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呵呵……乌客丞刚被术里世子请去了,我也是刚刚回来,这是某的入室弟子,是平州人,姓祖名向荣,字弘志,和庄郎君也算是同乡了。既然你有此心也好!不知另请了些什么人?”朱永济一听,自是明白请教学问之说,只是说辞而已。
“哦……同乡啊!见过这位小兄弟!”庄毅呵呵笑着,微微拱手道。
“庄郎君客气了!”祖向荣回礼道。
庄毅笑笑,转头又道:“另有扬光大师,还有一位是随我前来的渔阳人张妙康先生!”
“扬光大师啊!不想这和尚竟然也在这里,这下热闹了。”朱永济点点头大笑起来,当即也不谦让,迈步在前先行。
庄毅连忙跟了上去,不由疑惑地问道:“利民先生认得扬光大师么?”
“当然……我也是在渤海国龙泉府认识他的,我是受邀请去那里讲学,扬光和尚去那里游历化缘,这和尚有一手不俗的医术,想必是为奚王妃的病情而来。”朱永济猜测道。
“正是……”
二人一路侃侃闲谈,到营地的时候,扬光和尚和张宜泰二人已经到了,庄毅上前互相介绍引见,扬光和尚看着张宜泰与朱永济说话,只是微笑不语,他的小徒儿言芜也乖巧地立在他身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众人。
边武与梅香二人已在帐内设好了席位,一一摆放了餐具,见庄毅引众人一一落座,立即端着托盘进来,上齐了酒菜。
“庄郎君太也小气,尽把素菜放贫僧面前,这怎是待客之道?”扬光和尚不满地嘟嚷着道。
“哈哈……原来扬光大师并不禁浑腥饮食,早说嘛!”庄毅大笑起来。
“他要是吃素的,能长得这么白白胖胖么?”朱永济也笑着打趣,众人跟着大笑起来。
酒宴开始,气氛便相当融洽,庄毅当即举杯邀饮,连连热情地劝酒,直到酒足饭饱,满桌杯盘狼藉之际,这才命人撤了宴席,亲自动手煮沸清水,冲泡了略有些粗劣的茶叶,给众人一一端上。
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回身落坐开口道:“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要请高才名士解惑,今次难得遇上扬光大师和利民先生,还请不吝赐教!”
“庄郎君请说……”
庄毅想了想措辞,缓缓开口问道:“我就想知道营州和辽东的归属,究竟是大唐治下呢?还是渤海国治下?”
“当然是大唐治下,连渤海国也是大唐藩属,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啊!”朱永济讶然,当下从头一一解释了一遍。
原来,自从代宗大历年间,契丹人投靠了回纥,并屡次寇边劫掠大唐营州与辽东等地,而当地的高句丽遗民也屡屡叛乱,以及当时平卢军武将集团之间对权力的争夺,如此内外交困之。
当时的平卢军两大巨头李正已与侯希逸皆是高句丽武人集团首领,在排挤了其他势力之后,拥立了当时并没什么实力的安东大都护王玄志为平卢节度使,这加剧了内部的分裂,终不堪外部骚扰,只得凑请朝庭内迁,后得代宗批准,这才率十余万军民,将平卢节度由营州迁至山东,并改称淄青节度。
而营州和辽东的安东都护府辖地,从此由渤海国代为治理,并防备契丹南侵。毕竟在当时的辽东之地,有近半数渤海人和高丽遗民居住。
这样营州和辽东,名义上还是归属大唐,但从根本实际上被放弃了。营州的情况就比较复杂,曾一度被划归幽州治下,但因营州之地诸族混居,经常生乱。
幽州节度也看不上这等蛮荒苦寒之地,始终未对营州之地加以经营,更未派驻军队布防。这就使得营州和辽东之地,一直处于半独立状态,渤海国因名不正而言不顺,并未严加控制。于是,营州都督府和安东都护府这两大机构,一直由当地大族所把持,多由渤海、高丽、契丹人所兼领。经朱永济一番解说,庄毅恍然大悟,营州和安东皆是半独立状态,既然如此,换了谁来治理,朝庭都是会承认的,更何况大唐如今藩镇割据,皇帝根本就是傀儡,要想重掌权柄,拉拢外援是常有的事,双方各取所需,并没有什么不利的。
“想必利民先生在渤海的事务应该是完成了,不知几时返回河北?”庄毅笑着问道。
“某这里的事已了,只待王帐大会之后便返回,庄郎君有何事?”朱永济自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楞神反问道。
“听说先生是河北名士,必定交游广阔,在朝中多有门路。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想请先生返回之时,前往渔阳见一见蓟州刺史赵使君,他也是我岳父,自然知道此事该如何着手,但他是官身多有不便,所以还要请先生多多出力。当然,晚辈与先生交浅言深,先生若不方便,那我另寻他人。”庄毅起身行礼请求道。
“无妨!究竟是何事?你且从长细细说来……”朱永济疑惑地问道。
庄毅只好将自己收取营州的打算,又从头解说了一遍。朱永济沉吟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营州混乱已久,若能再纳入朝庭治下,也是一件好事。
“那就如此说定了,到时我让妙康先生跟你一起去,他与渔阳赵使君熟识,也好方便行事。”
这些虽然还是太遥远的事,但眼下需要未雨绸缪,一一布局,只待解决去诸的问题,击败契丹人,也好早日取营州作为根基之地,庄毅心里暗暗迫切起来。
酒宴散后,庄毅找来沙固和边武,耳提面命地吩咐了一番。又去见了艾兰公主,将一些杂物和剩余的战马,全交与了艾兰公主,托付其看管,并将那晚所见所闻说与了艾兰公主知晓,让他转告吐勒斯。
因这几天的仔细用药,妥善照顾,奚王妃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艾兰公主心情也渐渐活泼开朗,便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