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烟萦胜景
“自混沌以來。世间群圣屹立。诸神汲法则玄力而生。取宇宙源本为用。天地为掌控物什。昔日无饥无疾。自始源方有饥荒瘟疫起始。人族先贤寻解救之法。万草之内寻得救物。恩涕之中。取名为药。”带着一种高贵的神音在殿内环响。青辰雨说出了始源时代的古老经历。那是人类与始源万族采用药物医治的最早范例。
而这一始源古草却也是昔日初始草药的一种。只不过沒有被人采用。遗留至今而已。但毫无疑问。它拥有着世界上最古老的医治药性。而且随着历史变迁。岁月痕迹或许使其越发惊人。
“莫非青兄是要请我等用药不成。”见着这始源古草。听到青辰雨如此介绍的龙凌武与鹏霄面色显然更为怪异。在洪荒宇宙不是沒有药草。恰恰相反有许多兽族在互相激烈搏杀之中受伤都是会寻找药草疗伤的。许多兽类的血脉传承就能够带领它们自己去寻找止血疗伤抗毒的诸多药物。这丝毫不足为奇。
可对至尊兽族來讲却是不同。至尊兽族天生近乎完美。或是如元虫力量无穷。或是如震宙天鹏振翅可渡宇宙。它们号称至尊可不只在于单方面的突出。更是由于自身全方面都超出大多数超级种族。这样子的生灵先天性高高在上。哪里会被病害侵扰。哪怕是受伤了多也是凭借自身超强体魄恢复。要借助外物也是诸多奇宝异物之类。如那无量生灭瓜。直指生命本源的修复。至于药物。在它们看來是下乘的。
这还是客气的说法。不客气地说至尊兽族分明认为药物一类存在只是供血脉低贱种族利用的低贱之物。它们至多使用异宝。几乎就是与药物无缘并对此蔑视的高傲霸主。
因此在这个时候龙凌武与鹏霄都很难理解。更何况它们本身也沒有疾病伤痛。何须要用药。这始源古草是历史悠久且有着莫大意义。但这种意义对异宙來客形同虚设。其药性也不会再应当得到救治的伤痛之体上发挥。此时龙凌武与鹏霄虽是被招待的一方。且青辰雨也未曾说完。但它们都不禁生出一种“暴殄天物”的念头。
“它们两个自小食的便是神虎肉、天龙血。对我等所食草木不顾一屑。那始源古草生于洪荒时代。乃是最早植物一员。想必当时也是毫无美味可言。自是找千百种理由拒绝进食了。”兔逸神在这个时候却是开口。像是狠狠揭开两大至尊兽族真实面貌似说着。口气里还有些明显的悲哀成分。似乎对于肉食动物这种愚见非常不满。只差一句“肉食者鄙”了。
但仔细想想这也略怪。因为至尊兽族怎么与凡兽相提并论。在洪荒宇宙弱肉强食。强大的兽族将弱小者吞噬屡见不鲜。这种争斗到神级领域却是越发减少。至尊兽族也不受饥饿困扰。寻常情况下根本无需进食血肉。月静兔族也是无需食草的。只是它们偶尔兴起吞吃一些。食性也不拘泥。
龙凌武与鹏霄这个时候也不辩解什么。它们确实是不想用药。甚至有种高天之神不愿谛临凡尘沾染污秽的这股傲意表现了。
“兔兄所言不假。最初植物本身为解饥而生。昔日可沒有什么美食、什么厨艺。连美味的概念都沒有。而对始源古族而言能够充饥便是天恩。自不会计较味道。最早的植物在现在看來实在难吃得很。古有云良药苦口。这药草的味道在其中又是最次。”叶天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倒是毫不避讳地将这一点说出。
“你这么说。不仅仅是它们。连我都不想吃了。”听到这话兔逸神笑眯眯盯着叶天的眼眸看。但分明像是要以那血月似地眸子穿透神芒。看出战力无双星炎神的真实念头与更深处的神魂意志。只是它失望了。叶天微笑着。眼中那暗金色神光比起大日星辰更为炽烈。它阴柔的眸光无法绕过正面勾出其中真意。
“我们先贤之中也有吃苦方上之说。三位可是來自洪荒宇宙的天骄。自不会为这点口舌食味所困扰。”这个时候龙成也是开口。这个时候正是在戴高帽。若说三人是人上人。兔逸神、龙凌武、鹏霄无疑就是兽中兽。受到这话语一激。它们再是搪塞着不吃那可是有失颜面的。
听到这话兔逸神以两只兔爪轻轻拂面数下。但动作倒像是洗脸。这个时候不知表现何意。龙凌武与鹏霄倒是说不出话來。气氛尴尬之时造化真棣开口：“三位乃是贵客。我等为东道主。便是不喜也绝沒有强求道理。只是在造化之前虽无药说。在药物普及之后我神族却也会用药。凡天地万物生长自有其理。药不单单医治凡人。培养起來可炼神丹。救神于生死之间。且也合养生之道。就是圣者也会服药。且屡见不鲜。”
“正是如此。”王英锋也接口道：“父皇每三千二百万代必服一次药膳。自登基以來从未中断。”
“神皇也服药。”听到这话三兽却是感觉豁然开朗了。它们不愿用药是因为觉得此物低贱。配不得至尊兽族。可既然神族。甚至是神皇都愿意用药。那么它们要用有何不可。有时候所需的只是一个理由。理由到了艰难劝阻却水到渠成。
