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故事冗长,但很简单且俗套。
月华与羿凡是一对被文铮神君乱点了鸳鸯谱的道侣,属于政治包办婚姻,两人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
最开始双方还是过了一段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日子,羿凡这个三大五粗的汉子也的确爱上了人家姑娘,月华最初对羿凡也不反感,他虽寡言少语,但修为高、为人温和,又是文铮神君身边七将之一,倒也不失为一个能托付终身的绝佳良人。
然而,事与愿违。
月华的身边出现了江庭文,这个男子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江庭文长相俊雅不凡,允文允武,风度翩翩,月华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对他产生了特殊的情愫,这种情愫在江庭文的刻意交往下,一发不可收拾的被催发成了爱情,即使最后月华知晓江庭文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她也心甘情愿沦为爱情的奴隶。
江庭文只为羿家的烙心血而来。
女人的狠心绝情在爱情面前彻底暴露出来,月华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的偷走了烙心血。
在躲避羿凡追杀的过程中,月华和江庭文躲进了一处山林里,却意外触发了月流吟的其中一个传送点,羿凡因此被困月流吟,而月华和江庭文的运气比较好,他们被传送到了斗霄大陆的蛩源山。
月华和江庭文当时有多激动开心不言而喻,然而美好的日子却十分短暂。
世人只知烙心血乃世间至宝,可以大幅度提升修真者的体魄和修炼天赋,即便是天赋极差的修士拥有了它也能成为一个不凡的修士,然而却不知烙心血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点――只有羿家血脉才可以将其融合,其他人一旦融合它就只有丹毁人亡一途。
所以最后的结局很简单,江庭文融合烙心血因而死了,月华义无反顾的为他殉情了,至于为何烙心血并不在蛩源山遗迹,反而会在重云岛出现就不得而知了。
“是吗?她已经死了吗?”羿凡的声音沙哑凄凉,似漫漫的沙尘在黑夜里静静落了下来,尘埃落定的凄惶。
卫子曦想也许羿凡依旧是爱着月华的,即使她残忍的背叛了他。
爱情真是个你情我愿的东西,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无关,就像她和容衍。
“羿前辈,那这葫芦山里的东西真的是你羿家的烙心血吗?”若可以,卫子曦绝对不想在这种时候煞风景扰乱羿凡伤春悲秋的心情,但眼前的情况不容他们继续等待。
羿凡也是个知轻重的人,说起来他比卫子曦两人更在乎烙心血的情况,毕竟那是他们羿家的宝物,还是在他手中丢失的。
“应该是它,烙心血若不与修士融合,便会自行进入休眠,它如今的样子,倒像是即将苏醒过来了。”虽然身在月流吟中,但晴空留下的这个空间相当逆天,只要主人允许,里面的人就可以看到主人当时所看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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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凡解释完烙心血的现状,又接着道:“两位道友,可否帮羿某一个忙。”事到如今,他也不再犟着那点情绪,倒是干脆利落的请求两人帮忙了。
不用他开口,卫子曦都知道他需要他们帮什么忙,不就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抢到烙心血嘛?
她抬头看了容衍一眼,只见他眸中浅浅的淡然,遂了然的应了下来:“羿前辈,我们可以尽全力帮你夺取烙心血,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但说无妨。”羿凡也很干脆。
“无论发生什么事面对什么人,你都必须站在我们这一边。”
“即便你们投靠魔族?”
“是。”
沉默。
羿凡应该是在犹豫,若他的修为没有受损,若他还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神将,他是不可能求助他人,但如今的他形同废人,要想在这群残狼虎豹中夺回烙心血几率太低。
更何况没有卫子曦和容衍允许,他压根出不了月流吟,其实他早就没了选择的权利。
没多久卫子曦和容衍便听他铿锵有力的回答:“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帮我夺回烙心血,从此以后,羿凡的性命便是两位的。”
卫子曦笑了笑:“只要不与我们为敌便可。”之所以会如此要求,也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容衍和文铮神君之间的矛盾必然要解决。
“好,那烙心血就麻烦两位道友了。”
其实只要把烙心血除了羿家血脉无人可以融合之事说出去,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了,但问题是说了也没人信,即便有人信了,也不可能放弃这到手的宝贝,自己不能用,拿去敲诈羿家人不也是妙事一桩吗?
