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那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名扬天下?嫁个名扬天下的夫君?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哈。”似乎“梦想”这个词是蓝让的雷区,连说话都带上刺了。
“与其相信男人靠得住,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南秋瞳翻了个白眼。
三个男人的目光同时飘向南秋瞳,有惊讶,有不赞同,还有一抹哀怨的目光,这自然是来自展云逸的了。
“我啊,想要扬名天下,必然是靠着自己的这颗脑袋、靠着自己的这双手,依附别人而得到的荣誉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想要的,都会靠这双手努力得到。”
“呿!说得好听。女人,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纵使你才高八斗与众不同,这名扬天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蓝让摇头笑笑,觉得南秋瞳还是个小女孩,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天真的小女孩。
“Nothingisimpossible!没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三个人愣了愣。后边那句听懂了,可这前面那句是什么?南秋瞳说得太快,他们连个辨音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南秋瞳自然也没给他们留下提问的时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啊,不像某些经历过一次挫折就胆怯不敢前进的人。我觉得呢,到我死之前,怎么说也有个几十年了,剩余的人生还如此漫长,就这么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走完是不是太无聊了?所谓梦想,确实是镜中花水中月,看不见,摸不着,飘渺得近乎虚无。可是呢,因为有了梦想,我们才会不断向前不是吗?”南秋瞳俯瞰平城,一脸微笑,“你们看,这平城很小,站在这里,就可以看清整个平城,每一间房屋,每一条街道,甚至连街道的拐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里闭塞、落后,朝廷派来的城守多是没什么本事的,平城四周也没有跟什么繁华的城镇接壤,左云国要发展,也没人会想到来这穷乡僻壤开发平城,可以说平城是个被朝廷遗忘的地方。
但是你们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生活。种田、砍柴、酿酒、纺织,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他们还知道要把自家剩余的东西拿出来贩卖,挣钱去买一些他们没有的东西。他们可以彻夜不眠,赶着牛车去千里外的小镇赶集,为的不过是看看外边的世界,为的,不过是多挣点钱。
可能你们会觉得,这不过是为了生存所必须进行的行为。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生存之于他们,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对于我们来说,生存是最基本的,是理所当然的,是完全不需要费心考虑的问题,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生存下去。所以我们想要的更多,我们想要有一段浪漫的爱情,我们想要建功立业,打下属于自己的天下。这些都是基于生存之上,额外产生的想法,我们称之为理想,称之为梦想。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生存本身就是梦想,能吃饱穿暖、能活过明天便是他们的理想。相较于这样的他们,你们不觉得我们拥有的更多吗?我们不是更幸福吗?
面对生或死的问题,他们都没有放弃,仍然努力地过着他们的每一天。那么我们呢?我们凭什么放弃?作为拥有更多的精神食粮的我们、作为比他们更加幸福的人们,我们有什么理由放弃?”
三个男人看着脚下来来往往的百姓,沉默。
“我向来认为,美好的生活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创造的。我忍受不了贫穷,所以这贫穷的平城,我会亲手让它富足起来。”
“亲手为别人做嫁衣?这事,我可做不来。”蓝让仰头,猛灌一口酒。
不得不说,南秋瞳刚才的那番话,确实让他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可是还不够,这样的理由,还不够让他振作起来。
“别人?呵呵。”南秋瞳笑了笑,仰头灌一口酒,负手看向远方,“我既然要亲手打造这个平城,那么以后,这平城只能是属于我的!”
“咳咳,你要自立为王?”南秋瞳这话说得豪情万丈,风若一惊,被酒呛到了。
“呵,民不与官斗,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你想怎么做?”展云逸是完全被南秋瞳挑逗起来了,想象着南秋瞳心中的未来,他第一次体会到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你们到处去说。这左云国,看起来是皇室做主,但商人的地位,可也是不低的,比如展家,再比如,风家。”
在中国,古代一直都是重农抑商,所以穿越之后,南秋瞳一直担心这个问题,后来问过钟叔之后,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竟然穿越到这么个奇葩的地方。
这左云国的地势,总体来看是中间高四周低的,皇城落于正中,连带着皇商风家也在正中。四条主河自皇城流向四方,沿河逐渐发展出四大家族:北方的巫马家,南方的展家,东方的楚家和西方的唐家。
四大家族的营生产业互不相同,因此在各自的领域里逐渐掐住了左云国的经济命脉。命脉在手,四大家族的地位也与日升高,逐渐成为皇室不得不容忍的存在,与朝廷共同执掌四方。
所以说,想在左云国获得权力,并不一定要入朝为官,经商同样可以。
“你要从五大家族嘴里抢食?你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啊!”这比她想名扬天下更加的天方夜谭。蓝让简直佩服死南秋瞳了,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No,No,No,”南秋瞳伸出食指摇了摇,“五大家族的历史几乎与左云国同步,根基太深,而且相互之间盘根错节,若是相抗,那必然是要同时拔出五家,然后取而代之,先不说做得到还是做不到,这种做法太麻烦了,而且一不小心,可是会连骨头都被人啃得一干二净的,这么大的风险,我可不想去做。”
“另辟蹊径?”风若眼睛一亮,抬头惊讶地看着南秋瞳。
“正是如此。”总算是有个脑子转得快的了。这半天说了那么多,说得她口干舌燥,拿这桑落当水喝了都,真是浪费啊,浪费!
