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雷庭郡所据,坐拥百城,南临千水,东接风邪,再之上便是那青木郡。
此郡土地肥沃,山水如画。乾坤一地高人大能多数隐居于此地,世人却对不明那原由。
多年之前,雷家一族分为两大派系,本是兄妹俩,至亲血脉,到头来却成生死仇人,弄得刀兵相见。
焦原城位于雷水两郡交界之地,方圆千丈,乃各家边境少有的大城。
这日午后,轩啸兄弟三人随那车队缓缓驶进城中。
这一路行来,没少遇见那水家族众盘查,三人隐忍不发,得那老者庇护,方才安然无恙。
轩啸等人已将那老者底细摸了清楚,老者乃是焦原城中有名的大户,姓铁名星钊。
此人家大业大,生意遍布乾坤,甚至连天元之中亦有其产业。焦原城东效有片山林尽归铁家所有,林中最著名的便是那杉灵奇木。
这树有种天然香味,这倒不重要,关键在于此树被那雷劈过后,香味更是浓郁,凝神醒脑,铁家将那雷劈过杉灵木研磨成粉以作香料,长年相伴左右,更可益寿延年,百利而无一害。
说来也巧,铁星钊此次去那千水郡便是为那水家送去数月之前订下的香料,轩啸搅局之下,这大笔生意便黄了。
还有更巧的,当年卫家鼎盛之时,细软薰香便用的是这种香料。三人皆叹,冥冥中自有天定。
这底细摸得如此清楚,还要多亏那杨稀伯,本就健谈,很快与那铁家下人变得熟络,加之平日闲来没事,便会教那些下人些拳脚功夫。数日来,那些下人就差没将他当成亲大哥。
铁家在乾坤一地颇有名声,极少碰见劫道的,一路顺风顺水,养一众修行者便是毫无意义,所以,铁家的家丁随从功夫实在一般,比那普通人厉害不了多少。
他们将轩啸三人当成高手一般膜拜,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个不停,再混几日,怕是真要变成他们大哥了。
三人本是连城也不想进,欲直奔东边而去,再由那处直接转入风邪郡。可对那铁星钊盛情难却,百般推脱未果,才答应随他一行去到铁家府宅,用过膳食之后,再作打算。
听闻老爷归家,铁家上下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半个时辰,那主厅餐桌之上,便摆满各式佳肴美味。
轩啸兄弟几人已是多日未好好吃过一顿饭,见得这丰盛宴席,口水直流。
连轩啸亦是少有的觉得味口大开。人未到齐,三人并未动筷,心中急不可耐。
杨稀伯大急,忖道,这老头儿不是说我兄弟接风洗尘,我三人在座,不知还在等谁?
恩索间,香风袭来,娇声言来,“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二女突然行至,搂着那铁星钊撒娇不断。
左边那女子身着粉衣,长发流云,弯眉凤目,眼角一点红痣生得恰到好处,叫其更添一番韵味。
铁星钊右侧那女子身着绿衫罗裙,不比另一侧的女子妩媚,却更是柔情,眉眼之间若一汪湖水,微波荡漾,观来叫人身心舒畅。
二女均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即便是轩啸这忘情弃爱之人亦不免心生触动。
卫南华看得两眼发直之际,突然想起那多日未见的**,瞬时低下头去。
三人之中唯那杨稀伯眼神直接、大胆,恨不能用眼睛将那二女的衣衫给拔掉,心痒不已,早已忘记肚饿这回事,这才真是秀色可餐。
铁星钊微笑连连,观其作态便知他对这两个女儿疼爱有加。他故作严肃,言道:“胡闹,没见有客人在吗?”
二女一同望来,目光横扫,落在那杨稀伯的身上时,见他那又瞪出来,忽觉好笑,微微欠身,朝三人施了一礼,同声言道:“向三位公子请安!”
杨稀伯回过神来,一吸那嘴角涎液,连忙探手,言道:“快请坐,快快请坐!”
这铁家该改姓杨才是,轩啸卫南华相视一眼,不禁莞尔。
此时,铁星钊那目光越过三人,言道:“生儿,见到为父不行礼也就罢了,府上来了贵客,你不招呼一声,为父平日是怎的教你的?”
