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堇泱活了那么久,对上凌霁的妈妈并没有小年轻的畏惧,恰好与卫霖婷妈妈身份契合。她跟在凌霁妈妈后头,不疾不徐,不远不近,好几次都捕捉到凌霁妈妈想要回头、又迅速恢复优雅走姿的动作,再看对方紧紧攥着包带的手,琢磨出凌霁妈妈盛气凌人下的不安。
像是要长谈,凌霁妈妈挑了一家咖啡厅,微笑说,“请坐。”
堇泱也不客气,无言与凌霁妈妈对坐,打量起这位凌霁惧怕的长辈――保养得当,穿着风格优雅,精心修饰了发型与妆容,戴了华贵而不浮夸的佩饰显示出优渥的家庭条件,礼数周到,言行举止似是斟酌几番的产物,活脱脱跟戏里走出的阔太太一样。
要不是顶着卫霖婷妈妈的脸,堇泱肯定脑洞大开:难道是狗血剧里头准备拿钱砸人的节奏?
“请问你想说点什么?”堇泱坐不住,开门见山。
卫霖婷的妈妈是位职业女性,身任某公司的管理层,打扮是得体的休闲正装,与一众姹紫嫣红的中年大妈裙格格不入,所以,凌霁妈妈听到这句直接的话,没有多大惊讶,顺了话头道,“凌霁经常提起霖婷,看来关系不错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
堇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也说起瞎话来,“是啊,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她刻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腔调,让凌霁妈妈端庄的面具裂开一丝缝。恰好服务员把茶送了上来,凌霁妈妈端起呷了口,低头掩饰情绪,气息紊乱。堇泱一看,以为身体不好的凌霁妈妈被自己气得要病发了,赶紧说些好听的。
“最近我们想跟孩子多交流,霖婷回家住,学习任务那么重又在两个地方来回,都没空跟好朋友说话了。”
凌霁妈妈抬眼,“这样啊……”
“是啊,”堇泱一狠心,代表卫家跟凌霁撇清关系,“排球队比赛准备开始,小孩子三分钟热度,过两天霖婷又得满嘴说队长队友了。”
言下之意:卫霖婷和凌霁关系不管现在怎么样,将来一定不怎么样,请组织放心!
凌霁妈妈表情放松了点,与堇泱说点明贬暗捧的寒暄,讲着凌霁儿时做的小坏事,其实在夸自己女儿打小机灵。因为跟凌霁有关,堇泱不嫌烦,全神贯注地听,不由自主地笑,直到巧芳打电话跟她要成绩单才匆匆离开。
送了东西,堇泱想起听到的凌霁儿时趣闻,心里痒,悄悄翻窗入闺房,轻手轻脚接近写卷子的凌霁,冷不丁从后抱住,“长大了,不偷吃零食啦?”
凌霁吓了一跳,轻打了几下,又乖乖被牵着窝进怀里,嗔怨,“谁偷吃零食啦。”
“你小时候不是藏吃的,趁妈妈不在自己偷吃吗?”堇泱手探进睡裙里,“我看看藏哪儿了。”
凌霁被逗得咯咯笑,扭捏身子,昂起头时纤细白嫩的脖颈泛起一层粉,“别呀~”
听了这声欲拒还迎的轻吟,堇泱按住乱动的凌霁,从脊沟往下慢悠悠画圈,“勾引谁呢?明知道你妈要回来了。”
“哪有。”凌霁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偷吃零食?”
扣住下巴吻住,堇泱吮着甜美的唇瓣,含糊不清道,“尝到的。”
凌霁没继续问,热情回吻,由着堇泱把睡裙揉成一团,卡在腰间,裸丨露的皮肤因夜里微凉的空气起了层疙瘩,又被堇泱温热的手抚平,变成情动的旖旎色彩。
被关在房里许久,凌霁心里烦透了妈妈的管制,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任自己享受,惧怕家人返回的心扑腾跳得飞快,让气血沸腾起来,犹为兴奋,只是在爱抚移到身前时,她回过神来,按住堇泱乱动的脑袋,十指没入青丝,用最后的理智轻喘说,“不能留痕迹。”
堇泱听话变吮为舔,缓缓将凌霁的犹豫融化。
这样慢条斯理的厮磨,凌霁平日是喜欢的,今天害怕妈妈回来,争分夺秒地主动缠上去。她引了堇泱的手捏住内裤边,现出羞怯一笑,把堇泱的魂儿勾没了,哪会不随着她。
小小一块粉色蕾丝布帛顺了白嫩的小腿滑落,卡在纤细的脚踝上,随主人的动作一颤一颤。
末了,堇泱摸着腿间的滑腻,亲上凌霁的唇角,等小兔子缓过神来。凌霁这次没有瘫软无力,而是按了她的肩膀撑起,扭着腰肢站直,发丝凌乱却居高临下,眼神迷蒙却勾起媚笑,命令,“吻我。”
清纯的脸双颊绯红,低哑的声染了欲念。
