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因胃痛,他唇角艰难地扯开一条弧线,笑得勉强。
“哼,见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我还以为你出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呢。”
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一副流氓本色,见他手里按着腹部,嘴里却逞强,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床头,放下保温瓶,顺便拿话挪揄他。
“这是什么,你亲手煮的吗?”望着保温瓶,莫汉庭琉璃般的眸底藏着一丝惊喜,看来,偶尔生生病也不错,还能得到她的特殊服务。
他微扬的声音泄露了半分心迹,她正打开瓶盖的动作一僵,登时转过头来,美丽的瞳孔放大,直望向他,“你希望我给你煮?”
“这是当然,虽然勉强你做我女朋友过分了点,但你能主动为我煮东西,说明了你心里至少有一个位置是属于我的。”莫汉庭坐起,以最大的能动性稍稍贴靠她身旁,率真地咧开嘴,露出洁白的森森净牙,笑眯眯地说到。
“诶哟,你给老娘离远点。”见他贴上自己,颜有金嫌弃地摊开手去推他靠近的脸,一把将他往靠枕上推去。
“哎哟――”被推倒在床的莫汉庭,侧身对着她俯伏着,双手抱着肚腹发出一声闷痛的哼声,然后,一动不动地躺着了。
咦?他一定是装得吧!
她暗忖着。
随后又转念一想,惊觉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极可能对他造成伤害,颜有金脸色倏然一白,着急地俯身一探,想看个究竟。
才推一下,该不会把疗养的伤口撞裂了吧,她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喂,你没事吧?”
莫汉庭依旧毫无回应。
“喂――”她面色一凝,再度试探着推摇他的臂膀。
“……”依旧无言。
“喂――你别吓我。”肝胆一颤,颜有金心惊,该不会撞到胃出血人晕过去了吧。
怕碰伤莫汉庭,她身体越过他,左手撑在床沿另一侧,如此一来,她的确能够看清他的脸,只见那长着漂亮睫毛的双眼闭紧,面色苍白。
心里一个咯噔,完了!
惊慌之际,身体一下无力支撑,整个人瘫软地压在他的身上……
颜有金脸色一下惨白,这下更完了,若把伤口压裂了,后果不堪设想!
呸呸呸……
摇了摇头,甩开不祥的想法。
这莫汉庭依旧悄无声息的,她慌张地喃喃自语道,“这下死啦、死啦……我得快点通知傅医生。”
朱唇呐呐然,她又不甘地再度打量着他,希冀能看到奇迹……
总觉得之前只用力稍稍推那么一下,不至于要了他的老命吧,她疑惑着,希望能在下一秒看到他动起来。
经过短瞬的思量,她总算冷静下来,于是,伸手去探,指尖感受到他的鼻息微弱,她轻吁了口气,人总算还没死透,于是,玉手轻拍他的脸,试图将其拍醒过来,“莫汉庭,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若做了鬼,我可一辈子不理你的啦!”
手都拍得有些微微发红了,莫汉庭依然毫无反应,这是要把她逼疯的节奏么……
缓下的一口气又再度堵上心头,颜有金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好死不死,就这样一推他就真的死翘翘了?想着,便气狠狠地用力锤着他的胸部,声音都带着哭腔,“完啦,完啦……这下不会又闯祸了吧,他们还指望着我好好照顾你呢!”
须臾,从头顶上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仿若来自遥远国度,“噗――唔……疼,疼,疼!”
哈?
一直“挺尸”的人终于说话啦?
