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啊……”心盈轻声娇叫一声,她忽然意识到刚翻身的时候不小心将枕边书从床缝掉落而下。
“嘶……”陆令辰深深吸气,他简直要爆炸了!那如夜莺般婉转的娇啼真是要将他最后一丝理智摧毁殆尽,他强制隐忍压抑着,制止她,“心盈别叫。”
心盈忽然明白过来,她咬紧唇瓣万不敢再发出一个音来。
“乖乖睡觉。”
“不要!”
“要听话。”
“不要!”
“……”
“你唱还是……我叫?”心盈娇声诱惑。
陆令辰侧着脸,沉默了好几秒,不得不妥协,他柔声哄着:“我唱完这首歌,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好。”她倒是真干脆。
“……
听到他在告诉你
说他真的喜欢你
我不知该躲哪里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
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
我藏起来的秘密
在每一天清晨里
暖成咖啡安静地拿给你
……”
陆令辰唱的是陈奕迅的《不要说话》。陈奕迅的歌很难唱,那是充满故事的嗓音,孤独、狂热、深情、伤痛。
心盈从未听过,谁能把陈奕迅的歌唱得如此动情,而他就能。陆令辰的音色恰似被层层过滤剔去杂质的水,集天地之精华而酿成的酒,引人沉醉上瘾,又纯粹隐忍地让人心疼,让人鼻子发酸心脏沉痛的动情。
“乖乖睡。”
“嗯。”
心盈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笑着睡去。而站文学院宿舍楼下的陆令辰,握着发烫的手机,看着黑沉沉的天空,一言不发。他已经整整24个小时没睡觉,可跟她通完电话后依旧毫无睡意。
早上7点半闹钟响时,心盈累得实在起不来,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关了闹钟,赖在床上不想起。另外三个姑娘倒是干脆,一个个都穿了衣服起床来。
林妹妹走到心盈床边,严肃脸:“半夜我都快憋死了,想起来上厕所,可听心盈在那里……”林妹妹全身触电似的狂抖,“我愣是憋着,不敢起床。”
“心盈说梦话?”悠悠问。
“唔~~还要还要……人家还要嘛!”林妹妹故意掐着嗓子,声音娇嗲地甩林志玲n条香榭丽舍街,“如果这是梦话,那就是个春、色、撩、人的梦!”
“哈哈哈哈……”悠悠和小蕾爆笑。
心盈羞的,这个没有前后文、没有语境的话,的确会让人想太多。她当时跟陆令辰打电话不自觉地忘了形才撒了娇,不想就被她们发现了。
心盈此时还哪有心情再睡!她佯怒:“你们这群死女人,能不能正经点?”
“你们昨晚可没这么正经啊!”林妹妹揶揄。
“我们很正经地打电话。”
“电话?sex?!”小蕾瞪大眼睛,这尺度也太大了吧!
“一大早的,咱能不能有点节操?”心盈狂汗。
“不能!”三人齐呼,狂笑。
悠悠弯腰,可地上并无东西。
“悠悠你干嘛啊?”
“捡心盈碎了一地的节操啊!”
心盈怒扔枕头,被悠悠稳稳当当地接住,她抱着枕头,委屈地往小蕾肩上靠,抽抽搭搭地道:“好怕怕,心盈要收拾人家。”
林妹妹手在空气中一拉,仿似利剑出鞘,她用无形的利剑对准心盈,正气凛然:“悠悠,我来保护你们!”
被挑衅的心盈接下战书,立刻下床,她从腰间拔出一柄无形利剑,剑口对准她们,怒吼:“来,我们对视着站立在阴森幽暗的古堡,晨光微露的旷野,要么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要么你接住我甩过去的剑,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战马,远远离开遮天的帅旗,离开如云的战阵,决胜负于城下。来吧!决一死战吧!”
几个姑娘又嬉笑打闹乱作一团,自然是闹了好久、闹得很累。
正闹着忽然听到楼道步履匆匆,正是赶去上课的同学,心盈一看表,8点10分了,赶紧收手去洗漱。水龙头也是以武力抢夺的兵家必争之地,几个人抢闹一番,漱洗完已经8点20多,来不及去食堂,四个姑娘拎起包,大踏步顺着楼道往下跑,急着去教室上课。
姑娘们急匆匆跑下楼,一眼便看见身姿挺拔的陆令辰安然立于清晨的文学院宿舍楼下。
心盈看见陆令辰,正要问话,他就先开了口:“怕你起得晚,不去吃早餐,就拿了东西来给你。”
陆令辰将手上的包子、全麦吐司、酸奶递给心盈。心盈接过,正要说感谢。
林妹妹张口就问:“我们的呢?”
“抱歉,我的女人只有一个,早餐自然只有一份。”
“要善待娘家人!”林妹妹对着陆令辰吼。
“你们虐待我,他为什么要善待你们!哼!”心盈对着吼。
林妹妹出其不意从心盈手中抢了包子,就跑。小蕾二话不说跟着抢走吐司,也跑。悠悠朝心盈笑笑,抢走她手上仅剩的酸奶,继续跑。
“你们全是死女人!”心盈冲着三人的背影喊。
心盈正准备怒着追杀而去,却被陆令辰给一把拉了回来,他从包里取出打包好的灌汤包和橙汁,塞到她手上,他看看手表,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柔声说:“快去吧,你还有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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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来上课时,还风和日丽,上完一上午的课,天空突然风雨大作,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泱泱人群中,饥肠辘辘的四个姑娘,看着天空下起的瓢泼大雨,四个人一把小伞,好吧,她们只能继续在水帘洞待着。
小蕾轻责:“我说了要变天,谁让你们不带伞!”
三个姑娘微微低着头,无可反驳,小蕾是说了,可早上天气那么好,天蓝云淡的,还有太阳呢,谁会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林妹妹肩膀挤挤心盈,怂恿她:“叫你男人送伞来。”
心盈犹豫:“我们没那么熟,老麻烦他好像不太好。”
悠悠笑:“谁信!没那么熟,大半夜的sex?”
心盈瞪她们:“不大半夜还大白天啊,那么大尺度被你们听到多不好!”
“哦~~”三个姑娘恍然大悟。
“既然这样,还不快叫你男人来!”
心盈是真的万般不想叫陆令辰来,乌云压城,倾盆大雨直泄而下,狂风呼啸,吹折了路上树木枝干,满地落叶残迹。天空还不时有电闪雷鸣,这样的天气不是让他送伞,是让他送死吧!
她才不要呢!
几个姑娘也是没打算真让陆令辰送伞来,这天气,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即使她们有伞,也不会在狂风暴雨中回去,她们不过是玩笑一下罢了。
玩笑完了,姑娘们纷纷拿出手机消磨时间,小蕾则望着远处的天空有些出神。
“心盈。”小蕾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
“那里。”小蕾指着前方。
几个姑娘抬头望去,教学楼门口的泱泱人群也同时望向遮天雨幕。
众人看到的是陆令辰远远地从暴风骤雨中撑伞而来,他一手拿着两把伞,一手撑着一把黑伞,狂风呼啸,吹得旗帜横幅断裂破损,吹得树木花草枝残败落,可他手中的伞,却如他的人一般,稳健挺拔,半点不受这狂风摧残。
楼宇、道路、树木,一切一切都沦为背景,暗黑色的天空下,滂沱暴雨倾泻直下,这茫茫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踽踽独行的陆令辰,似是孤独剑客,又似孤胆英雄。
跋山涉水、披荆斩棘,一路风雨无悔,横穿山河岁月,为她而来的陆令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