堇泱急切勾住凌霁的腰,用力楼过来按回怀里恣意品尝,耳畔轻轻回响小兔子有些得意的低笑,一想上次和这次都是凌霁主导,有些不服气,抱了凌霁起身。
迎来那么猝不及防的一抱,凌霁惊着了,腿柔柔缠住堇泱,正要发话又被深吻封缄,天旋地转之后再睁眼,看到的是衣柜的镜子。镜子敞亮高大,清楚倒映着自己,凌霁脸一下烧红了,羞赧要退开,“你……”
堇泱倚在柜上,一手扣住凌霁的腰不让走,另一手愈加恣意妄为。
挣扎时,凌霁挂在腰间的睡裙落地,不着寸缕地在撩拨里发颤,羞得闭目又听堇泱在耳边坏笑,“看看啊。”
死活不睁眼,凌霁咬唇,不管堇泱做什么说什么,仅是闷哼几声,即使身子溃不成军,眼睛也要在连绵的攻势中守住最后一个坚持:不看自己放浪动情的样子。
堇泱看透小兔子的执拗,准备放弃,外头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凌霁的妈妈回来了。
隔着一扇房门和客厅的距离,凌霁仍是慌了,蓦然睁眼恰好瞧见镜子里的自己,又羞又怕,泪盈于睫。
堇泱心疼,附耳道,“别怕,我能模仿你的声音。”说罢,她抚了抚凌霁僵直的背,把睡裙招回手里给凌霁套上去,在眉心印下安慰一吻。
轻纱睡裙被她们折腾得满是褶皱,凌霁从镜子中瞥见,无措地拉扯。
“乖,不怕。”堇泱把凌霁带到床边盖好被子,帮忙捡起被踢飞的内衣,收拾房间里的凌乱,以防凌霁妈妈突然闯进来。
凌霁抓住被角发抖,惧怕地看着房门的方向,眼泪染湿了枕头。
妈妈有这么凶?
为免凌霁的哭相露馅,堇泱关灯,坐在床边握住凌霁的手无声安慰。
又一下关门声传来,凌霁的妈妈没有过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总算松口气,凌霁推推堇泱,“你快走吧。”
生怕晚一秒凌霁都会哭出声,堇泱亲了一下凌霁手背,夺窗而出。刚出外头,她闻到丝不寻常的味道,复返到凌霁妈妈房间的阳台,吹起窗帘往里看。凌霁妈妈仍然是那副优雅的打扮,正坐在梳妆台前,一手大口灌酒,另一手捏着烟,熟练地吞云吐雾。
身体不好要吃药,还烟酒不忌?是不是凌霁妈妈受刺激太大,把以前的坏习惯带回来了。
堇泱出神的几分钟,凌霁妈妈已经灌完一瓶,摇摇晃晃把空瓶子往角落里塞,打开小冰箱拿出几包中药袋子,掰指头算了算,拎了三包来到阳台,大方利落剪开倒掉。
心里有了数,堇泱等凌霁妈妈进了屋,戳戳在药汁滋补下日益强壮的胡萝卜,“她喝过药吗?”
胡萝卜的叶子左右摇摆,做出一个大写的“不”。
看来,凌霁妈妈对女儿吃药的叮嘱是阳奉阴违。
堇泱挺不是滋味的,一是不爽凌霁妈妈的行为,二是担忧这样的作死影响了身体,让凌霁的努力功亏一篑。堇泱撩开窗帘,等凌霁妈妈去洗漱,进去把那些烟酒全扔到楼下垃圾桶。
第二天,堇泱把这事告诉凌霁,让她好好监督。
凌霁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我妈抽烟喝酒?我……根本不知道……”
“别想了。”堇泱摸摸凌霁脑袋,“以后好好监督就行。”
凌霁红着眼眶点头,把眼泪忍了回去。
第三天,凌霁在体育课自由活动后找到了堇泱,一到树林就泣不成声,“我妈早上一声不吭回去了,药也不拿……”
堇泱愣了愣,轻柔拭去凌霁的泪,“不急,让你爸看着她。”
“我爸忙啊……”凌霁吸吸鼻子,揪着堇泱的衣领,急得直跺脚,“怎么办啊。”
堇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多了解一下,“你妈以前没有这样过?”
“没有……”凌霁呜咽,说话断断续续,“会不会……因为……我……才……”
即使真相是有可能,堇泱不想打击凌霁,撒了个善意的谎,“我看那是老习惯,不会的。”
凌霁默默流泪,害怕上一世的悲剧重演。堇泱看她纤弱的肩膀颤抖,做不了什么,陪伴在旁,中午哄着凌霁吃点白粥,不放心地送她回家。
一进门,堇泱被家里的凌乱惊到,凌霁拢了拢头发,把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捡起来,往妈妈的房间丢。
堇泱跟着帮忙,一进门闻了闻,感觉不对,打开衣柜,发现翻得凌乱,却独独少了红色的衣服,比如家长会那天凌霁妈妈穿的。
“怎么了?”凌霁不明所以。
冲到阳台,堇泱拿起空空的花盆,一阵没好气,“你妈不是自己走的。”
凌霁有种不详的预感,嘴唇翕动,准备哭出来了。
考虑了小兔子的接受能力,堇泱找了个温和又搞笑的说法。
“胡萝卜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