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笑了两声,胡元道:“你呀,真是说不过你了,在这儿等着,咱们中午的时候喝几杯。正好我大舅子也在,你就陪客吧。”转身对孙惠道:“你嫂子在屋子里,这就去,也好长时间没见,还说了挺惦念你的。”
“我也是,要不是家里这几天走不开身,早就过来拜访了。”孙惠笑着道,然后指着屋对丈夫道:“我去那边了,有事让人叫我。”
“去吧,和嫂子说说话。”
孙惠去了屋里,而冯轩则被拉了刚刚的圈子,介绍了一番,又聊开了。
屋子里的人挺多,居中做的是胡娘子,孙惠敲门进来,当先的就瞧见了,上前道:“好嫂子,我今儿过来特地讨杯喜酒吃呢。”
胡娘子惊了一跳,见是孙惠,继而大喜:“可等着你来了,嫂子前儿还和你胡大哥说要单约了你和你丈夫过来玩呢。”拉了坐自己身边,指着道:“这丫头,是我丈夫同窗的媳妇儿,说来也是缘分,我俩刚见了面,就好的什么似的。只怪各自丈夫没早介绍了认识。”
胡家小姑道:“我瞧着也是面善,怪不得嫂子念叨,换作是我,可不得天天作了一处耍!”她不是胡元的嫡亲妹妹,算是堂妹,家里条件不是多好,所以说话里就带着讨好,但也没到十分刻意的地步。
所以胡娘子也乐意她伴着说话,看着她道:“你也这么觉得吧,不怕你醋,我和这弟妹,可是亲的很。就是当了自己妹妹也嫌不够呢。”
呵呵笑了声,孙惠挽着她的胳膊道:“嫂子快别这么说,我得羞愧了,这么久才上门。”
“你知道就好,今天嫂子说什么也要灌你一杯酒才行。”胡娘子嗔怒,假意怪孙惠来晚了。
急忙摆手,孙惠道:“嫂子快收了这话,我可是一杯就醉的,可别到时候耍酒疯,扰了宴席的好。”她还真怕被灌酒,她现在是酒味闻着也晕,说一杯就醉或许夸张了,但喝上两三盅,绝对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可不怕,家里屋子多,醉了就找间屋子歇下,正好还能多陪了我两日。”胡娘子道:“我这可是预谋了很久,今儿你可是逃不掉!”
说笑了这么久,胡娘子正式介绍了屋子里人给孙惠认识:“刚刚出声的,是你胡大哥的妹妹,族里排第三,你就唤三妹妹吧。”这位胡三妹,身上衣物半新,面容也显得和缓,在介绍她的时候,微笑着点头,叫了声姐姐。
拉着孙惠起身,到了一位屋子里最大的妇人面前,约摸有二十好几,胡娘子道:“这是我大嫂,你也跟着我唤大嫂吧。”孙惠从善如流的道:“大嫂好。”还有几人,也是家里的亲戚,全介绍了一遍,就聊起天来。
没多久,就有人过来说是摆饭了,胡娘子领着屋里的人进了堂屋,在西南角竹帘子挂着摆了一桌。
吃饭的时候,孙惠再怎么推拒,还是被胡娘子灌了两杯,才算是饶了她,这还是看在她面色泛红,被酒味呛着了的份上,不然可不会这么容易。吃了这次饭,孙惠算是见识了胡娘子的海量,那酒盅是不停的灌,粗略数了下,不少于十五杯之多,算起来得有半斤还多的酒。
女桌这边吃喝的时间倒是不长,但等这边都收拾完毕了,男桌那边才喝到兴起,孙惠瞟了丈夫一眼,喝的不少,想着今天恐怕得醉了。午后,孙惠被拉了到一旁,也没旁人,就和胡娘子两人,其他人都有事。
就剩她们俩,胡娘子说话也就放开了,喝了茶道:“妹子,这次我也听你胡大哥说了,冯小弟是没中,但不是他学业差,而是写的不合考官的意。”真的是有些可惜,冯轩的县试、府试两次的排名都挺靠前的,按理是不会落榜的,但就是这次的学政不喜欢花团锦簇,简约的更合他的意,所以冯轩才没被选中。
“嫂子,也没什么的,反正我丈夫年龄在那,等下次也成的。”孙惠知道胡娘子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她虽也惋惜,但并不觉得就有多么的难过,正如她所说,冯轩年龄在这,十几岁不中的,太正常不过了,只要往后里认真些,应该是可以得中秀才的,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也多开导一下冯小弟,别让他钻了牛角尖。”胡娘子也不怕孙惠介意,直接道:“当年你胡大哥也是,他还只过了县试,在家里闷了个把月不搭理人,我是劝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好容易劝住了。”凑到孙惠耳旁,笑着道:“也不怕你笑话,你冯大哥还准备将书烧了不学来着,被我鸡毛掸子抽了几下,才继续学了。看看,现在他可得感激我了,不然他当年烧了书,哪里有如今的风光。冯小弟如果也这样,别心疼,只管抽,将来他会知道你的好的。”