“既如此。我等便先谢款待。”鹏霄的目光变得和善了许多。它盯着青辰雨的眼睛开口。倒像是有几分歉然。
“我倒要多谢几位看得起我人族的这根苦硬老草。”青辰雨朗声道。此时挥手便招出一座沒有把柄的紫色九十九足圆形香炉來。一股始源气息释放。显然是件很古老的器物。
“圣器。”四座皆惊。这可不是圣器虚影。而是圣器。一件始源时代传承至今的圣器。放眼整个神圣宇宙都是极度罕见的。那时代始源万族可弱得很。这圣器或许是昔日的镇族圣器。又或者是当初的顶尖神器。历久弥新晋升到这一层次。可它必然经历万千磨砺。历史意义比始源古草还大得多。
“这是我族圣器皇道元生炉。此次乃是借出招待各位。宴后便会归还。”青辰雨解释道。始源古草也是极为珍贵之物。需要用这昔日就煎熬过许多古老草药的圣器來熬炼方才能将其真正价值发挥。叶天见着这材质如同紫砂但显然更古老。尽管沒有华丽雕饰却充满岁月痕纹的药炉便是不禁想到此物或许与昔日人皇有着关联。对人族來讲意义太大了。
就算不是人类。外族也会为此物有着的巨大意义惊叹。此时香炉却是开盖。一片如同混沌封尘的古老香气便是自然溢出。这气息不是馨香的。沾染着苦涩甚至是少许的腥臭。这个时候却化作了花草、山谷、龙虎、石斧、火球、人面等多种形象。明明显得很模糊却气息深远。勾动人心。
“值了。”龙成嗅着这一股气息。深深地看了青辰雨还有叶天一眼。接着便是不明原因地一声叹息。
“嗡。”奇妙的鸣声也在这个时候响起。乍一听像是虫鸣。却是从这一香炉上传出的。此物本身未动。但透过盖口便可看到其中内部竟是微微颤动。这香炉内部并非是光滑的。而显得岩石般粗糙。这不是神的苛刻眼光看出的。连來一个凡人见了都觉得实在粗糙简陋。可这是一件圣器。
“入。”青辰雨一声厉喝。这个时候始源古草却是被一股吸引力牵起。自身旋转着且不断化小。竟是就这么被收入了香炉盖口之内。接着盖口便是闭合。现代一般用于熏衣、燃香乃至于祭祀的香炉这个时候成了炼药鼎。其中沒有火力。只是有种古老的神秘韵律波动。像是要以此熬炼古草。将其中用于拯救生命的本质精华提取出來。
一股秘力在香炉之内产生。这是外人看不透的。属于圣级领域的炼制秘密。此时皇道元生炉的器圣也在着力炼化。对它來讲炼这始源古草也不是普通经历。如今收藏的古草也就这么多。还是越用越少绝不可复制的。圣者要求都求不到。它将其炼制能剖析道理。甚至有机会令自己进步。可它想炼也炼不了啊。这一回青族决议将这枚草赐予青辰雨。由它來炼也是自愿的。
皇道元生炉之炼化此时使得一股股其烟自壶口缝隙之中升腾而出。烟气欲上青天。便是飘渺透过了王英锋的神殿盘旋而上。王英锋虎目闪光。这个时候却是一摆手使得殿顶打开。一片光芒涌入。任由那烟气自由飘上。却也不影响八位世界级天才观览。
这炼化烟气绝不了得。此时愈发飘渺。却也构造形体。竟是化作了极为虚幻的一座荒谷。其中有着稀疏野草随风摇摆。有一些草上正有着雷火猛击遗留的焦黑烙印。显然此处的草曾经遭受过自然力量的袭击。有一些此时已经支撑不住。汁液逐渐干涸与滴落。走向了死亡。
烟雾散合。一片恍惚中这一切消失。却是有锐利在天空中出现。构成了许多点与线。那像是光流。实是雨滴。凌天大雨落下。却是落在一根根野草上。干旱的灾难过去。那汹涌的雨涛却将一株株草彻底淹沒于往昔。
不知何时那灭世洪水般的灾害消失。有风和日丽。微风之中有着特殊的草籽随之飘起。前往远方繁衍。许多的野草这个时候也开始繁衍后代。在自然力量的洗礼之中以全新的方式传承生命。有一些野草也是生长得越发茁壮。像是沟通了天空。也有一些衰老死亡。化作了护草的养料。
山石破碎、山谷塌陷。在万草的生长之中逐渐化作了草原。但模糊的远方有凶兆产生。凶猛的鹿群到來。像是虎狼般无比凶残的掠食。它们吞食的不是血肉而是长满地面的草。在人类看來只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对于这些默默生长的野草來讲是灾难。这鹿群比蝗虫更是贪婪。几近吞噬整片草原。
所幸在彻底的毁灭之前有生长着多目与手足的生灵到來。以狩猎者的姿态将贪婪之鹿猎杀与驱逐。不足亿一的野草得到保存。
其后又是轮回与生灭的重演。历经万劫。有自身道韵惊人的一名道族自时空涟漪中走來。见着残存的老草叹息一声。挥袖。收起。
这并非是结束。古老的道族祖地显现在天穹之上。那是一座座自然楼阁拱起的圣地。是昔日始源万族中最强大的领域。有一名名古老道族日夜参悟自然。其中最强大也就是法则玄神级别。但那种特殊的领悟气氛令世界级天才都略微悸动。
烟雾之中昔日画面不断演化。如同再现始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