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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惊现秘密郝欢乐

听书 - 但闻人语响,谁家郝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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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 “有个冬天那谁热水壶被偷了,我还不是天天冲冷水?那个冬天我还第一次看到雪呢。”郝欢乐低声咕哝,再次列举有利证据证明自己不比那人差。“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弱女子,还不是战胜了霜雪严寒?他一个大男人冲下凉算得了什么?只要在洗澡前用冷水多拍打下身体各处,洗的时候就真心不觉得冷了,洗完后身子热乎乎的,所以才会冒白烟啊。”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郝欢乐一下子被头脑内窜出的妄想吓懵了。洗完澡后冒白烟,那必须是在刚穿上衣服没多久才看得到而且光线不能太足。“废弃的公共洗浴室,冒白烟,僵着笑脸……”联系在一起信息量就大了!只有在比较阴暗的地方近距离并且及时的看,才能看到白烟,而被看的人只回以僵笑,说明并不排斥。闻人女王绝不可能去偷窥一大老爷们儿洗澡,而且对方也发现了并回以一笑,在门口巴巴守着也完全说不通。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只能是——闻人语心心念念的人竟是一个女生,而且这女生还全心全意地喜欢着另一个女生(没听说有女生巴巴为男生打水的)。贵圈真乱,好狗血,窥破真相的郝欢乐顿时心乱如麻:闻人喜欢女生,那是不是说明我也……不可能的,她说过只要对方不直接拒绝,她是不会放弃的。轻轻抽回被闻人语托住上药的手,问出口的却是无关紧要的话:“那么后来,你的药送出去了?是不是连着冻伤膏一起?”

想不到这句明显的玩笑却让闻人语身体一僵,眼里滑过一丝慌乱躲闪,她垂眼避过郝欢乐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才像为自己攫取了足够的勇气,“没有,后来我搬出去了。”声音极轻极低,那丝固有的清冷已然碎裂,恍若一缕微风过耳并不存在,却还是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郝欢乐的心间。

搬出去对女大学生而言意味着什么,郝欢乐再清楚不过了。大二、大三时系里的女生就以各种借口和男友陆续搬出校外,过上了未婚享受已婚待遇的日子。就连女神,不,那时还没有女神的说法,姑且叫做公主吧。就连郝欢乐那纯洁骄傲的小公主,也曾在一次带她去了一个原室友的校外小窝聚餐后,禁不住携手逛菜市,素手做羹汤的浪漫温馨,竟也有意无意的对她说到:“郝欢乐,干脆我们也搬出去住吧。”“郝欢乐清楚的记得,那时公主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三分天真,三分憧憬,三分娇憨,还有一分讳莫如深的诱惑。当时的她,能做的只有大张着口拼命喘气,像条缺氧的鱼,仿佛置身于铺天盖地的幸福泡沫中,是震惊,是狂喜,是怀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搬出去对年轻的她们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直到腿侧的牛仔裤都要抓烂了,才终于鼓起勇气,迎面直视那人的眼睛。早在很久以前,她就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因她太过耀眼夺目,更怕她看穿自己眼底积蓄的感情。而那次,她终于面对她,费力的吐出一个焦灼不安又重逾千钧的“好”。然而,小公主脸上明媚的笑容却因这个好字一点点的冷凝下来,灿若星辰的眸子覆上了一层慌乱与戒备。一股冷意粗暴迅捷的直达心底,冻彻全身,仿佛连灵魂都在打颤,于是郝欢乐听到自己虚弱无力的声音“好晚了,我们赶紧回校吧。不然热水没了就糟了。”“对呀,我今天还要洗头呢。记得给我多打一壶。”小公主似乎很满意她的及时补救,脸上的笑容再次舒展,绚丽夺目,像夜空中最璀璨的烟花,美轮美奂,遥不可及。再然后,她的小公主终于也在大三的下学期和她的王子搬出去了。她在校外偶而遇到裸着光洁后背,穿着系带肚兜,热裤人字拖的她,刺得她的眼里一片酸涩。她们真的越行越远了,远到连背影都几乎认不出了。

“香烟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扑克牌。让一让啊让一让。”耳熟能详的吆喝将郝欢乐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脚下略微颠簸的触感和乘务员越行越远的背影让她有些恍惚,像是从时光隧道突然走出一般,有种难言的失落和缺失。

她下意识的去寻找闻人语,只见她早已换了姿势。侧倚着车壁,一条腿微微蜷起,搭在车壁的凸起上,一手支在脸侧,静静望着窗外。倒映在窗上的表情模糊不清,连秋水明眸也失去了神采,仿佛所有的一切皆不入眼,只是单纯的睁眼,明明只是再随意不过的一个姿势,却揪得郝欢乐的心生生发疼。

