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苏秀锦耳朵根都红了,她无法只得扶着金大牛一步步挪向茅房,待让金大牛扶好了茅房的墙,她一手牵着他,不至于让他栽进去,自己则是背过身,听见一阵脱裤子细细索索的声音,那水声哗啦哗啦的,饶是她前世也经过人事,也不免面红耳赤。
扶着金大牛进房,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让他躺在了床上,他又起身摸索着倒在地上,苏秀锦瞧着他睡得四仰八叉的,无奈的皱了眉。
苏秀锦实在是没了力气,只得从床上搬了一条被子盖在他身上,好不容易替他掖好了被角,他又翻了个身,压住了被子,苏秀锦只听得他嘟嘟囔囔的道:“别......灌我娘子,我来......喝!”
苏秀锦眉眼舒展,微微一笑,上了床,夏日天气炎热,倒是用不着盖被子。
一夜无话。
翌日,鸡才刚叫了一遍,金大牛就朦朦胧胧听见宋翠华邦邦邦的敲着门。
金大牛头疼欲裂,朦朦胧胧睁开眼,瞧着自己躺在床下,身上盖着棉被,再一瞧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娘,你这是做甚么?”苏秀锦端着盘子好笑的瞧着敲门的宋翠华。
宋翠华一惊,回过头看苏秀锦已经穿得整整齐齐,手上端着热腾腾的饭菜。
宋翠华本想第一天就给她些好看,再聪明的女子进了她家门也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大娘,名义上她就是她“婆婆”,调教儿媳妇本就是她的“本分”!
宋翠华咳了一声:“你起这么早做甚?”
苏秀锦推开房门,似笑非笑的道:“大娘也不是这么早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娘要来教我规矩呢?”
瞧金大牛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表情还迷迷糊糊的,苏秀锦将木盘往桌上一放,去给金大牛拧帕子。
“新婚之夜的,你怎么能让自己男人睡在地上?”
苏秀锦道:“大娘就是连咱们夫妻俩之间的闺房私事也要管么?我真是觉得脸红呢。”
她不到寅时就起身,准备好了早饭,她本就是一浅眠的人,听着宋翠华那房里有了动静,她也就不躺着了,摸着进了厨房,好在厨房虽然简陋,但昨夜办酒席还剩下不少食材,她手艺不错,这些日子也帮四姨娘做了不少菜,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宋翠华一噎,她实在是不应该管着继子的私房事,她沉下了脸道:“弄好了就过来敬茶,不能没有规矩。”
苏秀锦微微挑眉。要说这规矩,她前后两世比她要懂得多得多。
待敬了茶,宋翠华就端出了一大盆子衣衫,还道:“把这衣服洗洗,再去山上割点猪草,把圈里的猪给喂了。”
金大牛一急,苏秀锦哪里做过这些事,连忙道:“大娘,让我来吧,锦娘她还不懂这些。”
宋翠华一冷:“不懂就是得学,哪有做媳妇的不洗衣衫不干活的,改天她还得跟着你下田,做这些事怎么了?”
金大牛还想再说些什么,苏秀锦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大娘说得对,这些活我是得帮着做,只是――”
苏秀锦从木盆里挑挑拣拣,拣出一些男子的衣衫,她冷笑道:“这小叔的衣衫,媳妇还是不方便洗,小叔都是及冠的男子了,哪里有嫂子给他洗衣服的道理,再说就算是给他洗,我也怕人家说闲话呢。”
宋翠华一把捞起那些金来宝的衣衫道:“不洗就不洗,但这些衣衫必须得洗干净了。”
苏秀锦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金大牛扛着锄头出了门,身后跟着苏秀锦抱着木盆,待走出来宋翠华的视线之外,金大牛拿过木盆,苏秀锦乐得轻松,甩手走在后头,天色尚早,金家村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朦朦胧胧犹如一幅水墨画,有起得早的农人已经在水田里忙活,见着金大牛领着一个娇俏的娘子走在田埂上,便停下锄头,打趣道:“大牛,你家小娘子啊?”
金大牛哎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瞧了一眼苏秀锦,苏秀锦大大方方的笑着,她记人的本事极好,走了一圈再加昨日喜宴,她已经认识了不少人,她一个个打着招呼,喊着叔叔婶子。
金家的两亩水田位置不太好,位于山坡下,离着水沟也远,大多靠着前面的水田放水过来。金大牛放下手上的锄头道:“你在这歇会,我干完活就去洗衣衫。”
苏秀锦忙道:“你告诉我河边在哪,这衣衫我一会就洗完了。”
金大牛有些担忧,饶是谁有个这么娇滴滴的娘子,哪里舍得她去洗衣衫。
“河水冷――”金大牛皱眉道。
苏秀锦端着的木盆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自己去问了。”
金大牛无法,只得指了方向,又是千叮咛万嘱咐。
苏秀锦顺着田埂,找到了一处河滩,她来得还算是早,河滩上就已经有婶子媳妇在捣衣了,河水清澈,潺潺的流水声夹杂着沉闷的捣衣声,倒是莫名的给人一种宁静感。
苏秀锦寻了一处平坦的石头处,就有模有样的学着那些妇人洗衣衫了,她不着急和人攀谈,这些妇人一见有新人来,瞧了一会,见她沉默寡言的,就有好事的妇人上前问了:“你是大牛家的娘子吧?”
苏秀锦笑着点点头。
“这才新婚第一天呢,咋就让你出来洗衣衫了?”
苏秀锦蹙眉似乎是有些忧愁的道:“这嫁了人就得手脚麻利些,不能跟做姑娘时一样了。”
此话一出,当下就有些年轻的小媳妇或是上有婆婆的妇人感同身受,这做姑娘在娘家自然是娘千疼万疼,这嫁到了夫家,那可就不一样的。
“你可别说,该不是宋氏让你出来的吧?”
“宋氏谁不知道,成天抽大烟,嫁到金家村我就没看到她来这河滩上洗一件衣衫。”
“可不是,我有几次还看着大牛拿着衣衫偷偷摸摸到河滩上洗,啧啧,可怜了大牛这孩子,要么怎么说后娘的心狠呢。”
苏秀锦但笑不语,只用力捣着手上的衣衫,才抡了几十圈,这手就酸了。
“哎,大牛家的娘子!”
苏秀锦回头,只瞧着素娘子端着木盆站在河滩上看着她。
苏秀锦点点头道:“素婶婶。”
素娘子端着木盆走到苏秀锦的旁边,自个寻了块石头,蹲下来洗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