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和你计较,可若是她醒不过来,你的下场,便如这般。”君夙便说着,一记银针飞射,在空中旋绕出一朵朵绚丽的银莲,最后深深步入下方一张铁木所制的太师椅,太师椅轰然倒塌,最坚硬的铁木所制的太师椅竟碎裂成了木屑。
“是,堂主,属下一定会保证陌月姑娘的安全。”夜无修一个激灵,连连应承,隔空银针所灌注的内力,就足矣毁掉一把铁木椅,这等功夫,自己简直是望尘莫及。
“我回总坛一趟,让火舞好好照顾她。”君夙吩咐着,今日出了此等纰漏,得亲自去向门主解释。所幸总坛离此处并不远,只是很隐蔽,除了每个分堂的大堂主和四大护法,没人知道总坛的下落。
待从总坛回来,君夙径直去了听风阁,见房门都没关,还以为进了敌人,警惕的闪身进去,并没有发现外人,而床边的洗脸架上,摆着一盆水,早已凉透。
君夙检查了一下陌月的情况,眼神冷了冷,伤口过大,单纯的撒上金疮药并不能治愈伤口,只能缝合。
接着君夙亲自端了脸盆出去换了热水来,又取了上好的天蚕丝及工具,穿针引线,颇为熟练,一切准备就绪,伸手点了陌月的睡穴。
先清理伤口周围的腐肉后,运了内力,一根银针似活了一般,泛着银光,随着君夙手掌所发罡气的控制,在陌月肩膀上下飞舞,绕进那皮肉,再拉伸出来,细细的天蚕丝便慢慢将伤口缝合起来。
接着又给她输了些内力,护住心脉。
昏睡的陌月极不安稳,银针每刺入皮肉一下,她的肩都忍不住的抽动一下,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却在梦里还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接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浑身像泡在暖阳下,胸口因内伤引起的闷痛也好了许多,紧皱的眉头慢慢也舒展开来。
待一切完毕,君夙周身如浸泡过水中一般,湿漉漉的,竟不比床上的陌月流的汗水少,以气运针,是极耗费心神的,他有些支撑不住的坐在了床边,疲惫的靠向陌月所睡另一边的床头,若是摘下这面具,就能发现他的脸色也是异常惨白。
“咳咳咳。”君夙缓过来一些,打坐调息,却有些真气不顺,强行催动一下,真气一岔,剧烈的咳嗽起来,有血丝从面具下溢出来。
君夙苦笑一声,看来损耗过度,内伤重新复发了,果然,门主亲自动手的惩罚,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见陌月依旧昏睡着,脚下虚浮的走到了一边,取下了面具。
似有满屋的光华泻下,男子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的肤色因常年不见天日显得苍白,两颊在剧烈咳嗽后泛着些许红晕,被汗水湿透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如墨双眉下一双朗星之眸,泛白的红唇被妖冶的鲜血染就,双唇微抿,清冷如玉。
正所谓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萧萧如松下风,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如孤松之独立,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大抵就是屋中男子此刻的风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