一个一竖加两个圆圈的图案,现在看是不是绿色的。你们像我这样前后转动,你再看。看到了吗?它变成蓝色了。怎么样,够神奇的吧。”
那掌柜和伙计照着做了一下,果然如此。两人对视了一下,都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那掌柜的才道:“公子的宝画的确奇异,只是老朽小本经营,怕是当不了。”
刘墉也知此处店小本薄,而且自己也不是贪心之人,便道:“在下不敢,一张画当二两银子可使得?”
那掌柜喜道:“公子当真慷慨,只是店小本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五铢钱可好?”
五铢钱?刘墉知道那是汉代各地通用的铜钱。管他什么银子、五铢,只要是钱,能用就行。刘墉心道,想了想,仍觉得不放心,又问道:“敢问掌柜,一两银子兑多少五铢?”
“当前市面上为一两白银兑两百钱。”这掌柜的倒也老实。
“那我这两张得当八百钱。”刘墉算了一下,“可对?”
“正是如此!”掌柜笑道。
“就只有五铢钱可换吗?我要出远门可不好携带啊?”刘墉问道。
那掌柜知道刘墉不懂,便耐心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如在大地方,五铢可换成金子、银子,便方便多了。如你还嫌重,还可将金银、铜钱换成布、丝、绢、帛等物品亦可。”
“布、丝、绢?我不穿怎么办?”刘墉感觉有些郁闷。
“可以拿到当地再换成五铢、银子啊。”那伙计在旁插嘴道,“不过,每个地方的价格恐怕就有些差别了。”
“哦。”刘墉恍然大悟,敢情自己的历史学的是半吊子,只得拱手道,“多谢掌柜指点!在下明白了!可是在下孤身一人要前往徐州,带五铢太重,带绢帛太大,可否请掌柜行个方便,再想想其他办法?”
那掌柜呵呵一笑,道:“公子还真是好运气。老朽早年到襄阳、徐州换回些银两,本来是自己备用的。公子既有急用,老朽就成全你了。”便准备开票叫伙计取钱。
刘墉忙摆手道:“掌柜,且慢!”
那掌柜奇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刘墉伸手将自己的皮带解下来,“掌柜的,你看这个能当多少?”
那掌柜接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刘墉小心翼翼地道:“这个是腰带。”
那掌柜又细细地看了一下,“腰带,怎么样子如此奇怪?”
旁边那伙计也凑过头来道:“看起来有点像,又有些不像。”
刘墉道:“这是西域皇家用的腰带。你看这带子,全是上等野牛皮所制,上面还有印花。再看中间的腰带扣则是用当地最贵重的白金所做。”刘墉一阵胡吹,其实所谓的白金不过是块普通的不锈钢而已。
“白金是什么?有和黄金一样贵重么?”
刘墉一愣,敢情这时的人并不懂什么白金,又想到做人不能太过贪心,便道:“只是光泽明亮些,价格却比不上黄金。”
那掌柜的点点头,与伙计一道拿着那条皮带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不用说,这“腰带”的做工的确不错(刘墉心道,当然不错了,那可是花了我两百多人民币买的),上面的压花纹饰相当漂亮,特别是那皮带扣,除了那大块闪亮的“白金”外,边上还镶有好多水钻,闪闪发光,看起来价值的确不菲。
那掌柜还有些不放心,道:“公子说是腰带,可否给老朽演示一下?”
刘墉便取过腰带,叫过那个伙计往他腰上一围,将皮带小的一端往那带扣里穿过,一拉,便系住了。那伙计穿着皮带走了几步,欣喜地道:“掌柜的,的确不错,比我们的腰带方便多了。”接着,刘墉一扳皮带扣上的卡销,皮带一松,便取下来了。
刘墉道:“掌柜的,你觉得如何。”
那掌柜的很有些心动,便道:“公子要当多少?”
刘墉想了想,道:“掌柜的,我买的时候是一百两银子,现在用过一阵子了,在下又急需用钱。这样,你给当二十两吧。”
“二十两?太贵了。小店可当不起。”那掌柜的几乎要跳起来。
刘墉现在是拿定了那掌柜的心理,便道:“掌柜的,非是在下要高价。刚才你也细细看了,这腰带的材质那是一流,做工也是一流。不瞞掌柜的,我今是遇到强盗,身上的东西都被抢了,不得已才当了此物。况且我如拿到庐江府,当的可不止这个价吧?”见那掌柜的还有些犹豫,刘墉微笑道:“掌柜的不用担心,你去过襄阳、徐州等地,你想想,如果将这腰带卖给王公贵胄、豪商巨富,相信不会只值一百两银子吧?”
那掌柜的听得是连连点头,两眼冒光,道:“好!公子,老朽当了!”
刘墉忙还礼道:“掌柜的不必客气,还有一事烦劳。”
那掌柜的忙道:“公子请说。”
刘墉道:“掌柜的,你瞧我的衣物全破了,劳烦掌柜找一套别人当的合身旧衣可好?”
掌柜的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刘墉一番,吩咐伙计从库房里取了一套衣物给刘墉换了。别说,刘墉换上长衣,穿上布鞋,戴上帽子,扎上腰带,虽说没有皮带有些不习惯,不过从模样来看,活脱脱的便是个汉朝人了。
刘墉指着换下的鞋子道:“在下这鞋也是好东西,全部是牛皮做的,掌柜的,送你了!”见那掌柜的又要拱手道谢,刘墉一摆手,又道:“掌柜的,我再送你一个发财的主意。”在他耳边轻声道:“掌柜的不妨仔细研究下那根腰带的构造,然后自己仿做一批来卖,你想,有多少人会买呢?”说完,“哈哈”一笑,那二十四两银子揣在怀里,向那掌柜一拱手道:“掌柜的,告辞了!”
那掌柜满怀感激道:“多谢公子,恭送公子。”
刘墉满是得意走出店门,就听一声清脆的女声叫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