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一行人进了京都,众女子被那些护卫推进一个两进的院子,然后把她们关在了后院儿的一个空房里锁了起来。
大家听见锁的声音喀嚓一响,都慌了神。不是说要送到大户里当丫鬟的吗?怎么给关到这里来了。
司徒媗在这些人当中也不算年龄最大的,却是最镇定的,她对众女子说:
“大家先别慌,弄清楚了什么情况再说。”
眼看着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众女子本来赶路赶的又很累,有几个身体弱的还出现了呕吐不止的症状。
那被锁起来的房间里头,空荡荡的连张桌椅都没有,而且里面阴暗潮湿,窗户也都被木条封住了。
她们实在累得不行了,只能席地而坐。有口渴说要饮水的,有肚子饿要吃食的,更多的是内急的。
那饥渴尚可忍耐,只单单那方面的事情总得要出去解决才行。有几个女子开始拼命的敲门,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应。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在这里头……”一个女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当初骗我们爹妈,说我们到京都后肯定比在家里过的好,不会挨饿受冻。谁知道来了这里是这般光景。”一个女子埋怨道。
她是江州农户女子,因为夏季阴雨连绵不断,地里庄稼闹了涝灾。眼看着今秋没甚收成,家里一家好几口子都得饿肚子,迫不得已被她爹给卖了。
这些女子都是从江州“和买”而来的,父母愿卖,有人愿买,双方达成了协议。所以是符合本朝法律的。又不像那些被拐带或者是掠夺抢来的女子见不得光,为何要把她们关在这里?
“我们大家一起叫喊,就不信没人会来。就算这院子里没人,总会惊动了四邻。难不成饿死在这吗?”司徒媗提议。
“这位妹子你有所不知,我们从江州赶路前,被命令道不可大声喧哗。谁要是带头不听他们的话,他们说要把我们卖到那些个地方去。”一个女子跟司徒媗说。
“当初去把你们从家里接出来的是谁?”司徒媗好奇的问道。
众女子各说不一,有说是当地的媒婆的,也有说是自己家亲戚之类的。很多女子事先都被蒙在鼓里,事后才知道自己被爹娘或哥嫂叔婶给卖了。
不过凡是被接了出来,就算你一百个不愿意,也等于鱼投了罗网,越是挣扎越是受罪。
最多的是不给饭吃,饿着她们。这还不算,众人吃的时候还故意让几个不听话的在旁边眼睁睁的瞧着。
人以食为天,填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渐渐的没有人再敢反抗顶嘴,甚至大声说话都不敢了。要不是刚才情景特殊,那几个女子哪里敢大声的拍门。
“法尚且不罚众,我们大家一起叫喊,等有人赶来就都住了嘴。他们能怎的?”司徒媗跟她们说。
那些个女子在路上被红姑的手段吓破了胆,死活不敢按司徒媗说的做。
“大家就喊着火了,不怕没人来!”司徒媗说完自己先喊了起来,随后众女子都附和大喊。
红姑和那个领队的男子正坐在前面院子客厅中喝茶,忽然听后院儿传来众女子喊着火的声音。她和那男子对视一眼,放下茶杯急匆匆的进了后院。
只见一切如常,也不见有火光浓烟之物。红姑气的隔着门大骂道:
“小蹄子们皮松了是吧,瞎嚷嚷什么?”
“红姑你快把门打开,我要出去方便,憋不住了。”
“红姑,我口好渴,有没有水喝?”
“红姑,我肚子饿的要命,求求你给我们些吃食吧!”众女子七嘴八舌的说道。
“这么一会儿子功夫能把你们饿死不成,谁再嚷嚷今天一天通通都不许吃饭。”红姑厉声道。
众女子一听她说这话,知道她不是唬她们的,顿时都吓得没了声音。
“红姑,你真打算把我们饿死渴死吗?那你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儿把大家拉到京都来?不管我们是你花多少银钱买的,反正死几个你是亏几个。”司徒媗隔着门向红姑说道。
“嘿,这是哪个贱蹄子,牙尖嘴利的,在路上我怎么就没发现了。还敢顶嘴了,等会儿有你的好去处呢,你给我等着!”那红姑听到里面有女子敢跟她顶嘴,气的只跳脚。
“等会怕你不敢进这屋子来。”司徒媗继续跟她说。
“怎的,我还怕你们不成?”红姑反问。
“你怕不怕我是不知道,毕竟您是见过大世面的。”司徒媗说道,那红姑听着还挺受用。
“不过我现在想想,我是怕的紧。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我是你。等会拿着钥匙喀嚓一拧打开了这屋子,往里面那么一望……”司徒媗故意不说了。
红姑还等着听下文,忽然里面就没了声音,正自奇怪。忽然没里面传来的“啊”的一声惊的她打了个战栗。
“啊!只见这屋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的尸体,有饿死的,有渴死的,有被尿给憋死的。也有几个活着的,那几个活着的正围在一起吃什么东西,你走近一看,原来在吃人肉喝人血。没办法啊,人饿极了,可是什么都会做出来的。”司徒媗吓她道。
红姑捂着胸口对身旁的那个男子说:
“郑爷,小妇活了三十几年,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刁蛮的女子。这种女子最后不管下到了哪里,肯定能惹出些祸端来。到时候不就是小妇的罪过,是小妇瞎了眼买来这样的女子来。”
说着,连连向那姓郑的男子作揖,请求打开门非要把司徒媗给揪了出来不可。
“这个不行,咱们费那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送进了京都。这还没交给正主呢,那几个护卫也暂时被我打发了。这要是开了门,逃走了几个,这事儿你担当的起码?”郑姓男子不同意开门。
“红姑,我打量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不过是猪鼻子插大葱,装大象呢。姐妹们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她只是一个在路上照顾我们的老妈子。还以为自己是正主呢,跟我们姐妹们作威作福的。”司徒媗继续激她。
这下那红姑的腿脚像是踩在了炭火上似的,气的左右前后来回的走个不停。这群丫头片子在路上挺服她的,怎么到了京都就变了个样呢。不过她也被司徒媗说到了痛处,她确实只不过是一个被雇来看管那些姑娘的,说是个老妈子也不过分。
郑姓男子在旁边看的也觉得好笑,不知是哪位女子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