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眼中闪动的激动，秦殊撇撇嘴：“咱们好像还没说完，如果你输了，你打算输掉什么给我？”
“输给你？”段星扬笑起来，“输给你，我都无颜继续活下去，会直接自杀的！”
“但你自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秦殊索性开诚布公，“我知道你手里有块灿月水晶的碎片，你输了，那块碎片就姓秦了，怎么样？”
“你小子竟然在打灿月水晶的主意！”段星扬真是没想到，“你胃口够大的！”
秦殊摇头：“你错了，我的胃口比你想象的更大[，我不但要你身上灿月水晶的碎片，还要你的星芒狂刀！”
“你简直贪得无厌！”段星扬有些被激怒。
秦殊撇嘴：“这只是容霓裳对等的代价而已，你觉得奇珍山庄的小主人不值那一块碎片和你的星芒狂刀？这还是低估了她的价值呢！”
段星扬微微皱眉，忍不住看看远处的容霓裳，心想，我何必生气，只要打败这臭小子，他就算提出天大的要求，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踩扁他，然后抱得美人归。
想想刚才容霓裳和秦殊完美配合，忍不住再次动了杀机，感觉世上如果还有秦殊，容霓裳的心就不会给别人。
“同意吗？”秦殊催促，“你一向爽快，今天犹豫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我同意！”段星扬冷笑，“这都是你自找的！”
望向远处的容霓裳，“你该听到了秦殊刚才的话，没有异议吧？”
容霓裳已经找到捧自己男人的感觉，有了些心得，点点头：“他可以随意处置我，当然没有异议！”
“很好，很好！”段星扬又是激动，又是愤怒，缓缓抬起星芒狂刀，指向秦殊，“那咱们开始吧！”
秦殊甩了甩手里的枝条，点点头。
此时，皓月当空，夜风渐渐平息，银亮的月光洒在断崖上，如寒霜铺了一地，对峙的两人都不再说话，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容霓裳虽然说得轻松，却心里很紧张，她不知道秦殊真正的水平，很担心秦殊不会真的把自己输了吧？
目不转睛地看着，呼吸也收敛了。
就在这时，一只鸟儿忽然从不远处的林中飞起，一声低鸣，好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段星扬的星芒狂刀上星光闪烁，仿佛映照着浩渺的星空，光芒闪动中，嘴角一笑：“秦殊，你该觉得荣幸，没几个人能见识到我的断水七式！现在是断水一式，看你能不能接得住，巅峰强者在你面前展现了！”
刀锋横扫，一片耀眼中，仿佛有无数刀芒直奔秦殊而来。
这就是断水一式！
秦殊嘴角一笑，一抖手中枝条，枝条上也仿佛点缀了星光，同样是横扫，同样是耀眼的光芒挥出。
光芒中包含着无数肉眼无法分辨的刀芒，带着席卷一切的威势。
两片光芒猛地撞到一切，霎时间，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简直像宏大的交响乐。
顷刻之后，光芒相互抵消，声音也消失，两人依然相对而立，似乎什么都没改变，更没使用“力劈华山”时候的巨大破坏力。
没有那么大的破坏力，并不是就说明断水式就不如“力劈华山”，这就像是锤子和削铁如泥的宝剑之间的对比，锤子击打岩石，会弄得乱石崩飞，但削铁如泥的宝剑，或许只会留下一道缝隙，显得云淡风轻，只因为攻击力集中了，没有浪费。
“断水一式！”段星扬愕然，“你那次从星芒狂刀上悟出了断水式！”
他当时把星芒狂刀借给秦殊半个月，却以为那么短的时间，秦殊并没悟出什么。
秦殊点头：“还要感谢你把星芒狂刀借给我！”
“你小子，我真是一直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悟出了一式，还用这一式挑衅我，只是，你挑衅不了多久了，除了这一式，我还有六式！看好了，断水二式！”
段星扬把刀挥动，再次一片光芒向秦殊冲来。
这次的光芒更加耀眼，在秦殊的真幻之瞳中，也能清楚看到，这片光芒杀机更盛，真被击中，就等于被十几招同时击中，受到的伤害可想而知。
迅速也把手挥出，同样的光芒迎上去。
两片完全一样的光芒，又一次相撞，又一次互相抵消，然后归于平静。
“你不是悟出了一式，而是悟出了两式？”段星扬瞪着秦殊，摇摇头，眼神变得有些肃穆。
容霓裳一直紧攥双手，虽然现在的对战安静许多，却更让人紧张，仿佛在对弈，如果哪方没法应对，那绚丽的光芒就会像猛兽张开锋利的爪牙，爆发出惊人的攻击力，把对方撕得粉碎。