所以还是得他们自己动手抢。
结束交流,恰好一直在观察他们的修士有人忍不住了,一个灰袍男子上前两步想拍容衍的肩膀,却被早有所觉的容衍避开了,他只是轻轻侧身,抬手,便用手肘挡住了对方的手臂,漆黑的眼睛如水清寒,盯着对方的脸冷声道:“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
男子的面容冷若冰霜,一袭黑衣似夜月紫昙,静谧中绽放出妖娆的美,不同于在场任何一人的卓卓风姿,他冷冷的压低着眉眼,气势夺人。
南宫铁树用尽意志也没办法挪开自己的眼睛,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卫子曦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男人看,皱着眉拍开他的手,很不温柔道:“道友有何贵干?”
南宫铁树是最早发现烙心血的第一批人。
因为是在危机重重的星宿岛上,所以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结伴而行,少有独身一人的情况,毕竟就算是仙王级别的修士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在星宿岛中平安无事。
他们这个临时小队人数虽然也不算多,但也有七人之数,有好几个是猎兽途中加入的,也有几个是在城中结识的,大家的目的统一,虽然时而会在分配战利品一事上产生争执,但还算相处融洽,直到他们的队伍发现了这座葫芦山和里面的烙心血。
南宫铁树曾经在文献中看到过烙心血的描写,所以一眼就认出了烙心血。他为人豪爽干脆,心里藏不住事,更不喜欢藏着掖着,更何况他觉得队里的人都是兄弟,也就没掩饰的将烙心血的事情告知了他们。
但所谓人心难测,他把别人当兄弟,有好事也没忘记对方,别人却对此不以为然,拿他的好意当驴肝肺,趁他们轮流换班去小镇里购买新鲜食物等事时,将烙心血的消息高价贩卖给了一家专门贩卖情报的酒楼。
没过多久,原本只有他们七人的葫芦山旁,陆陆续续赶来了不少人。
随着人数的激增,南宫铁树内心的怨怼也就与日俱增,他无法确定是谁背叛了自己,所以他对所有人都不再信任,他防备着众人,众人也提防着每一个人,原本和谐融洽的队伍早已名存实亡,分崩离析,在这样的氛围中,人的精神极度紧绷,脾气也自然越来越不好。
卫子曦两人的出现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点燃了南宫铁树心中闷烧着的怒火。
不过很显然,他挑错了发怒的对象。出师未捷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情形,他还没开口说话,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就熄灭了他心头爆涌的怒火。
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容姿清寡,却森冷的犹如酷寒中的万年寒冰,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铮铮汉子都忍不住浑身寒毛直竖,皮肤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疙瘩。
而男子身旁的女子也很独特,那种内敛如水的沉静,和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轻描淡写的一眼却仿佛让人身临肃杀的战场,他仿若看见了兵临城下的森严,一片寒色如铁…………
这一男一女似乎光是站在就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南宫铁树愣了,他身旁暗暗关注的众人也愣了。
然后他听到那女子说:“道友有何贵干?”
……南宫铁树的眼睛似乎受到刺激一般狠狠一缩,周身人声嗡鸣,日光暖暖的撒落,他却只觉身体像掉进了冰窟窿,冷得让他脊背发凉。
他几乎是哆嗦着回答着对方的话:“没……没事,我就是想……想找两位聊个天。”他说着还忍不住缩了缩后脑勺。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胆小无用,而是这两人绝非等闲。他一直对自己的直觉很有自信,当不久之后,真正见识到这两人大杀四方、杀人如切瓜的彪悍之后,南宫铁树感概良多,庆幸当初怒火焚身的自己居然能如此的反应迅速又识时务,实在难得。
卫子曦闻言黑眸微微一眯,通身的气势也随之收了回来,唇角弯成狡黠的弧度,挑眉道:“哦?不知道友想聊什么?”
“呃?”南宫铁树刚才只是随便扯了个话头,被她这么一追问倒是有点反应不及,不过他的脑袋还算灵活,马上就反应过来道:“我看两位道友对这葫芦山很有兴趣的样子?”
卫子曦清艳如雪的脸庞上滑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她偏头看了眼那座葫芦山,又回头道:“烙心血,在场有谁对它是没兴趣的吗?”
她的声音含着劲力朗朗送出,明亮慑人,将在场众人心底的欲-望不避讳的说出,无人可以反驳。
南宫铁树讷讷出声:“是……道友所言极是。”听到她毫不掩饰的说出这番话,南宫铁树直接便认定她也是从镇里得到的消息。
烙心血的事极少有人知晓,他不认为她仅凭自己的见闻就能判断出烙心血,绝大多数修士连烙心血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这对男女的气场太强,南宫铁树不知该如何聊下去了,这时,他身后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两位道友……?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