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站远点儿,我家公子不喜外人接近!”李长随说话毫不客气。
“是是是,二位请!”杜齐不愧为生意人,丝毫没有生气,只是按照吩咐,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恭恭敬敬地将凤闲月二人引到店内,路过一楼大厅,径直将二人引到楼上的单间内。
“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所看何病?我好根据病情,安排合适的大夫!”杜齐开门见山。
“我家公子要见竹公子!”李长随也不跟他客套,直接表明来意。
“对不住了,竹公子今日并不在药铺内!”
“那你还不快去把他找来!”李长随急了。
“长随,不得无礼。那敢问竹公子现在何处?”凤闲月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杜齐实话实说。
“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实在不是在下有意相瞒,只是竹公子并非我药铺坐诊大夫,只不过每月十五会来出诊一次,因此在下并不能约束他的去向。如果二位一定要找竹公子的话,便只能等到十五日了。在下再多嘴提醒一句,竹公子每次出诊,只发15个号牌,若想得他诊治,请早些时候来药铺排队取号。”
“多谢阁下告知。”凤闲月向杜齐拱手致谢,神情有些失落,自己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气前来就诊,却并未如愿见到竹公子。如今尚非竹公子出诊之日,药铺内外已经有如此多人,想必十五日更会人满为患,届时如果自己出现在这里,推搡之下,难免伤害到他人,看来自己这毒体果然没有机会能解了啊!
“主子,要不十五日我将那竹韵掳了来?”刚出隔间的门,李长随凑近凤闲月小声地说道。
“不得无礼,这竹公子医术精湛,京中不少病患还盼着他的救治,我岂能因一己之私而陷他人于不顾,况且他也不一定真能治好我的病。”
“二位请稍等!”看着凤闲月落寞的背影,想到自己之前身患宿疾时对于健康的渴望,杜齐忍不住开门走了出来,远远地对着凤闲月二人道,“二位有时间不妨到城东竹府尝试一下,说不定可以见到竹公子。”
“多谢掌柜的相告,在下感激不尽。”凤闲月真心致谢。
离开杜氏药铺,李长随驾马车向城东奔去,一路打听到竹府。其实城东百姓大都知晓竹府的所在,且知道竹府的主人就是近日闻名京城的神医竹公子。只不过出于对于竹公子的尊重,他们从未想过到府上打扰,确实需要看病的人,也宁愿等到每月的十五日到杜氏药铺排队取号。因此竹府门前颇为安静,虽然有百姓来来往往地经过,但走到这里时,也会自觉放慢速度,降低声音,以示敬重。
优雅地步出马车,看着门前匾额上“竹府”两个硕大的字,凤闲月暗暗称赞,这两字饱满俊秀、一气呵成,虽说笔法尚且稍显稚嫩,但胜在气韵,字如其人,想必这竹府的主人也是一个心思灵动的妙人。
看着紧闭大门,李长随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丫头,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出声问道:“不知二位到访,有何贵干?”
“烦请通报一下竹公子,在下有事相求。”李长随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便要塞到那小丫头手中。
“我看你二人衣着光鲜,气度不凡,本以为来了贵客,却想不到竟也是市井俗人,我竹府之人吃穿用度均由公子提供,用不上你这银票,你还是收回去吧。”
见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心思细腻,已知自己身份不凡,言语间却不卑不亢,反而因李长随的行为而有些不客气,凤闲月不由得对这竹府主人更为好奇,不知是怎样的主人,能培养出这样机灵的丫鬟。
“倒是我等失礼了。”凤闲月急忙致歉,“我等确实有事相求,不知竹公子可在府中?”
“你们今日运气很好,我家公子正在府中。”见凤闲月彬彬有礼的样子,香简反而不好再次发作。
听见竹韵在府内,李长随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想见公子还请递上拜帖,我去问问公子可愿意见你们?”
见凤闲月没有反对,李长随上前递上拜帖。那开门的小丫头看也没看,便向府内走去。
不一会儿,那丫头又折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
“不知四皇子大驾光临,竹韵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来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慕容灵语,也是竹府的主人竹韵,今日她因为研制药材而留在竹府,想不到却迎来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凤闲月。当然,这些凤闲月并不知情,因为此时的慕容灵语是易容过的。
“我家主人不喜生人近身!”李长随又板起脸,只不过这次却仅仅挡在凤闲月身前一米之外。
“你这家伙好没道理,是你们要见我家公子,求我去通报的,如今竟然摆起谱来!”慕容灵语自然知道李长随如此做的原因,只是小丫头香简并不知情,因此怒气冲冲地说道。
“香简,不得无礼,快去叫人备茶!”慕容灵语故作生气地教训香简,将她支开,而后面向凤闲月扬起笑脸,说道,“四皇子快里面请,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希望四皇子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计较。”
“竹公子严重了。”想不到这开门的丫头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说话依然毫不客气,也不知这竹韵如何教导出这样胆大的丫头的。凤闲月打量着眼前的竹韵,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量瘦小,一袭白衫,衫上绣着几棵墨竹,愈发显得精神。只是此人年纪轻轻,当真如传说中的能医治百病、妙手回春吗?
竹韵在前方带路,心中知道凤闲月的顾虑,因此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不长的距离。
凤闲月跟在竹韵身后,打量着竹府,只见从大门进入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使得府外之人看不到府内的情况,想来这竹韵是极其爱竹的。
穿过竹林,眼前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不大,晾晒着各种药材,此时还有下人在筛选清洗药材,看到竹韵到来,他们只是微微笑着点头致意,便又低头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