这是第二式，而段星扬成名的是断水六式，也就是说，还有四式，不对，按照段星扬刚才说的，他会断水七式，也就是说，还有五式，秦殊能一一化解吗？
正这么想着，远处秦殊手中的枝条忽然寸寸断掉，跟着化作飞灰，飘散无踪。
他用的毕竟是枝条，段星扬用的则是神器级别的星芒狂刀，用枝条使用那么霸道的武技，迎战同样霸道的武技，如果不是秦殊的真气凝注，枝条早就碎了，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你好像没有武器了！”段星扬冷冷地看着秦殊。
秦殊嘴角一笑：“是吗？我不觉得，这漫山遍野不都是我的武器吗？”
把手抬起，“小刺猬”化作利刃飞出，到高处的枝头斩断一根枝条，又飞了回来，缩到秦殊的手腕上。
秦殊把那枝条晃了晃，嘴角微翘：“看，新的武器不是来了？”
段星扬脸色有些阴沉：“你明明有武器，为什么还用枝条？”
“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秦殊看着他，“我在使用从你的星芒狂刀上悟出的武技，现在用枝条应战，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和感谢！”
“你在让着我？”段星扬有些动怒。
“如果你这么认为，算是吧！”
段星扬更是生气：“你算什么？也有资格让着我！”
他使劲攥了攥手里的星芒狂刀，“秦殊，我再不会给你机会，接下来的几式，我会全部用出来，你输了！”
把刀挥动，星芒狂刀的光芒瞬间耀眼，一层层的光芒好像汹涌而来的层层波浪，又如咆哮的雄狮疯狂扑来，剩下的几式结合，效果完全不同。
耀眼的光芒中，段星扬恶狠狠地盯着秦殊，已经完全被激发出了斗志，想要尽快把秦殊打倒。
看到光芒涌动如潮，扑向秦殊，心想，就不信你还能用相同的招式还回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能悟出两式已经是极限，就算创造奇迹，悟出三式，也抵不住自己这么多式的攻击。
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秦殊还是没躲，反倒又挥动了枝条。
那枝条在秦殊手里，已经完全不再是普通的枝条，反倒好像镶嵌了无数的钻石，闪动着无数的光点，随着他手臂甩动，那些光点汇成光芒，内含凌厉招式和杀伤力的光芒，也是层层叠叠，迎击上来。
段星扬看得大骇，别人看的是层层叠叠的光芒，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断水三式、断水四式，断水五式、断水六式、断水七式，还有一式，繁复精奥，竟然连他自己都没见过。
秦殊竟然会使用他悟出的全部断水七式，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秦殊自己领悟出来的？当然，巅峰强者的绝技必须自己领悟出来，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用了那么多年，才终于悟出七式，他竟然也悟出了同样的七式。不对，不是七式，还有一式是自己不认识的，难道他悟出了八式？
不……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玩笑实在开得太大了！
他根本没法接受，现实却是，两股光流撞到一起，逐渐抵消，一层层地互相抵消，而他这边的光芒完全消弭之后，秦殊那片依然残存着一片光芒，并且呼啸而来。
正像容霓裳想到的那样，一旦这样的光芒少了抵御和束缚，威力就会完全展现出来。
几乎瞬间，光芒就到段星扬面前。
段星扬大惊失色，迅速把星芒狂刀立在身前，大喝一声：“光芒万丈！”
星芒狂刀陡然涨大，变成个门扇似的，立在他身前，挡住光芒的冲击。
即便如此，依然有光芒从星芒狂刀两侧掠过，段星扬太知道断水式的威力了，更何况，这应该是第八式，忙把脚在星芒狂刀上猛蹬，身体借力后纵。
光芒在追逐他，他在往后窜，双双掠过巨大的岩石，高大的树木。
岩石被光芒掠过，顿时碎成一堆，大树被穿过，也立刻从中间断开，断裂的地方，树干都成了粉末。
段星扬亲眼目睹着这一式的杀伤力，眼中禁不住露出一抹恐惧，光芒还有，还在追逐，甚至越来越近，可他毕竟不会飞，总有身法用尽要落地的时候。
倒纵出七八米之后，身体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摔落在地上。
却不敢停下，就势翻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