看来陷入回忆的人并不止自己。闻人语之前只提了句搬出去,自己就不可避免的想到那苦涩难言的往事,更何况是明明有意中人却无法告白,还和别的人一起搬出去的闻人语?那人明明该皎若云间月,皚若天边雪,清雅高洁,又为什么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搬出去呢?郝欢乐瞧着闻人语略微有些颓唐的身影,恨不得拥入怀中好好安慰,却终不敢打扰,只能握紧手心,默默地看着。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不管有怎样的隐情,有怎样的过去,我会一直在这里。

此时火车刚巧驶入隧道,视野有一瞬间的黑暗,郝欢乐突然心慌得厉害,这种感觉直到闻人语再次出现在视线中也未消散。闻人语仿佛融入了明明暗暗的光影中,似乎一不注意就会消失无踪。她单薄的身影好像与记忆深处某个轮廓似曾相识,但很快又被郝欢乐抛于脑后。比起过去,她更关心现在。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郝欢乐屈身向前,半蹲着给闻人语解鞋带。这一动作自然打断了闻人语的放空。她漠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却又怕踢到郝欢乐,只好略微的挣扎,“你在做什么?”

“你这样的姿势坐久了会累的,我给你换个轻松的剖史。”郝欢乐头也没抬,手上动作飞快,话音刚落便将闻人羽的小腿移至自己的座位上,人则弯腰立在一旁,双手轻轻在上敲打揉捏。隔着厚厚的牛仔裤呢,所以千万别误会她的居心啊。

“我自己可以的。”闻人语颇不自在,正欲伸手拂去那在自己小腿上不断挪移的手,却瞥见那人红透的耳尖,心绪就莫名的轻快起来,她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必诈。小欢子,所谋何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郝欢乐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扬起一张扭捏笑脸,“大王明察啊。小女子可是真真为报大王此前赠药之恩,才自荐拙手一双,为大王舒筋解乏。”说完,还故作娇羞的冲闻人语抛了媚眼。

“演技太浮夸。差评。”

“不要啊官人,嬷嬷要是知道奴家怠慢了官人,会让奴家真真受苦的。”郝欢乐越演越嗨,咬着袖子说完,还无比哀怨的望了一眼正在与一碗方便面做斗争的淮经理,直吓得他呛出了眼泪。才又楚楚可怜欲拒还迎的望向噙着笑意看戏的闻人语,“既然官人不满意奴家的手艺,奴家只好卖身不卖艺,以身相许了。”说到这一句,她早就做好了被吐槽长相的准备了,能让闻人开心一刻,就是值得的,哪怕她终不是那个能打开她心扉之人,甚至连分担愁苦也不够格,那么,不如利用在她身侧之时,为她创造更多的快乐。

“噢?那先让小爷儿我仔细打量一番”,闻人语也来了兴致,痞痞地挑了下眉,眼波流转,那张淡然雅致的脸上便瞬间风流肆意,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挑起某人的下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颇有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风范了。

来了,来了。郝欢乐在心底打气,坚持住,无论评价多毒舌,也千万别了崩坏表情。

却见那人一点点的凑近,表情温柔,声音魅惑:“啧啧,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目若星辰,唇似点绛,腰若拂柳……”她每说一字,就离她更近一分,每近一分,熟悉的香味就更浓一分,每浓一分,郝欢乐的心跳就更快一分,每快一分,郝欢乐的面上就更红一分。

终于连那人的发丝都不羁的调戏到她憋得快炸掉的脸上了。郝欢乐偷偷咽了下口水,慌不识措的谦虚辩道“官人过谦了,奴家哪有那么好?”

“纤恰合度,艳若桃李,这些词汇你居然都很好的避过了。”

“嘎?”

不待郝欢乐细细品味那笑意盈盈的人话里的意味,身旁便响起了阵急促的笑“噗哈哈哈”。

循声望去,原来是对面座位那戴着棒球帽一直低头玩手机的短发女生笑得欢快,她虽捂着嘴,眼泪却毫不客气的笑出来了,“不好意思啊没憋住,你们继续、继续。”说完还冲郝欢乐拼命眨眼,表情略显猥琐,白瞎了一张顶秀气的脸。

“你——”郝欢乐哭笑不得,她费尽心思,出卖色相为博佳人一笑,却便宜了个看戏的,看戏也就罢了,别出声呀,她可是巴巴看着女王大人唇角慢慢勾起来,差一点就倾城一笑了,结果被简单粗暴的“噗哈哈”打断了。

“没关系,真没打扰到我。可以理解的。”对面那人还一副我大度开怀毫不介意的表情,自说自话一通,甚至偷偷的把两个大拇指隐晦的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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