“幸好你是个女人。”蓝让撇撇嘴,突然蹦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什么意思?”蓝让突然脱离话题,倒是让南秋瞳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要是生为男人,那我们男人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展云逸跟蓝让同感。
这南秋瞳,胆大,妄为,而且心细,胆识过人,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呿!我就是作为女人,也能让你们无颜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南秋瞳想再灌一口酒,却发现手上的酒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空如也了,南秋瞳眨眨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展云逸,“云逸,没了。”
“我这还有。”展云逸咧嘴,将酒坛子拎着在南秋瞳面前转了一圈。
可展云逸没想到南秋瞳竟然直接伸手抢了酒坛,仰头就灌。
三个男人看傻眼了。她还真是……什么都不顾及啊。比男人还有胆色,比男人还不拘小节。爷们!这才叫爷们!纯爷们!
而展云逸那张白净的俊脸微微泛红。那可是他刚刚喝过的地方啊!这不相当于……相当于……天啊!
“展云逸,你怎么脸红了?很热吗?”蓝让非常不会看颜色,说的话也非常不适时宜。
风若扶额。蓝让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啊。
蓝让这么一说,展云逸脸色更红了。
“嗯?”南秋瞳本来是没有注意到展云逸的脸色,但蓝让这么一说,她侧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伸手去摸“怎么这么红?你没事吧?”
“没事。”展云逸嘟囔一声,实在是窘得没办法了,纵身提起,一个起落就消失在南秋瞳的视线范围内。
“诶?怎么走了?”南秋瞳眨眨眼,再眨眨眼,茫然了。
“哈哈,谁知道呢,内急吧。”哈哈,竟然跑掉了,好玩,太好玩了。
内急?南秋瞳嘴角抽了抽。她才不管他是内急还是外急,问题是,他走了,她怎么下去?
“走吧,爷带你下去。”蓝让嘿嘿一笑,丢掉空酒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唔,好。”南秋瞳往下看了看,这高度,要是爬下去……太困难了。伸手,准备抱抱。
蓝让挑眉。虽然是他提议地要带她下去,可这女人是不是太百无禁忌了?
想归想,总不能把南秋瞳仍在屋顶上,所以蓝让还是伸手去抱了。
谁知道,蓝让的手指头刚碰到南秋瞳的腰,就被南秋瞳一把推开了。
“喂!女人,你搞什么?”蓝让不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从屋顶掉下去。
“抱歉抱歉。”南秋瞳不好意思地笑笑,笑容却多少有些不自然。
糟糕糟糕,刚才蓝让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奇怪了,虽然前世她也是碰不得的,但重生之后,她以为已经没事了,毕竟展云逸跟她的肢体接触一直很多,她也没再出现过这种排斥的感觉,怎么换了人了就又开始了?
“你怎么了?”察觉到南秋瞳有些僵硬,风若担忧地问。
“风若,你碰我一下。”南秋瞳向风若伸出手。
“嗯?”风若挑眉。这是干什么?
“别管了,你碰一下。”
“哦。”风若点点头,伸手去碰南秋瞳的手,结果肌肤才刚刚碰上,南秋瞳就把手撤回去了,那速度,仿佛是跟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接触了一样,让风若多少有点不舒服。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南秋瞳尴尬地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无妨。南姑娘在这里稍等,我去把展公子叫回来吧。”
风若自然也不认为南秋瞳是嫌弃他或者怎么样,不然她一开始跟南秋月一样跟他们保持距离就好了,想着可能是洁癖或者什么的,风若也就不那么在意了。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点奇怪的疑难杂症什么的,还是有可能出现的。
“多谢了。”
“让,走吧。”冲南秋瞳点点头,风若推了蓝让一把。
“呿!还非得找那个展云逸啊?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