轩啸等人这才望去,发现那身后竟站了一位少年,眉清目秀,灵气得紧,便是满面木然,叫那杨稀伯瞬时就想起往日的轩啸与卫南华来。
少年朝三人点了点头,闷声不响,缓缓行到那铁星钊身边坐下。
铁星钊这才向三位引见。
粉衣子与绿衣女子是铁星钊的二女儿铁蓝芯与三女儿铁芝怜,而那少年则是他幼子铁连生。
铁星钊还有个大女儿,名叫铁柔,早已嫁作人妇,夫婿便是焦原城主之子,雷动。
铁家与雷家世代联姻,难怪多年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原是有这等大靠山。
二女与三女已是待嫁闺中,想来亦会在雷家子嗣中寻得位青年才俊为夫婿。
按说这女子出嫁之前是不见外人的,这便能看出铁星钊与别家处事风格的不同,二女胆大,亦不怕生。竟与他三人同饮,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彩。
杨稀伯那双贼眼时不时朝二女望去,心神摇晃,暗爽不已。忖道,幸亏没跟木宛晶那疯婆娘成婚,这花花世界少了我杨稀伯还了得?
卫南华只顾吃菜,而轩啸的注意力却在那铁连生的身上。
此子自入席来,一语不发,满面愁容,似有心事。叫那轩啸十分好奇。
少许,轩啸举杯,冲那铁连生言道:“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铁连生半晌没有反应。
铁星钊面上有些挂不住,喝道:“生儿,你没见贵客邀你同饮吗?这般没规矩,为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急忙端起杯来与轩啸碰在一起,陪笑道:“轩小友莫怪,犬子被我惯坏了,老夫与陪你喝!”
那小子不知趣,轩啸也不怪他,微笑之时,听闻那铁连生喃喃道:“爹爹答应我的事情怎的还没办到?”
铁星钊那面上闪过一丝怒色,如若未闻,连说“吃菜吃菜,三位小友别跟我客气!”
铁连生终是忍不住,叫道:“爹,你骗人,答应让我拜入城主府中学艺修行,这都多久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砰”地一声,众人被吓了大跳,三人齐向后一缩,均没想到这老有头看来和颜悦色,原来火气这般大。
铁星钊拍案喝道:“你是想气死我吗?修行,修行,你就知道修行,城主府是你说进便进的吗?你姐夫虽是少城主,可他还不是城主,城主府明文规定,十八以下,修入凝神境方才入门。你想修行,那也得有那天赋才行,我这些年给你找的师父还少吗?你修出个甚?别说纳气,你连放个屁都费劲,还修行,我劝你早些打消这念头!”
轩啸三人难忍笑意,不想这铁星钊言语与那下九流之人亦无区别,可见其已是恼火至极。
铁蓝芯替他小弟解围道:“爹,还有客人在,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转而朝铁连生言道:“小弟,你也真是的,爹才刚回来,你就惹他老人家生气,你乖乖听话,改日我去找你大姐,叫她给你求求情,兴许便能拜入城主府中了。”
铁星钊闻言,更是是炎大,言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吗?你这般行事,只会叫你大姐与姐夫更加为难,没一个叫人省心!”
铁蓝芯嘟嘴不快,眉眼紧皱,忖道,我招谁惹谁了。当下起身拉着她三妹离席而去。
杨稀伯连忙道,“唉,别走啊,喂,饭没吃完去哪儿啊?”
铁星钊横眼一望那幼子,喝道:“你也滚蛋,看着你我就窝火!后者冷哼一声,便跑出了厅外。
铁星钊指着厅外,朝三人言道:“这三个东西没一个让我气顺,二女早就过了二十,给她挑的夫婿不是嫌人丑,便嫌人没出息,好不容易见着个合适的,却早有了家室,闹着要给人做妾,人家还不乐意。三女儿更好,直接对老夫说,她终身不嫁。”
三人想视,心中想的如出一辙,这两位女子真乃当世奇葩!
“最叫我生气的便是那小畜牲,成天到晚嚷着要拜师学艺,我没少花钱请修行师父来教他,最终都是摇头离去,就差没道是朽木不可雕了!”铁星钊越讲越是火大,端起酒杯邀他三人同饮,笑道:“让三位小友看笑话了,老夫实在汗颜啊!”
就在此时,杨稀伯言道:“兴许我有办法让你幼子修行!”
此语一出,众人齐惊,朝杨稀伯望去。轩啸与卫南华那眼神中尽是不解。
铁星钊喜出望外,急忙道:“杨小友此话当真?若是能成事,老夫必有重谢!”
杨稀伯言道:“老先生不必谢我,要谢的话也该谢他。”朝旁一指,转而望去,那座位之中早已是空空如也,轩啸卫南华同不见踪影,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放眼望去,轩啸与卫南华已到院中,正朝大门之处疾行。老头急唤出声,“两位小友请留步!”这话语之音还没那杨稀伯步履迅速,此刻已到轩卫二人之间,将他二人强行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