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是个质变,一步凡、一步神的质变。
而且是个很残酷的质变,一旦高阶魔法师跨不过去,法力气旋破碎导致魔法等阶清零不说,严重的甚至危机生命。
前期的弱势,后期的巨大危险,导致了大陆上斗气才是主流的现状。
但无天不同,他已经是跨过了质变的大陆最顶峰的强者,真正见识了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强者的力量后,纳西半点反抗的意志也没有了。
看着地上自己把自己打的双脸血红,摇尾乞怜的纳西,无天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置比较好了。
杀人?他是佛,不是魔,没这么无聊,更何况世界上最残忍的处罚绝对不是杀,甚至杀都占不了前几名。
突然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个主意道:“等下帮我办些事,做的好今天这事就过去了。”
“真的?”
这是个弱肉强食,强者随意屠杀弱者都是天经地义的大陆,突然见到一个这么好说话的圣域魔法师,纳西的第一反映是不适应。
是的,就是不适应,要知道冒犯之罪,即便因此被灭了家族都没人敢说闲话。
虽然他之前拼命求饶,抱的不过是临死前少受点折磨的希望罢了,不想现实给了他那么大的惊喜。
火牢变成了水牢,将纳西提到了河对岸。
平时无天和和气气的模样还不觉得,但真的看到天之骄子般的斗将强者在无天面前生死都不能自己的那种震撼是空前的。
以致于纳西被提走了,现场还安静的可怕。
“伯父今天来是?”
无天出口打破了沉默,虽然他没有再施展法术,也没有用精神力进行威压,但在场的众人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气势,说话都不利索。
其实哪里有什么气势,所谓的气势不过自己给自己的心里增加的束缚,一样的平淡在知晓别人的身份、力量等等后与不知晓前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像王楠记忆中的地球现代社会,一个普通人在公园的椅子上跟一个老者聊的很投机,胡乱吹逼,忽然发现这个老者是个市长,即便老者说话的语气声调通通没有变,但这个人也会感觉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气势,然后话都说不利索了。
正因为如此,心的修炼才格外重要。
不因为别人弱小而拔高自己,也不因为别人的强大而贬低自己,一视同仁,泰然处之。
其实无天教本爷团的人所谓的天地无极妙有菩提随心随性大法,就是想让他们的心开阔点。
执着于报仇,无论结果如何,自己又怎么能快乐?
“今天过来,主要是感谢无天陛下对小女的照顾,这些日子给陛下添麻烦了。”
“你客气了,萝儿活泼可爱,我很喜欢,说不上麻烦。”
“不麻烦就好,不麻烦就好。”
一句话,让贝谛的脸笑的跟一朵小花一样,但同样的一句话听到久尘曦耳朵里却是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有些不快乐,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种不快乐。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对于久尘曦姐弟两人的离开本爷团的人反应很平淡,虽然他们的仇人是姐弟两人的父亲,但他们却从来没考虑过迁怒于姐弟两人。
姐弟两人一走,觉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贝谛也高高兴兴的告辞了。
“虽然我你们中止挑战的行为并不是那么明智,但我觉得心里很暖。”
听到话的本爷团员一脸喜色互相欢笑。
“因此我决定,第二步的挑战……”
无天刻意的停顿让众人的心头一紧,脸上满是期待。
“第二步的挑战重新计时,现在去找位置躺下吧。”
“……”
撇下重新计时的众人,无天来到了对岸,解开了水牢。
“陛下!”
“跟我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至今也没有从云层的包围中出来,本就不显眼的光亮加上树林的阻隔显得愈发黯淡。
森林很静,走在山道里纳西第一次发现森林居然可以这么静,静的让人发慌。
走着走着,一幢木屋出现在林中。
无天停下了脚步,伸手间,一旁的树皮脱落,缠绕凝结形成一长条结实的绳锁。
“手伸过来。”
纳西很听话伸出了两只手,随后无天就将他的右手系上了绳索。
“进屋瞧瞧,看看屋子里有什么。”
风还是微风,木屋的木门还是随着风发出阵阵“咯吱”声,但听到话的纳西突然觉得气氛变得诡异无比,后背发寒,手脚冰凉。
那轻轻的“咯吱”声就好像来自地狱的铃音,让他的心跳都慢了几分。
让一个圣域魔法师都不敢进去查探的地方会是简单的地方么?
越想越恐惧的纳西随着与木屋的接近,竟然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有问题?”
“没没没!”
快速的表态后,纳西还不忘给自己在心里打气:“千万别自己吓自己,这么个破林子里的木屋能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荒城三英啊,连魔兽山脉都敢深入的格林家雄狮,怎么能被区区一个木屋吓倒。”
一步,两步。
再怎么打气也掩盖不住他心里害怕的事实,走的跟龟爬一样。
无天见他走了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周围。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冷了,就像火热的夏天在那么一瞬间泡进了河水里,那种热意骤然蒸发的冰凉。
吱呀!一声,纳西终于打开了木门。
持着斗剑的他看到屋内的场景明显一愣,预想中的怪物没有出现,只是感觉有点黑。
他想开口要盏灯,但是想到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又有些犹豫。
犹豫间一个燃烧的树干飞到了他的身边,他回身看了一眼后,顺手握住了树干走了进去。
吱呀!
门诡异的关上了。
纳西的心怦怦怦的剧烈跳动,他不明白为什么手上的火把明明散发着炽热的温度,但他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出来啊!”
纳西在沉默中爆发了,他肆意的挥砍着凝气成形的斗剑,大声的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