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天在村长出去后,又陷入了沉思,他仔细的将自己的前世今生,都回忆了一下,他需要思考,需要接受和适应现在的身份。
都说穿越很好,其实那都是小说写的,当自己真的穿越后,才知道穿越后的各种弊端和不适应。君凌天甚至想,要不是有一颗强大的心,估计很多穿越者都会因为不适应而选择自杀,或者说被现实折磨成一个疯子。
作为一个现代人,回到过去,有太多的不适应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就是一个道理。在现代社会用惯了现代的东西,陡然回到落后的过去,没钱,没车,没电,生活全是一副古朴的样子,这种落差,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君凌天在心里也很庆幸,幸好是今穿古,而不是古穿今,要是后者的话,估计更会把自己逼疯。
“哎!既来之则安之,想要好好的在这一世活下去,从现在起,自己必须融入这个角色,做个好徒弟,当个好道士,另一世就当是黄粱一梦吧!”君凌天已经调整好心态,以后自己就是一个小道士了,另一世已经是过去式了。只是有时候他仍然忍不住想,自己是穿越过来替代了小道士,那小道士本身又去了那?穿越回现代了吗?那该活得多艰难。
肚子已经“呱呱”叫,村长却还没把早饭端来。看了看床上正在熟睡的陈半山和陈闯,君凌天心里怪怪的。另一世,自己做杀手,可没什么师傅师兄之类的,杀手是孤独的,只有那样才能保证自己活得足够长久。这一世居然多了个师傅师兄,记忆里,小道士还有家人,这些对于杀手来说,属于温情的羁绊,都得君凌天慢慢适应。
想着有家人,有师父师兄,多温情的人生,君凌天忍不住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在看看床上熟睡的二人,君凌天原本温暖的脸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发现床上的陈闯脸色不对劲,一张脸青白,嘴唇发紫,身体微微颤抖。凭借经验,君凌天知道,这是感染发烧的症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
“师兄,醒醒,师兄......”君凌天重重的摇了几下陈闯,试图将他唤醒,但陈闯并没任何反应。感染发烧至昏迷不醒,这都是要人命的,陈闯现在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君凌天见状赶紧去叫醒了陈半山。
陈半山倒是好叫,君凌天叫着师傅,没摇两下他就醒了。
“师傅,你终于醒啦!快看看师兄,师兄他快不行了。”君凌天着急的说着。
刚睁开眼,还在迷糊中就听到君凌天说陈闯不行的坏消息,陈半山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只是毕竟受了重伤,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闯,醒醒,快醒醒,啊闯......”顾不得身上的伤,陈半山一手掐着陈闯的人中,一手用力的摇着他。终于,在陈半山的呼喊下,陈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叫了一声:“师父。”接着又昏迷了过去。
君凌天见陈闯又昏了过去,吓得赶紧去探一了下他的脉搏,他差点以为陈闯已经挂了。不过摸了一把脉搏后,君凌天稍稍松了口气,对陈半山说:“师父,师兄还有心跳,应该是高烧过度,又晕了过去,我看师兄这情况不能在拖了,得赶紧打120去医院。”
陈半山听君凌天前半段还说的合情合理,后面什么120之类的,又是满口胡话,赶紧打住,愠怒的问道:“小天,你说什么胡话?120又是什么东西?”
“啊?.....”君凌天暗自汗颜,感情这一世,这年代120还没有呢,更何况这穷乡僻壤连电都没有,电话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更别指望了。听陈半山这么一问,他赶紧回道:“师父,我意思是说,咱们得赶快送师兄去看大夫,不然师兄恐怕......”
陈半山听了君凌天的解释,或许迫于陈闯的的伤势,没有过多纠缠这一问题,他皱着眉掀开了陈闯的被子,然后分别查看了陈闯的手臂和腹部。只见白色的杉布衣下,陈闯的手臂和腹部上的伤口,已经乌黑,流着黑血,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陈半山还好,君凌天看了大惊失色,结合两世记忆,他知道陈闯这是中了尸毒。陈半山接下来的话,也正证实了他的猜测。
“小天,你师兄是中了马香兰母子的尸毒了,你我都有,只不过我们轻一点,还没发作。你师兄伤势太重,已经发作了。”
“啊?...”听到自己也中了尸毒,君凌天忍不住一声惊呼,本能的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势,陈半山却叫住了他:“啊什么啊?这事不要声张,免得吓坏了村民。你去找村长,就说你师兄伤口感染发烧,需要回到我们飞凤山去医治,让他叫几个人来,帮我们把你师兄抬回去,快去。”
“哦哦哦,好的,师父,我这就去。”君凌天点头如捣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风一样的出门找村长去了。
不一会儿,君凌天不负所托,带着村长还有几名壮实村民回来了。在村长的执意下,陈半山和君凌天各自吃了一点稀饭下泡菜,然后便抬着陈闯上路了。
一行人刚走出院落,就听见“汪 ,汪汪。”的狗叫。仔细一听,这狗叫声听起来凶悍,却又带着点凄惨,似是在呜咽。陈半山和君凌天同时停了下来,君凌天疑惑的问道:“村长,怎么这一大早就要杀狗吗?这不太好吧!”