“你个死人头,没死透就不会早点醒过来啊,骗了我纯真又无辜的眼泪……”颜有金抬眸怨怒地瞪着他,报复般用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拍打着。
“吵死人了,我还没死你,慌什么。”莫汉庭声音低低,少了点往日的威严,一副“死不了”的表情,在看到她哀哀戚戚的样子,忍不住便吭声,“活”了过来。
被颜有金一推,又恰巧一时因病引发晕眩,加之欲观察看看她到底能为自己紧张到什么程度,所以莫汉庭索性忍痛假寐,哪知挨了不少拳头,被她锤得胸口发痛。
缓过气来的莫汉庭说话肚腹隐隐抽痛,仍是费劲。
于是,他选择安静地望着她,瞧见她水灵灵的大眼蒙上一层迷蒙的水光,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他心里也是真的生疼了。
“是我不好,别哭!”他低声道歉。
她越发躁怒和怨忿,眼眶再度一红,缓回去的泪又有爆发的趋势,“你个大骗子,骗我你觉得很好玩是吗?哼――你装,继续装,别想我这几天来照顾你,你爱让谁来就谁来,本姑娘可不犯贱伺候人。”她气咻咻地,索性一走了之。
那利落起身的架势,大有泪奔夺门而出之势,却被人猛然一拉,一瞬,整个人便跌落到了莫汉庭的怀里。
颜有金虽说见多识广,但是毕竟只有18岁,从萝莉到熟女还隔着好几个御姐呢,能要求她成熟懂事,沉稳理性么?
眼前这高富帅还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被他这么一作弄,她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一下委屈不得自己,便抽抽搭搭地哭起鼻子来。
颜有金水蒙蒙的大眼醒目地映入了莫汉庭的心底,蓦然间,一直当她是女人的他突然顿悟――
她,其实还只是个孩子啊!
刚才试探的确有些过分,带着无比的歉意,莫汉庭伸出温凉的拇指替她拭去泪水,心疼地吻上她带着湿意的眼角,一边低喃着哄她道,“不哭,不哭,怪我,是我不好……”
他轻言软语地在她耳旁,安慰着她,哄着她。
白净的指腹两次三番带着凉意轻轻地划过她温暖的娇颜,唇间的触感亦同冰冷一片,他的举动竟令颜有金一瞬恍惚。
她怨懑的心情不自觉地被他唇间的温度慢慢给冷却了下来,一时间竟忘了哭泣。
唯我独尊的莫汉庭,骄傲如他,却在生病的时候竟也会放低身姿来安慰人……
望着他,她真的懵懂、迷惘了。
本该获得安慰的人是他,而此刻却反了过来,他的带着歉意的温言软语,展现出真心的诚意深深地感动了她。
颜有金甚感吃惊,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她心底悄悄地酝酿而成,朦朦胧胧,感受并不那么真确,只是她还不明白这一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眼底烙印着他的俊颜,他双颊较以前更尖利了些,心间泛起同情令她忍不住试着抱抱他,给他以安慰……
虽有些难为情,但一转念对方只是个病人,稍有犹豫的芊芊玉手缓缓地落其身后,悄悄地环上他的腰间。
颜有金意外发现,自己的左右指尖竟可相触,可想而知,眼前这清俊的男子怎一个瘦字了得!
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头一次让她心底有些微微发疼。
她忍不住收紧手势,将他抱得更紧,希冀藉以贴近的距离能将身体的部分热量传递给他,令他感到温暖。
觉得怀中之人环抱的双臂紧了紧,莫汉庭心底感到一片柔软,嘴角不禁溢出淡淡的笑容,她对自己不是无感呢……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相抱着,互相都为对方心疼,但是又都相互不曾言明……
温暖的这一刻,演变成了两人今后记忆中曾经最温情的回忆。
心情平静下来,颜有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这样抱着他,对他或许会造成一种重压的负担。
于是,她松开手,离开了他的怀抱,略为羞涩地望着他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你肚子应该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白粥来,你吃点吧!”
