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城主府,风烛残年的老城主跨坐上那匹跟随自己征战大半生的老伙计。
那是一匹早已年迈,毛发都脱落的差不多的老马,瘦骨嶙峋,好似一阵风吹来都能吹到他。
如果不是老城主跨坐上他,相信第一眼见到它的人都会认为它即将死去,但是当老城主坐上它的时候,那股长久征战沙场培养出来的傲气,却是唤醒了它沉睡已久的雄心。
它,跟老城主一样,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久到世人差不多遗忘了他们。
“老伙计,路上有你陪伴,足以。”老城主感慨。
“城主大人……”马特哽咽。
“好了好了,今后野马城就交给你了,等待帝国派遣下一任的接替者。”老城主白发苍苍雄心不死,鞠躬尽瘁,为帝国死而后已。
“是,我,我一定会等待少城主回来的。”马特强忍住,撇过头,不忍老城主看到他眼中的泪水。
少城主,本是老城主的接班人,只是帝国常年的征战,早已带着野马城主力赶往那残酷的绞肉机,生死未卜,最后只剩下一些替补的炼金战士,最后也惨白在抓走公主的敌军当中,最后更是被一群马匪欺辱。“艾文他……”老城主面对死亡都不怕,只是独独想到自家的独子,却难掩心中的惆怅。
老来丧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
黑铁头盔,破碎残甲,一杆铁枪纵天下。
“驾!”老城主拉住缰绳,大喝一声,那匹老马一阵小跑。
“得得,得得。”一阵慢跑之后,却是骤然的加速,快的如一阵狂风。
那绝对不是一匹简单的老马,那是一匹曾经纵横沙场,无人能敌强大英雄的伙伴。
老城主单人单骑,很快来到野马城城门口。
在哪。
一千全副武装的炼金马匪沉寂的等候在哪。
随后是一排穿着皮甲,手拿长枪的炼金枪兵,后面是背着弓箭,眼神犀利的炼金弓箭手。
天上几头狮鹰咆哮着,张牙舞爪,凶猛非凡,一声鹰鸣嘹亮响彻整个野马城。
在军队的最前面。
左边之人身材肥胖,拿着一块比他还要巨大许多倍的盾牌,盾牌的表面坑坑洼洼,全是箭痕,刀痕。
右边之人神秘无比,人就在那,却又好似不在那,缥缈无形,一柄泛着冷意的匕首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两人好似衬托般,又好似保护般,隐隐把中间那人围在中间。
他好似是一道天际划过的流星,又似天上璀璨的群星,是那么的耀眼,让人发自内心的信服。
风神玉朗,运筹帷幄,勇冠三军。
“好小子,看到你,倒是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我。”老城主褪去了病躯,回复活力,雄姿英发,张狂的大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后悔惹半生。
“城主大人,恭候多时。”唐煜微微颔首。
“老夫这一身残躯,全拜托小友了。”老城主回礼,并且明显退居幕后。
“一切,尽管吩咐,只要我还没倒下,就绝不会后退。”声音将将,掷地有声。
唐煜自信回复:“定不负老城主厚爱。”
就像老城主把一切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把一切都压上去了呢?
唐煜猛的回首,看着自己麾下的雄兵,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这就是自己的军队,自己的势力,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
成败,在此一举。
“驾。”座下黑马希律律中带头前进。
“驾。”王小胖与冷对视一眼,默默的跟在身后。
“驾。”老城主哈哈大笑,赌上一切。
马蹄铮铮,大军出动!
……
看着远处滚滚浓烟,城墙上的老汤姆遗憾的摇了摇头。
“爷爷,你为什么要摇头?难道你不看好他们?”有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少女同样站在城墙上,好奇的询问。
经历过昨夜的一战,见识过唐煜的勇与谋,难道爷爷还没有信心?
老汤姆喃喃自语:“要变天了。”
望着昏暗天空的老汤姆,这一刻看上去是多么的沧桑。
“变天?”少女听不懂。
老汤姆看向乖孙女,慈祥的笑了笑,随后掏出了一张纸张。
少女接过来一瞧,顿时吓了一条。
“这,这是真的吗?”少女脸色有点苍白,这怎么可能,他们,他们不是?
“我们还是收拾行李快点走吧,这趟浑水,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老汤姆等到远处的唐煜等人看不到之后,马上走下城墙。
“爷爷,爷爷,你倒是说个明白啊。”少女大怒,但老汤姆早就走的没影。
“阿鲁克,阿鲁克,快点收拾行李,上路了。”远处隐隐传来老汤姆的喊声。
“老爷,阿鲁克大叔早就离开了。”一名年轻的佣兵小跑着过来回报。
“他伤都还没好,乱跑什么?”老汤姆眼珠子一瞪,吓得年轻佣兵说不出话来。
“这个家伙,太不靠谱了。”没办法,阿鲁克已经成为这支商队的护卫头领,如果他没在,就算是老汤姆也不敢一个人去野外。
虽说野马平原周边的马匪都在昨夜那一战中被剿灭,但总有一些落网之鱼,再说他要去的地方已经不单单是野马平原,而是比野马平原遥远无数距离的地方。
“爷爷,阿鲁克大叔呢?”少女追赶了过来,同样没有发现阿鲁克,询问道。
“还能去哪,去找那个家伙了吧。”老汤姆冷笑一声。
“啊?阿鲁克大叔的伤还没好,去哪里会不会?”少女惊慌,虽然她跟阿鲁克不熟悉,但阿鲁克一路保护他们过来,还是赢得了少女的好感,把他当成一位令人尊敬的叔叔。
“放心吧,那个家伙不会乱来,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等送完东西,估计就会回来了。”老汤姆冷哼一声,对于阿鲁克自作主张的行为很不满。
“送东西?难道是找他?”少女想到,不再多言,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然无恙呢?
少女的心思总是难猜,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