村长和村民也早就听到了狗叫,听君凌天这么一问,村长赶紧回答说:“没有,没有,道长你误会了。这狗是那天早上,和你们一起从草房那边带回来的,当时它浑身是伤,道长也昏迷不醒,我就想,这狗可能当时和你们一起,对付过某种厉害的东西。”见陈半山和君凌天并未反驳,村长继续说:
“既然跟你们一起战斗过,那就是有功啊!对我们也算是有恩,我怎么可能丢下它呢?我就叫人把它也带了回来。可是这狗确实伤得太重,全身溃烂流血不止,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呜咽,我看它实在可怜,与其这样等死,不如给它个痛快,我就叫了刘三过来,准备等一下把它杀了,给它个痛快,然后在找一地方埋了。”见君凌天一脸的不相信,村长赶紧表忠心的说道:
“道长,你相信我,我敢对天发誓,我对这狗真没想过别的,是真的想给它一个痛快,然后把它好好的埋掉。”
“没想过吃肉?”君凌天怀疑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村长似乎真的怕陈半山他们误会,赶紧解释道:“真的没有,道长。我要想吃狗肉,刘三他们杀的黑狗,那狗肉都还有呢,我何必还杀一只?真的是那狗伤势太重,看着太可怜了,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听村长说的情真意切的,陈半山也不在怀疑,对君凌天说:“小天,听村长说这情况,这只狗可能就是当晚你师兄牵来的那条狗。我们抬着你师兄先走,你去看看吧!若它实在不行了,你给它念一段往生咒,让它去吧!如果还有救,就带回我们飞凤山吧!怎么说,这畜牲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听陈半山这一说,君凌天这才想起,那晚是有那么一条凶悍的大黑狗,曾经他们还一起战斗过,若不是有这条狗的加入,自己师傅三人恐怕早已嗝屁了,于是赶紧答应道: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就先走吧!我能赶上的.....”
“恩,那你快去吧!”陈半山说完,招呼着大伙先行一步,往飞凤山去了。
君凌天寻着声音匆匆赶去,终于在左边院落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狗。黑狗的旁边不远处,名叫刘三的几人正磨刀霍霍,准备结束它苟延残喘的生命。
君凌天在之前已经见识过这黑狗的凶悍,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便此刻黑狗已经奄奄一息,但面对刘三几人,它仍旧撕牙咧嘴,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
刘三几人,之前已经见过君凌天,知道他是陈半山的徒弟,见到他的到来,对他特别的恭敬。听君凌天说想要将这狗带走,刘三几人没有丝毫的反对。本来他们就不是恶人,没见到黑狗之前,听村长说这狗是因为马香兰的事情受伤,他们心已有所愧,后来再见黑狗伤势如此之重,不忍之心大起,这时候有人来擦屁股,说要带走它,他们本着自己见不到,不是自己所为就心安的想法,当然乐得君凌天接手。
令君凌天奇怪的是,他无意间问起这狗的来历的时候,刘三几人却是没有一人有印象,谁都记不得,他们何时买回来这么一条凶悍的黑狗。一番交谈后,刘三几人心安的离去,君凌天这才走过去,好好的打量起这凶悍的黑狗来。
黑狗全身到处是伤,想来应该是那晚被小僵尸撕咬所致,现在伤口和陈闯一样,流着黑血,看样子尸毒开始发作正折磨着它。说来也怪,之前即便奄奄一息,仍旧对刘三等人恶脸相向的黑狗,见到君凌天的到来,竟然一改凶相,耳朵微耸,对着他掐媚的摇起了尾巴。
看着满身是伤,流着黑血奄奄一息的黑狗,仍对自己讨好的摇着尾巴,任君凌天另一世做杀手,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也经不住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君凌天走过去摸摸了黑狗的头,以示安抚,然后转身去找到了一个背篓,把黑狗抱了进去,接着蹲下身子将背篓背了起来,朝着飞凤山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