再也不能没事逗她玩儿了,她难过,他也不会好受。
莫汉庭笑笑,微微点头。
见他愿意吃,她高兴地去张罗了。
视线追随她,莫汉庭第一次略感无耻,特别是几个月前强行与她发生了一夜情,她身体虽说刚好蜜桃成熟但心理上还是个孩子,某男脸上略微羞红,但胜在有病在身,苍白色作为保护,所谓的羞涩,不注意观察的话是不太能看得出来的。
但他不后悔,只要他想,便去做,用上强也无所谓,谁叫他是霸道总裁呢。
正凝视着她时,颜有金利索地拾掇好碗勺,弄妥之后,将粥端到他的面前,朝他温柔一笑。
“来,温度刚好,不烫嘴。”颜有金柔声地补充说明。
“你喂我吧,刚才被你折磨得我胸口、肚子都疼,疼得我的手抽,拿不稳。”莫汉庭惨兮兮的诉苦,眼里却闪着企盼的精光。
“那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喂。”颜有金忍不住吐槽。
莫汉庭淡淡一笑,突然一问,“这粥是你煮的吗?”
啊!呃……
刚才在郭山城面前丢了颜面,她现下心里倒有了负担,望着他殷切期盼的目光,她默默地暗自咬唇,迟疑着就是说不出口。
“怎么啦?”发觉她有点不对劲,莫汉庭收起了唇边的笑意。
“我……”将脸撇到一边,颜有金支支吾吾地半响。
“买的?”莫汉庭看出端倪了,直接问了出来。
别人买花她买粥,虽然不会煮,但应该也算对得起“用心”二字了吧,一直有些惴惴的她轻声解释,“赶的太急,没时间煮,进到粥店,看着这新鲜煮好的粥白白软软润润的,入口应该不错,你尝尝!”说着她将粥交到他手中。
莫汉庭任她将粥放至手心,但就是不吃。
“怎么啦,不是说饿了吗?”见他不动,颜有金有些焦急,关切地问。
“君子动口不动手!”莫汉庭斜睨一眼颜有金,幽幽说道。
某人居然脸不红地说自己是君子,颜有金也是醉了,这要人喂的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
此刻,她很想对他呛声,但看在他还是个病人的份上,暂且忍口气吞下声,加上刚才发觉他的体弱清瘦的,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好好好……你是君子,斯文又稳重,我喂你吃就是了。”她还是个孩子,但说出的语气就像在哄一个小孩般。
斯文又稳重,原来她眼里的君子是这般形象,也难得她这般挪揄他,向来自诩腹黑的莫汉庭脸上似笑开了花,心满意足地自动张嘴等着。
颜有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舀了一勺白粥,低头吹了吹之后送到他的嘴边,望着他那张灿烂的笑脸……好欠扁!
这模样,和刚进门时病怏怏的样子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你之前不是说疼吗,笑都笑不出来的,怎么现在倒笑得这般高兴。”
诶?是呀,怎么现在也不觉得疼了呢,莫汉庭也感到有些纳闷,难道说,是因为她的出现?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见你,我的疼都减少了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剩下万分之一是疼的……看来你就是我的止痛药!”
莫汉庭不着痕迹地说起情话来,可谓信手拈来呀,配上他那迷死人的笑脸,那是一个叫甜言蜜语啊!
谁人曾几时见过莫汉庭对上一个女子用上肉麻的形容词了,若是刘仁政等人在的话,肯定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嘴这么甜,看来有欠收拾。
“啊,张大点!”颜有金恶作剧的念头再起,怎么也得整一整他。
莫汉庭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痕,顺从地嘴巴又张大了一点。
“啊,再张大一点。”
他再度咪咪一笑,又顺从地嘴巴又张大了一点。
“诶,再张大一点,可不可以。”
他的笑变得略为僵硬,只是还算顺从地嘴巴又张大了一点。
“再张大一点,勺子放不进去。”
某人等着吃又吃不着的模样,很是搞笑,颜有金忍着笑又继续说,啊,张大嘴……
正等着吃的莫汉庭,觉得在她面前形象不怎么好看,赶紧收拢嘴势,盯着那个白瓷勺子,说道:“你这勺子是汉堡和粽子做成的吗?”
