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我听过不少人说什么,新葫芦要晒一年才能上手盘?是不是真的?”老李不解道。
“许多刚刚玩葫芦的朋友问我说,葫芦在上市前,肯定都已经晾过很长时间,已经干了,为啥还要再晒满一年?是不是有些多余啊?”
曹明耐心道:“其实原因是这样的,葫芦的表面密布着微小的小孔,用于葫芦内部与外界的气体和水分的交换。葫芦被采摘后,葫芦藤不再给葫芦供水、供养,葫芦里面瓜瓤的水分,通过葫芦表皮上的小孔,开始挥发。这需要一个过程。”
“一般葫芦从采摘到上市,最长也就三个月的时间,经过这么短时间的晾晒,还是会有一定的水分残留在葫芦中,此时,葫芦外皮上的小孔,也没有完全闭合。这些水分还需要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自然干燥,才能够完全挥发掉。”
“如果对刚刚晾晒发黄的葫芦急于进行盘玩,会影响葫芦水分的蒸发,手上一些不干净的物质和油脂,就会很容易进入葫芦外皮,而这些物质就会阻塞这些小孔,造成葫芦的剩余水分不能挥发,表面也会出现不均匀的色块,产生“盘玩花皮斑块”。
“而经过晾晒一年之后的葫芦,里面已经全部干透,表面小孔也完全闭合。同时也在葫芦外皮上,形成了一层保护膜,外来的污物不容易再侵入表皮。葫芦颜色也因为时间的推移,不断的进行氧化,开始微微泛红。”
“那些成熟特别高的葫芦,只要稍加盘玩,就会变得又红又亮。没有经过一年晾晒的葫芦,往往是挂瓷很快,上色之前挂瓷,上色就会变得很慢。这也是许多新手,急于盘玩新下来的葫芦,无论怎么努力盘,总是盘不红的原因。”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其实所有木质类都有一个放性问题,最容易被玩家忽略。因为说到放性最少都是要一年以上,甚至是几年十几年才能看出来问题。料子越好,经过长期放置后,水分充分蒸发,油性出来,一上手就事半功倍。
“快来,这个是不是草里金?”突然在一旁蹲着淘手捻的小张大叫起来,好像找到什么宝贝。
“我看看,真是的!”于鸿飞离的最近,赶紧接过来一看,也高兴起来。
只见一个特别小手捻葫芦在手掌心,估计最多不超过三厘米长,很是可爱。这就是玩家俗话叫草里金,越小手捻越稀少,2厘米左右最珍贵,要是形状周正,还能配上对,那百里无一。
“有点可惜就是不太正,歪一点,不过也算难得,快去跟老板聊聊,拿下!”
小张兴奋着,赶紧去找老板,最后二十块全部拿下。这种能自己淘的玩意乐趣就在于此,有捡漏感觉。
“我个人是不建议重油盘,葫芦皮质会变得非常油腻而不爽手,并且颜色呆板厚重没有灵劲儿;也不建议香油盘,香油有种让人腻的味道,爱招虫且厚腻,不爽手;还不建议经常盘,盘些时间缓和数天,多见日头少吹风;更不建议多种油交替盘,这种盘玩手法对葫芦的伤害非常严重!不建议化学试剂盘,有的时候手上接触过化学试剂,如发蜡,化妆品,以及汽油之类,会使得葫芦盘花。”
吴世襄最后总结经验,最好的还是用手盘,文玩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体会中间变化过程,太急功近利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转眼就到中午,节目也录制完成,吴世襄做东,请所有人一起吃饭。附近找了一个大包间,大家有吃有喝。于鸿飞席间也端起酒杯几次敬吴世襄,毕竟人家也是一把年纪,上次也没有交情,吴世襄也不是小气人,一笑泯恩仇。
“曹哥,一会咱们完事,你有空没?带着我一起转转?”
曹明点点头,“没事,以后我赔你转转,这里我熟,有几个葫芦商不错,你自己去看看。”
吴世襄一趟下来没有机会去选看得上的葫芦,给独眼龙和大黑牛自然要最好。还有斗金楼的闪电侠和蜘蛛侠,遇见好的多买几个。今天转一趟下来,看葫芦也很热门,分店也要上一些,看曹明有好路子没?
吃完饭大家纷纷告辞离开,曹明和吴世襄再一次回到市场,去选好葫芦。
“你要是想要好的,就不要直接买成品。本长的把玩还行,要是虫具还是自己定制最好,跟我来。”
曹明带着吴世襄七拐八拐,走到一家小店,招牌是胡葫芦,店主是四十多岁汉子,应该姓胡。
“老胡,你看谁来了?”曹明一进门招呼着。
“咦,这不是木缘居老板?真的假的?”