瞧着胡娘子挺温婉的,孙惠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不仅酒豪迈,这做事也挺彪悍的。
噗嗤笑着,孙惠点头道:“好嫂子,听您的,我丈夫如果钻了牛角尖,也学着你抽上一顿。”回去的时候说了丈夫听听,让他也警醒一下,看他还敢不敢钻牛角尖。
“当然也别抽太狠,怪疼的,让他知道你厉害就成。”胡娘子道,她可不想冯小弟真的受罪。
孙惠道:“我也不舍得呢,打他身上,自己也不舒服呢。”
胡娘子取笑了孙惠几句,之后道:“今天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一宿,咱们俩夜里一块儿睡,好好聊天怎么样?”多留,大概是不成,冯小弟他们不一定能多待,所以胡娘子想着,就留了过一夜,也好聚聚。
“嫂子,这大概不成,你不是也知道我婆婆身子不大好,家里离不了人。我们住外面也是担心,所以只好回去了,嫂子下次到家里玩,住几天怎么样?”孙惠没办法住,所以就邀请了嫂子去家里玩,在她家多住几天,也是一样。
胡娘子收了笑,她也听丈夫提过冯小弟娘身体的情况,知道在去年的时候,还危险了一阵,就算现今好了很多,但也没断了病根。“伯母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药还在吃,不过也没多加重,在保养着。”孙惠没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毕竟这事连丈夫也是瞒着的。
“这样啊,那我也不再留你了,等酒席散了,喝了醒酒茶,就赶紧的赶路,免得到家后天色太晚。”既然不能留了这过夜,那么就别耽误了,一路也不少里,稍微耽误了大概就得摸黑走了。
“恩,那嫂子可得记着到我家里做客啊。”
回家的路上,是孙惠驾车的,冯轩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当然不能让他驾车。不过冯轩虽醉成这样,还是坚持着要坐前面,说了太多也不听,为了赶时间,也只能听了他,就让他坐旁边。本来还头点着,嘴里嘀嘀咕咕的,有时还笑几声,在车子晃悠了下,冯轩自然就进入了睡梦,头枕在了孙惠的胳膊。
叹息一口,停下车,孙惠费力的将丈夫挪到了车里,拿了早起赶路时盖身上的大衣,给丈夫搭好。才去继续的驾车。
到了家,是孙母开的门,见了女儿问道:“女婿呢?”孙惠将驴车停好,指着后面车厢道:“喝多了,躺里面睡着呢。娘,过来帮着搭把手,将他搀扶着进屋子你休息。”这么远的路,孙惠可不一定能够有力气搬的动丈夫,短距离还行。
幸亏冯轩也不重,两人搭着,不算费力气,就将他安置睡下。
孙母看着女婿浑身的酒气,问道:“可喝了醒酒茶?”“在那边喝了。”
两人出来,冯母已经端了饭菜进来,道:“轩小子这会儿大概不会吃,咱们就吃吧。”等过会儿给炖碗粥吧,也不可能睡一夜的。
用了饭,孙惠收拾碗筷的时候问起娘道:“这次往庙里求签,可是上上签?住持怎么说。”她为了心安,也有些愿意接受这些在上辈子来说是迷信的东西。
冯母道:“不碍事,住持说并没碍着什么东西,只要好好养着就行。”
“对,住持可是说了好些好话,并没有要注意的。”孙母现在是心安了很多,见天色很晚,告辞道:“好了,不多说了,我这得赶紧了回去了。”她等到这会儿,就是怕扔了冯母独自在家不放心,所以才会待了这么久,现在女儿回来了,她该走了。
“娘,今天就留这儿住一宿吧,时间不早了,您这会儿赶路,我怎么放心。”
“夜路也不是第一次走,再说又不远,能有多长时间?”
冯母这时候道:“今天真的就别走了,夜里露气也重,别伤寒了。这儿也不是没的住,客房一直都收拾了的,抱了被子就能住了。”也挽留,如果不是为了她,也不会留了这么久。
“对啊,娘,您得听我们说才行。反正您也不是非得回去,又没什么一定要办的事。就留了住一夜吧。”
“家里也担心着呢,得告诉了这消息才是。而且你弟弟夜里也离不得我,下次过来做亲戚,定然是要多住几天的。”放心不下小儿子,孙母还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