“嗯?”这位先生,你虾米意思。
“因为嘴巴没那么大啊,要不我干脆别吃了?”莫汉庭瞪着她,犹似孩童般赌气说着违心的话。
这人总算正常了,刚才那灿烂的笑脸还让她惊出一身冷汗,不禁怀疑眼前此人病的不是胃而是脑呢。
“来,我喂你。”这回轮到颜有金笑眯眯地说了。
“怎么不让我继续张大嘴了?我还以为你要看牙。”被整了,他还真的有些不爽。
“我就想试试看你这个男朋友是不是一只忠犬,凡是我说的你都听。”
想起他明知吃不得辣,还硬要故作听话地吃了,这不是挖个坑让她负责吗?她也忍不住借机贬损贬损,占点口舌便宜。
“试试看我是不是狗?金子顺,你玩够了吧!”
被她说成狗,莫汉庭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若是别的人,估计早都被他命人抓去喂狗了,但在他的领域内估计也没人有这个胆。
俊颜被气得青红交加,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谁叫你刚才不也假死耍过我一回了么,咱们俩正好扯平……来,吃粥!”难得扳回一局,她很是得瑟。
“好了,你要是能把这粥都喝了,我明天亲自给你煮,好不好?”颜有金说着哄话。
为了能吃上她亲自煮的“美食”呀,就算拼了命、吃撑死都要吃完,莫汉庭决定再次委屈自己的胃。
接下来,一切都顺顺利利了,莫汉庭很配合地一口接一口,一碗又一碗地吃下……
“不错,竟然饿成这样,这保温瓶都见底了,没想到你居然连吃了五碗。”颜有金眼角洋溢着笑意,高兴地一勺一勺喂着他。
呃……唔……
突然,肚腹针扎般尖锐的剧痛令莫汉庭霎那间忍不住捂住肚子,发出低微的呻吟声,脸上隐隐带着痛苦,额间即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亲手喂的……当然不错,不过话说,你……能不能”莫汉庭呲牙咧嘴,痛楚再也抑制不住,俊秀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能不能,帮我喊一下傅医生。”在他躬身倒床之前,硬是把最后一句说完。
事情来得突然,颜有金脸色刷地吓得惨白,看着他痛苦隐忍地挣扎,这回是真出事了,端着的碗勺不由失手跌落床头,少量粥渣四溅,有的粘上了她的身,她亦毫无知觉。
“莫汉庭,莫汉庭,莫汉庭……”她惊慌地呼喊着他,莫汉庭却没有给她丝毫回应。
恐慌之间,颜有金想起了床头边上的急救呼应器,“傅医生,你快过来,莫总又犯病了。”
……
接着颜有金又被迫等待手术室之外,医院又是一场疾风骤雨般,进行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
不愿其他人担心,颜有金并未通知旁人,整个手术室外就她一人等着,整条通道显得有些空荡,寂静……
这一次莫汉庭虽被推进的是手术室,但经过最终检查,胃部因胃溃疡而轻微出血,暂时还不用动手术,依靠世界上最顶级的药治疗着。
颜有金因为担心,连饭也忘了吃,时间慢慢地走过了下午两点正,她这一等又是两个多小时,不知不觉中她竟累得爬着长椅睡着了,而傅清隽走出手术室时,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他正打算“变本加厉”再次放些狠话给她一个下马威的,但见她闭紧的脸庞双眉紧蹙,睡得很不安稳,再又不经意瞧见她手上因忘记清洗而遗留的一层米油薄膜,念其真心实意地关心病人,恻隐之心一动,心中的那股势必追究是非的怒火,便慢慢地随着时间点点烟消云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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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莫汉庭(神色自恋):本王子怎么能说出这么动听的话?
某素(一脸好奇):什么话?
莫汉庭(得意一笑):你就是我的止痛药,这句,是不是很浪漫,很有爱?
某素(嗤之以鼻):浪漫是浪漫,但素木有人点赞。
莫汉庭:怎么没有人,你不是有读者吗?
某素(无奈扶额):都在养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莫汉庭:那我喊全球财盟上亿员工来给你戳文,如何,这个主意不错吧?
某素(白了一眼):人多很了不起吗?……有本事,你喊那帮人书穿啊!
闻言,莫汉庭险险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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