老胡一看,很是吃惊,电视里没少看节目,对这个文玩圈传奇人物很熟悉,今天竟然能见到真人。
三个人都是行家,几句话就熟悉起来,听说吴世襄要来淘葫芦。老胡很高兴,能给堂堂吴世襄选葫芦,说出去绝对有面子!赶紧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让人家选个够。
其实鸣虫葫芦可以分为本长葫芦、勒扎葫芦、范制葫芦、火画葫芦、立体押花葫芦、针刻葫芦、刀刻葫芦等。本长葫芦是指天然长成,在生长过程中不施加人工影响,成熟后只进行简单处理的葫芦盛具。
而勒扎葫芦、范制葫芦、火画葫芦、立体押花葫芦、针刻葫芦、刀刻葫芦等则是在葫芦生长过程或成熟之后,进行特殊的工艺或技术处理制成的鸣虫器具。
本长葫芦盛具是最常见的,一支天然长成的葫芦,一分为二,于剖面蒙上一薄木板,再于下部开一小门,于是一支葫芦两个虫具就做成了。
此种做法最适合于腰间挂带的鸣虫,人带上这种葫芦,自然而不鼓囊。或将成熟的葫芦挖空,装门即可。这两种鸣虫葫芦缺点是传音效果不佳,只适合于蝈蝈一类的鸣。
“这些都是合适蟋蟀的葫芦,都是一年以上好玩意,我自己都没舍得用。今天您来,好玩意给您选,别客气!”
老胡也是实在人,拿出七八个葫芦,无论形状还是皮色都是上品,吴世襄都很满意,选了六个,准备做成虫具。
“蒙子心您要什么?海黄?紫檀?对了,玩木头您是祖宗,嘿嘿。”
“海黄的吧,葫芦您是行家,您说了算!以后分店开张,您手里东西不错,少不了合作。”
吴世襄看老胡人不错,玩葫芦也专业,留个话以后能合作。老胡一听,激动起来,不说赚钱,就是自己玩意能在鼎鼎大名的木缘居卖,本身就是荣耀。
老胡开始制作虫具,吴世襄和曹明一边喝茶,一边看。
鸣虫葫芦的制作一般经过去皮、截口、砸泥底、装铜胆、上口盖五道工序。这五道工序也会因鸣虫的种类之别而不同。
去皮,葫芦的表面有一层薄皮,如不去掉,会腐烂,出现黑斑点,影响葫芦的视觉效果,也无法在葫芦表面上进行装饰。
去皮的方法有三:刮皮,葫芦湿时用竹片慢慢刮磨,不能过于用力,不能用锋利的刀刃,否则影响葫芦的表面外观效果;
水煮或泡,干的葫芦不容易去皮,可以用水泡或开水煮,再刮;
发酵法,是将成熟的葫芦用杂草或葫芦秧苗覆盖,等到葫芦长白毛,轻擦就可去皮。去皮的葫芦放在阴凉处风干,再晒,以免曝晒致葫芦裂开。
然后是要截口,去掉葫芦多余的部分。根据制作葫芦的构思,在葫芦表面用铅笔进行勾画,用凹形刀或薄锯条切去多余部分,清理葫芦内部种子和瓤。
砸泥底,这是为以蟋蟀为代表的穴居类鸣虫制作盛具必备的一步,而制作以蝈蝈为代表缘枝类则无需此步。
蟋蟀属于阴虫,生性与土壤密不可分,在盛器中砸泥底是模拟蟋蟀的自然生态环境。泥为黄胶泥、细沙、石灰,用雨水混合,泥底不可平,而应与葫芦内部斜面相一致,或与葫芦底部水平线成45到50度角。
装铜胆,铜胆是蝈蝈、扎嘴这类的鸣虫盛具所特有,就是在葫芦内中间置一簧。簧乃用铜丝盘成的蚊香状的圆环,其功用有三:其一是供蝈蝈这缘枝类鸣虫空中攀爬;其二是挡住蝈蝈,不至其长须伸出葫芦盖口,而被折断,起保护蝈蝈的作用。
其三,有人认为有共鸣之功效。当蝈蝈鸣叫时,与铜簧产生共振,使鸣声更加优美动听,这可能也有一定道理上口盖,口是指粘合在葫芦口。
鸣虫的葫芦都要有口和盖,现代鸣虫葫芦盖除了用木头镂空之外,还有的用塑料批量生产。讲究点用红木,如海黄,紫檀,每个蒙子心都不便宜,最好的几百上千,比葫芦贵的多。
“咱们这里葫芦是那里进的?”吴世襄问老胡。
“都是河北附近的葫芦农种的,现在玩葫芦人多,涞水那里也形成产业,不少人种植。”老胡一边动手,一边聊天道:“我也是没事去选一些看得上,然后回来做,主要是本长和轧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