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袁清看着杨云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颇有些为难的看着杨云广。
林袁清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有些为难的看着杨云广说,“杨大人,不是本官不替你美言,而是本官这也不好交待啊,毕竟杨大人也没有找到账本,万一账本落到了五皇子手中,怕是连本官都要受到牵连啊。”
杨云广看着林袁清,冷笑了一声,“看来林大人是不愿意,帮下官这个忙了,还是林大人想自己去和刚才的百姓解释一番呢?”
林袁清一听杨云广这么说,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情看起来很是不悦,杨云广被林袁清森冷的眼神看的,打了个冷战。
杨云广这才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早就够林袁清杀死自己好几次的,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去,杨云广也不好说收回来,只好强撑着,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
林袁清突然哈哈大笑,围着杨云广走了一圈说道,“本官今日才知道,杨大人好手段啊,本官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哪里是你这个蝼蚁可以想要妄动的。”
杨云广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这正是林袁清想要看到的。
林袁清眼睛转了转,接着不动声色的说,"本官已经通知了离长宁城最近的驻军,让驻军的营将派些兵马过来,怕是要让杨大人失望了。"
杨云广当即变了脸色,怎么也没有想到,林袁清会去通知驻军,到时候这长宁城不就成了林袁清的天下了?
自己这个知府被他置于何地了?若是林袁清一个不高兴,将自己给杀了,到时候推脱给暴乱的百姓,自己可就白死了。
杨云广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偏执,还有疯狂,他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三品知府,怎么可以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自己好不容易搭上了三皇子的船,还没有光宗耀祖,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
杨云广一下子跪到了林袁清的跟前,膝盖和驿站老旧的地板,发出了一声闷响,杨云广哪里顾得上自己膝盖的疼痛,用膝盖往前挪了几步,抱着林袁清的大腿。
眼泪一下子就顺着杨云广的眼角流了出来,"林大人,下官一时糊涂,顶撞了林大人,还请林大人高抬贵手,饶了下官这一次可好。"
林袁清的表情,看上去很是高深莫测,看不出来喜怒哀乐,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袁清轻轻的将杨云广的手弹开,又弹了弹自己的下衿,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深深的刺痛了杨云广。
杨云广想起了刚才的那个侍卫,就是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被自己嫌弃的扔了出去。
杨云广一抬头,就能看到林袁清眼神中的不屑,还有微昂的下巴,傲慢的态度,杨云广的心中,恨不得直接杀了林袁清,然后推脱给暴民。
不过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林袁清是三皇子的心腹,他只要死了,只要自己出手了,三皇子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现在能用的办法,也就是像狗一样,摇尾祈求了。
杨云广又往前趴了一步,趴在林袁清的身上,"林大人,下官上有老下走小,刚才是一时糊涂,求大人跑了下官这一次吧。"
原本杨云广和林袁清同朝为官,虽然杨云广是三品知府,而林袁清是一品殿阁大学士,虽然官位上有所差距,可是也不至于如此,买个杨云广能趴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的就是巴结。
现在又是三皇子船上的人,得罪了林袁清,好果子可想而知。
林袁清看着杨云广跪在自己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祈求自己,只觉得内心很是痛快,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也出来了一般。
不过林袁清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饶了杨云广的,林袁清一脚将杨云广踢翻在地上,然后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鄙夷的神色。
"难得杨大人也会知道错了,本官可是怕杨大人现在知道错了,一会儿出去就和暴民说上些什么,到时候再让本官来个吃不了兜着走。"
杨云广被踢翻了,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摔断了一般,却也不敢磨蹭,艰难的爬了起来,跪倒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听到林袁清的话,杨云广脸上也不敢露出半点不耐烦,一脸讨好的笑意看着林袁清,"刚才是下官一时鬼迷心窍了,幸亏大人一脚将下官踢清醒了。"
林袁清看着杨云广依旧是那副讨好的模样,这才觉得自己心中的恶气吐了出来,也不好太过于为难杨云广,毕竟那什么营将和兵马,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自己今日一天都被围困再此。
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侍卫,要是派出去了,自己怕是刚才就得死于乱民的手中了。
林袁清知道杨云广也不是个傻子,过一会儿他怕是就要反应过来,到时候自己可容易下不来台。
林袁清听着杨云广说完话,就伸手将杨云广从地上扶了起来,奈何杨云广的身子实在是太胖了,林袁清怎么用力,也拽不起来杨云广。
最后还是杨云广挣扎着自己爬了起来,然后捂着自己的腰,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椅子上。
杨云广端起刚才自己用的杯子,抿了一口苦涩的凉茶水,脑海中总算有些清明了。
杨云广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一瞬间突然想到了,林袁清是什么时候去,通知的驻军的营将呢?
早知道长宁城虽然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可是也不是临近边关的地方,离这里最近的驻军营,快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
杨云广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路上,自己撞见了,几个侍卫,加上去给自己报信的那个,还有刚才守在屋子里的侍卫,刚好就是林袁清带过来的侍卫。
杨云广可不信,林袁清出门,身边还会有暗卫跟随,毕竟林袁清此次出门,本就是背着陛下的,又怎么会有暗卫跟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