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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chess!”谢澜优雅的执起高脚杯,腥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漾着妖异的光芒,随着她轻轻的摇曳,倒映出破碎的笑脸。她今晚兴致不错,尽管对面的连汐汐并没有举杯,她也毫不介意的,依旧浅笑主动碰上自己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怎么今晚还苦着脸?圣诞节难道不该狂欢吗?我可是忙活了好久才自己弄好了的这棵圣诞树。”她捏起连汐汐的下巴,眯眼打量着这个打扮得精致的晚礼服芭比。“绛紫色挺适合你嘛。鲜红的炽热与水蓝的冷静融合在一起,极致的矛盾,极致的刺激,就像你一般纠结的挣扎。明明全程都有参与,现在这不情不愿的表情却又那么自然流露,真是个危险的女人啊。”她伸出一指,仔细描画着连汐汐的唇峰,眼里透着欣赏与鄙夷,嘴角上挑,“瞧你这柔嫩的唇瓣,偏偏上了这么绮丽的唇彩,是在迫不及待地勾/引人吗?”她骤然发力,略为粗暴的拉近了连汐汐的脸,毫不理会她眼中浮现一点点畏惧,带着浓郁的酒味狠狠地吻了上去。
技艺娴熟的深吻。依旧没有热度,依旧是只属于一方的攻城掠地,依旧是另一方没有拒绝不会回应,依旧是缺乏了感情的嘴部动作而已。但谢澜今夜却似乎格外兴奋,非但没有介意,还又比往日多亲了几口,直到连汐汐被憋红了脸,嘴里温度烫得惊人,才不舍的放过了她。只那双眼仍意犹未尽的在那张染了樱色的小脸上满意的逡巡。“真的该好好感谢你呢。这份圣诞礼物深得我心啊。要不是你的戒指,我还真看不上那么精彩的一出戏。”
一语道毕,连汐汐泛着水色的眸子蓦然一滞,渗出些许苦意来。
“啧啧啧,这苦大仇深的表情,莫非这么快就后悔了?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后悔已经没用了吗?那枚一毛一样的廉价戒指,可是你亲自交给刘露的。如果郝欢乐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想?再一次被亲亲好友给出卖了!有趣,有趣极了。”谢澜甚至满意的鼓起了掌。
“这也不能代表你最后能赢。”连汐汐将下唇咬出深深的印子,勇敢地迎上了那人的目光,连她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心意了,是想拆散她们,还是希望郝欢乐坚持下来,“上次就没有成功。”
“唔,你说得有点意思。挑拨离间不行,这次就换美人计,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应付自如呢?十几年来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终于不顾一切的回到自己身边。青涩的爱情经过流年的发酵,已经醇厚无比。连我看着都要感动得落泪了,你那情痴好朋友郝欢乐,能做到面不改色毫不动摇?”谢澜又满意地给自己斟满一杯,凑近鼻尖细嗅一口,陶醉的灌进嘴里。“虽然今晚她们已经一起压马路看电影度过一个甜蜜的圣诞。不过还是要通知刘露抓紧时间。不愧是闻人,已经快要将那边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了,我们也该准备一出好戏给她接风洗尘才对。”
“好,我这就通知。”连汐汐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只是轻微颤动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境:这一步真的要来临了吗?当郝欢乐经不住诱惑之时,便是闻人语离她之日。自己一直做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去揭穿郝欢乐所谓的真爱吗?也算是她为闻人语唯一能做的了。那样软弱游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得到那人的青睐呢?她在赌,赌的是郝欢乐对初心的迷恋,也是赌她对闻人的深情。可是自己究竟在站在哪一方,她却是犹豫了。如果可以熬过去,她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呢?……罢了,没有如果。她勾起一丝苦笑,按下了发送。
“真是中/国好闺蜜啊。要不是你,郝欢乐想见她那位梦寐以求的老相好,那估计要等到下辈子。你说,她该不该好好的感谢你,替她圆了多年的夙愿呢?”谢澜又灌下一杯酒,今夜她的话出奇的多。“闻人,也让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你喝多了。”连汐汐皱眉看着谢澜眯起狭长的丹凤眼一口一口抿着杯中的绛/色的烈酒,那声闻人,异样的清晰,如刺般扎进心里,让她也跟着疼痛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为了那个在圣诞夜里把自己灌得微醺的人。
“砰!”立刻又杯子被毫不怜惜的摔碎,猩红的液体飞溅横流,沾湿了藏青色的加厚地毯,如脏污的学/渍一般,丑陋而刺眼。谢澜浑不在意,倾身将连汐汐罩在椅子里,笑得邪气冰冷,“哟?开始管上我来了?还是你觉得照顾了本少几天就真的成了我谢澜的女朋友了?”
