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殿堂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那下巴都快落在地上。
杨稀伯叉腰,满面笑容,甚是得意。
蓝纱女子捡起那红锦肚兜,娇颜生霞,白了杨稀伯一眼,嗔怪叫了声,便跑回那金世勳的身后,躲在他怀里,半晌不敢抬起头来。
“好!”金世勳回过神来,大喝一声,言道:“本少爷算是受教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连生你这下人亦是花丛前辈,能为人师!”举起杯来,冲杨稀伯叫道:“兄弟高招,小弟佩服,与你连饮三杯!”
众人一怔,忖道,竟能让金少主自称小弟,这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轩啸生怕杨稀伯得意忘形,传音言道:“大哥,那小子算是给足你面子,姿态放低些,别驳了他的面子。”
杨稀伯闻言,微微低首,接过轩啸递上的酒杯,冲金世勳言道:“少主太过自谦,小子我现丑了,还忘各位不要见笑才是,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一连三杯下肚,众人对铁连生再是高看一眼,能养出这等下人,他这少爷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黄汤下肚,哪知分寸,杨稀伯见在座之中均是色中同道,再无保留,与众人探讨起这御女之道来。
杨稀伯环视一圈,色眯眯地看了眼数名衣着暴露的女子,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御女跟御兽可是两回事,那房中秘术更是必不可少......”
杨稀伯言语头头是道,众人听得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时不时传出那群狼浪笑之声,看得轩啸与铁连生连连摇头。
这场中的公子哥们仿若陪衬一般,而他杨稀伯这“下人”才是主角。
午夜之后,宴散人离,轩啸等人见那些公子们左拥右抱的离席,却始终未动。
金世勳高座在上。突然敛去那一脸轻浮的笑容,将搂在两名酥胸尽露的妖娆女子腰际的手抽回,气定神闲地踱到轩啸等人身前,金望罢紧随其后。满面阴冷笑容。
铁连生知晓此刻他已算不得什么少爷,顶多算是轩啸的小弟,知趣地退到轩啸的身侧。
金世勳冷冷一笑,朝轩啸言道:“轩公子,我这地主做得可比你这客人大方,若是你畏畏缩缩混进我辉耀城,我全当没看见了。不过今日你二位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本少爷眼前晃悠,叫人很难不怀疑你二人别有用心啊,比如刺杀金家少主这类事情。”
言毕之时。堂外瞬时杀出数十名黑衣修行者,将三人围在当中。
轩啸环视一圈,笑道:“金少主这玩笑开得忒大,轩某胆子小,若有闪失。伤了金少主,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谈了。”
金世勳眼神转寒,言道:“你真当本少爷是吓大的吗?”
眼见局势便要失控,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金少主可是误会我兄弟二人了,今日来此是要事相求。”
“哦?”金世勳讶道:“若我没记错,我与两位并无交往。不知何事能帮得上你风*流公子杨稀伯?”
杨稀伯全然不顾这冷嘲热讽,唉声叹来,“金少爷,你行行好,将木宛晶那丫头接走了,再这般下去。这世上哪还有什么风*流公子,就只剩疯子啦!”
金世勳眉眼一挑,言道:“我险些忘了,杨公子可是本少爷的情敌啊?怎么着,木炬亲点你做他女婿。你还有何不满?若换作本少爷,可求之不得啊!”
杨稀伯四下一看,低声言道:“少主,让你手下先散了吧,我们若想对少主不利,还会等到现在?先前未能尽兴,不如再摆下一席,兄弟几人再好好聊聊。”
金世勳抬臂一挥,金望罢突然言道:“少主不可,这几个小子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若没我等在旁,巩防他们对少主不利啊!”
金世勳横眉一扫,言道:“你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你当少爷我是花架子不成?滚下去,再备一席,今夜我与轩杨二位公子要好好亲近一番!”
金望罢白眼连翻,忖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被这两个小贼玩残那也是几息的事情。可口中却不敢违背,告退之时,被轩啸叫住,随手一挥,金望罢手中便多了包香茗,前者言来,“劳烦金兄为我兄弟泡上一壶,饮酒伤身,还是喝茶醒神啊!”
那金望罢怎的来讲,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金世勳之外,又有谁人敢对他呼来唤去。
金望罢无名火起,正欲发飙,少主言道:“还愣着做甚,就依轩公子的话,给我几人泡上一壶。”
金望罢眼巴巴地望了少主一眼,这才恨恨离去。
......
