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坟地悠然,月光宁静,然而怎么看都不会感觉舒服,阴柔之中淡淡的燥热之感也让那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柳元还在熟睡,然而这上千座坟墓也在这诡异的夜色之中悄悄的发生着变化,月光笼罩,只是这样的月光却逐渐转为微红,血月当空,不移不动,细沙缓流,连带着之前的脚印,也一并消失,只是持续了短短一刻钟,砂石坟地之上哪里还能看到半点痕迹,而最让人可怖的却是随着脚印痕迹的消失,躺在坟头之上的柳元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
坟场还是那般,凄绝静默,魏然隔世,却又书写着历史之痕,然后再将这些痕迹统统抹去,只留下那一座座相连的坟头,或为刻字,或为空白,就像是时间的静止,岁月的驻足,来的去的统统不再,宛若一副水墨之画,色彩浓重,处处透露着神秘。
月光恢复如初,而张二河的身影也在这般变化之后出现在了这片坟地之上,面有挣扎,随即恢复如常,手中自握一物,通体红光,看不清实质,不过若是柳元再场一眼便能看出他手中之物――古戒剑!
然而在张二河面上却并无过多喜色,反而是一脸忧郁,手持古戒剑,却不由得自嘲一笑。
自拿起古戒剑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他,张二河,作为张家直系后裔,也理所当然的扛起了这份责任。
这整座剑阁,说是坟墓,其实真正埋葬的却是一段尘封的历史,道门的没落,道非道,却牵扯出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的秘闻。
“元儿,叔对不起你!”对着坟头看了又看,终究叹息一声,大步向着湖边走去,坟场穿过,而张二河身影也变得矫健异常,刚到湖边,反手握剑,向着崖壁一跃,单凭这身手,已经不属于常人的范畴了。
而柳元也在这片缓缓流动的砂石地中逐渐下沉,梦中窒息之感让他难以忍受,却又如何也醒转不开,四周的挤压之感让他心脏也是一阵抽搐,脸色涨红,只是眼睛无乱如何也是睁不开,好在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一阵清凉略带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就像是穿过了层层云雾见到了壮丽的山河,然而,还未开始高兴,一声重重的沉闷之响夹杂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在这空旷的石洞中响了起来。
“哎呀!”柳元屁股吃痛,眼睛豁然睁开,这一觉睡得实在是难受,甚至还伴有实质性的疼痛。
“我去!疼死我了。”几秒钟的时间,柳元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是在坟场,直到手在地面上触摸一会儿才发觉异常。
地面潮湿,而眼前也陷入了久违的黑暗,先前的月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这些以外,不时的水滴叮咚声也让他一阵迷茫。
“尼玛!我穿越了?”将近两分钟的晃神,让柳元瞬间变得哭笑不得,不过他脑子却变得十分清醒,穿越?那是唬人的玩意儿。
周围漆黑,让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揉揉臀部起身,印刻在屁股上的痛处还在继续,左右看看,眼前抓瞎,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这可咋办?柳元第一次显得这么无措,本想跟着张二河,在适当的时候冲出来做一回英雄救美男的好戏,这可倒好,猛男没救着,倒是把自己给搞没了。
不得不说,今天一天可以说是柳元这二十年来最窝气的一天,事事不顺,事到如今,只能再拼一把了。
柳元思索一会儿,抿唇轻咬,左手虚空画图,越来越快。
“咦?”随着图形的凝聚,黑暗之中一阵迷蒙的淡光环绕四周,柳元也没想到这引路鉴如此轻易的成型,他已经做好了喷血的打算,然而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术力在这里不受限制,那还怕毛啊,柳元这般想着,嘴角向上,呵呵傻笑起来。
没有了禁锢之力,那他可就要大显神威了,没有华丽的变身,没有热血的口号,有的只是左手之上那陪伴他多年的黑色手套,随手一挥,先前所画出的图形,随风而散,紧接着,左手掌轻轻地按在地面之上,青石地面,略显潮湿,甚至有些滑腻,不过这根本影响不到此时的柳元,等了这么久,自己也不用再那般拘束了。
“出口?咋回事?”只是一会儿,柳元便收手而起,这里的情况让他有些蒙圈,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并非墓葬的密室之中,而是一条笔直向前的通道,而通道尽头则联通外界,所有关于剑阁墓葬的信息丝毫探寻不到。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出来了!”柳元有些难以置信,危险重重的术者之墓,他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可是先前的那一片千孤坟葬,分明就是一座巨大的奇杀之阵啊!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让人逃了出来,这尼玛不科学!
“不行!我要回去!”他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也不想再去探索这些古怪的事,入不了墓,张二河即便有古戒剑在手,可是他要做的事,可是要与军方对着干的节奏,他必须要回去!
“张叔!你可要等我啊!”柳元心中急切,现在的事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人力终有限,哪怕他才智通天,到了这种时候也是束手无策。
先前他应该是从上面坠落下来,那么入口之处应该也在上面才对,然而他的术力根本穿透不了上方的石壁,甚至在他的术力范围之内,整个上层空间都是一片虚无,也就是说,所有的束缚之力并非消失,而是在上方存在,而他现在的位置应该还在整个墓葬的下方,这是个可怕的事实,从上往下容易,可从下往上就要困难许多,最关键的是,他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要想重新回到墓葬之中难上加难!
“冷静,冷静...”越想心中便越急,思绪受阻,更加让他难受,与这种煎熬相比,臀部的疼痛反而不算什么了。
“坟沙,坟沙,我应该是被沙层卷进来的,那么上方应该也是沙子才对,墓中流沙,杀阵,到底要怎么办!”到了最后,柳元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这种事情让他绝望。流沙在上,除非术力使然,然而自己却远非施术者的对手,或者现在他还有另外一种办法,从这里出去,再从矿井中下去,但是这样一来,时间之差就让他无法抗衡,更何况自己先前从矿井进去,可是多数人知道的,他还能不能顺利从矿井去到墓中,谁都给不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