浓烈的酒气喷洒而出,逼得连汐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她的目光落在谢澜的手上,确信她伤势恢复后才悄悄松了口气,脸色依旧寡淡,“不敢,我这就走。”随即轻轻挣开谢澜的围堵,转身欲离。
却在下一刻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入一个冰冷的怀里,谢澜的下巴抵着她的额角,湿漉漉的薄唇压着她的头发,“连你也想离开我?没门!”
“嘶――”布料撕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谢澜一手将连汐汐扣在怀里,一手扯裂了她的礼服。白皙纤细的蝴蝶骨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莹辉如玉,由于突遇的寒冷而轻微颤动,刺激得谢澜喉咙一片干渴,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细密滚烫的吻重重的落在那微凉的白玉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张嘴就咬。娇嫩的触感填充在唇齿间,令她无比的餍足。她更用力的将人占进怀里,更是用整个身子死死的抵住。
连汐汐柔滑的身子早在谢澜落下第一个吻后就僵硬如铁,细小的疙瘩却成片的出现在肆虐过的肌肤。她没有反抗,亦没有迎合,只像脱线人偶般任其摆布。她的脸逆着光掩在浓密的发丝后,看不到表情,只双颊渐渐染上樱色,眼角则有晶莹滑过。
还是有些疼,连汐汐咬着唇,忍受着身后一波一波剧烈的撞击,粉嫩的肌肤绽放出瑰丽的色彩,与她隐忍的表情极为不搭。身后的身子滚烫有力,逼退了冬夜的严寒,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那人是真的醉了么?她随着身后人的动作起伏,一段时日的相处,足够她了解那人的酒量。约摸是装的吧,只有这样,那人才敢名正言顺地占有她?在那人清醒时,她或许连床/伴都不够格。不过这有怎么样呢?只要此刻那人看到的,得到的,是自己就行,这个冬天太冷了,不是么?
“怎么没声音了?难道是小爷我手伤了以后功力下降,满足不了你了?”谢澜将脸埋在连汐汐香滑的颈侧,一边啃噬一边威胁。她受不了她在自己身下冷冰冰的样子。自己玩过的女人不少,名媛贵妇,明星网红,唯独这个严格说来只能打中上分的女人,令她产生了莫名的冲/动。这与对闻人语的执念不同,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忍不住一再地去激怒她,伤害她,撕破她淡定的面具,去践踏她的底线。
“切,不过只是个平庸的女人,身子都给我了,还装什么清高!我记得第一次你叫得挺欢的啊,真的在嫌弃我的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谢澜暗哑的声音几乎被粗重的喘息掩盖,就突然感到身下娇柔的身躯蓦然一僵,“那些伤,还疼么?”清清淡淡的声音未沾染一丝情/欲,却也不觉得冷,似乎还晕染开一层淡淡的暖意。谢澜却像被人敲了一棍般击懵了,背后那些陈年的旧伤似乎又被记忆撕裂,刺骨的疼顷刻漫延开来,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突然疼的厉害。
“别打了,我错了,妈,别再打了!”记忆中凄厉的尖叫声伴着浓浓的哭腔响起,非但掩盖不了鞭子抽打在背脊上的脆响,更催得那细韧如毒蛇般的鞭子愈发欢快的狂舞,即便看不到身后,也能从那不断流淌的潮热中轻易想象出皮开肉绽的图腾。惨白的身子疼得瑟缩成一团,似乎把自己蜷紧缩小,那热辣的痛意就能随着减小一般。
可这样的姿态却激怒了施暴者,又是一击重重的抽打,甚至能听到鞭子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嗖――啪”,一声响亮的重击,令跪立的人尚来不及闷哼,就一头栽倒在冰冷的黑暗中。丧失意识前,那个女人疯狂的笑声刺透耳膜,“哪里来的野种?也配,喊我妈?”
谢澜的眉心皱成了川字,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薄唇咬出了铁锈的味道,却犹自不觉,整个人绷直了身子,似乎还在承受那记忆深处的酷刑。忽然有一只微凉的手,从腰间缓缓的向上攀行,轻轻的抚过每一道伤痕,柔软的指腹沿着凸起的痂印细细摩挲,所到之处,那火辣辣的痛楚便消退几分,清清凉凉,麻麻痒痒,让她禁不住舒服的喟叹一声。
这一声喟叹,却把她自己给惊醒了。她这才看到,被自己压伏在饭桌上的连汐汐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过身来,皱巴巴的裙子如破布般半挂在身上,半遮半掩下的肌肤更加润泽白皙。
她正要随着本能的冲动埋入其间,却突然看到了连汐汐的眼睛。那双平日里看似顾盼生辉流光溢彩实则冷淡漠然的桃花眼此刻竟盛着满满的柔情,沉甸甸的蕴在漆黑幽深的眼底,静静的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她看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包融于那水润眸子之中,太过温暖太过舒适。头脑却在理智陷落前的一刻敲响警钟,莫名的害怕那全然无害的视线。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可腰背却被那双纤细的手轻轻柔柔的绊住了。明明跆拳黑带九级,此时却使不上半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