众人散尽,堂中单位一席。轩啸随意吩咐了两句,铁连生便先行离席。
只剩金少主上坐,轩啸与杨稀伯分列左右。
金望罢恭敬端上茶水,便站到那金世勳的身后,并无离开的意思。
金世勳扭头“嗯?”了一声,他便退出堂外,心中暗骂。
轩啸端茶,言道:“轩啸先敬金少主一杯,愿你在丛花之中如鱼得水,永享安乐。”
金世勳浅啜一口,赞道:“好茶!卫家嫩芽春,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卫公子现下何在。”
轩啸笑道:“少主大可放心,我二哥绝不在你金家的地盘上。只是那去处,还不方便言明罢了。”
金世勳嘿嘿一笑,言道:“造化弄人,我金家与水家连军跟轩公子的盟友在外打生打生,而我们却同坐一席,饮茶畅谈,世间还有比这更可笑之事吗?”
轩啸将那茶杯放于鼻下轻嗅,莞尔一笑,言道:“金少主此言差矣,现下这局势你得换个角度来看。自始,我三人便从未与你金家为敌,否则少主你也不会有这闲情逸致与我兄弟同座。”
金世勳冷笑言来,“轩公子这话言得不尽然,若我没记错,当日可是你们助宛晶那丫头逃脱,以至少金家圣物到此时仍流落在外啊。”
杨稀伯早将那蟾王之事说于轩啸,他当然知晓那圣物的来历,即刻言来,“少主,我们这是帮你解决了天大麻烦,虽非功,却不为过,少主意下如何?”
金世勳微微一笑,忖道,这两个小子当说客的功夫可是一流啊。当下言道:“轩公子此言何意,本少爷听不明白啊!”
轩啸叹道:“那轩某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众所周知,那蟾王本是凌家之物,他们迟早也会将其夺走,到时两家必然刀兵相见。金水两家同犯木风,若凌家顺势北上,必叫金家首尾难顾,这烫手的山芋极早丢出去,才是好事一桩,金少主看似荒唐,实是有大智慧之人,很难叫人相信少主你非是故意......”
“喝茶、喝茶!”金世勳神色一紧,双眼左右横移,将轩啸未尽之言强行打断,当下传音道:“此地非是说话之地!”
轩啸当下会意,意念散开,大堂四周果然有人窥伺。心中顿生疑惑,忖道,这金少爷在自己别院,为何还会如此小心,虽然不想叫人听见我几人的谈话,看来这金家也是浑水一潭。心中暗笑,放声道:“别提那恼人往事,轩某以茶代酒再敬金少主一杯。”
杨稀伯双眼一转,计上心头,言道:“我兄弟几人近来对这生意有些兴趣,拖铁家少爷为我兄弟出售这嫩芽春,再有几日,便于铁府之上办了个品茗大会,到时还请金少爷赏光莅临啊!”
金世勳会意,笑道:“抛开那时局不谈,杨兄这惜花本色便与我极是对味,到时本少爷必会亲临,记得要备些.......嘿嘿,杨兄,你可明白!”
杨稀伯连道,“明白,明白,到时必让少主你成为那万花丛中一点绿,哈哈......”
三人相视大笑,笑声响彻这别院之中,听得四周隐匿之人不明所以,明明敌对之人,怎会笑得这般欢乐。
.......
天明之时,轩哪与杨稀伯离开别院,聊了一夜无关痛痒的话语,听得那窥伺之人哈欠连天,大感无趣。
二人一路缓行,杨稀伯言道:“三弟,你觉得这金世勳为人如何?”
轩啸将这一夜的感受言出,“此人不简单,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不过却如同被软禁一般,却不知为何?”
杨稀伯言道:“会否是他刻意营造这氛围,叫我二人以为可以在他身上捞些好处?”
轩啸叹道:“这也是我所担忧的,这金少主比我想象中更易接触,反而让我心中不安,大家都各有所图,相互利用罢了,关键在于,他知道我们想要什么,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啊。”
......
金世勳坐在原地,动也未动,唤来金望罢,后者问道:“少主,那几个小子诡计多端,要不要出动家族中高手,将他们连根拔掉?”
金世勳瞥了金望罢一眼,转而言道:“命人传我之话,轩杨两个小子来我金陵郡浑水摸鱼,此乃杀他二人最佳时机,若水家主有所行动,我金世勳当全力配合!”
金望罢一愣,听令告退!
金世勳饮了一杯,自言道:“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不将你这帮畜牲碎尸万段,这少主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