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靳泽站起来,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道:“消息告诉你了,能不能救下他,就看你自己的了。”
惟娉眼圈里转着泪花,头脑里转着无数念头,却一个也抓不住,最后只是柔弱无力地问:“我怎么才能救他?”
靳泽似乎不忍心看她哭泣,转身向外走,边走边说:“认命。自己去找太子殿下,说你忠顺于他。殿下或许看在东方熠还有用的份上放过他。”
惟娉满眼是泪,喃啁着:“这就是你要达到的目的?为什么要告诉我害人的事?”
靳泽站住了,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过头来,道:“我想像过无数遍,觉得你哭的样子肯定不如笑着好看。”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继续走,从院门里走了出去。
靳泽一走,潘紫和翠喜就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们虽不知道自家娘子与靳公子说了什么,但也看出惟娉情绪不佳,翠喜收拾茶具的时候就格外小心。潘紫一脸担忧地扶了惟娉。
惟娉任潘紫扶着,此时倒不哭了,只是觉得茫然,好像怕得麻木了一样。
靳泽告诉她太子要毒杀东方熠和良王的消息,绝对不是他说的那个理由,他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要折磨她,以报复她曾经威胁过他,他一定认为自己若坚持与东方熠在一起就无法救东方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喝下毒酒,要么就和东方熠分开,依顺于太子,那时候自己必定心痛得恨不得死了,这比杀她可解恨多了。
惟娉只觉得胸口痛得要炸开了,潘紫应该听到她胸口撕裂的声音才对,可她显然没听见。
惟娉走到屋门口,忽然轻轻拉了推潘紫,道:“我们出去走一走。”
潘紫一怔。天时已晚,娉娘为何要这时候走一走?便低声劝道:“天有些晚了,若要消食,在这院子里走走吧?”
还没等惟娉说话,翠喜就喃喃了一句话,惟娉反应半天才听清她在问:“怎么少了一个茶盅?”
惟娉顺口道:“让靳公子拿走了。”
是的,他拿走了,即是不拿走,也没法用了,盅口上被抹了无色无味的毒药,无色无味,东方熠一定不会发现……
东方熠不能发现,那她想办法不让他喝下那杯毒酒就是了!
为今之计只看她能不能出去这个院子,只要能出这个院子,明天她怎么想法也要见到东方熠,让他逃走,或是千万别喝那杯毒酒才好!
惟娉知道她现在就算能出去,也不能保证明天就也一定能出去,可她等不得,心里的急切只想让她尽快得到验证,她也不答潘紫的话,只拉了潘紫疾步向外走。
院门照例是上了栓的,她等不及潘紫拿去门栓,自己伸出白嫩的小手抓了那红漆大木栓,抽开,接着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四个粗壮婆子听到动静,都转头来看,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
门前果然有人守着!
惟娉明知道如此,却也不想放弃,她定了定神,笑道:“妈妈们怎么今夜这么辛苦?”
一个插金带银,宫妆高髻的婆子就施了一礼,唇边含笑,眉眼却带威地道:“娘子好。老奴是府里专管下人们规矩和赏罚的刑婆子。听侍卫们说,今日有人从娘子的院子里翻墙出去了。娘子可知道?”
惟娉知道每个高门大院里都有这么一伙人,专门负责处罚犯错的下人们,有时候主子们犯了错,她们也会受一家之长之命,实施对主子们的处罚,最是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
太子居然派了这样的人来看管她!
惟娉心里震惊,面上含笑道:“想是靳泽靳公子,他向来喜爱到我这里用杯茶,又不习惯走门,每每翻墙出入,侍卫们远远见了,就以为是贼子――原没贼子,妈妈们可撤了人吧。否则这么守着,岂不辛苦?”
那婆子微微笑着,道:“是贼人也好,不是贼人也好,太子殿下发了话,老奴们岂能说撤就撤呢?”
惟娉淡淡一笑,便不管她,搭了潘紫的手,就向外走。
两个体壮的婆子就迅速迎了上来,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还伸手来拉惟娉:“娘子请回。”
惟娉还没说话,潘紫就喝道:“大胆!娘子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娘子的千金贵体可是你这贱奴才的脏爪子能碰的?给我退回去!”
那婆子缩了手,却不退,冷笑道:“大姐儿用不着向我发威,有本事找太子殿下说去!”
惟娉这才道:“难道太子殿下说不许我出院子了不成?”
为首的刑婆子笑道:“太子殿下怎么会如此待娘子?殿下说近日京中不太平,怕有流贼,娘子又小,不知轻重,万一会到了那混贼,出个一差二错,岂不是殿下的错?殿下请娘子在这院里养着,又叫老奴等严密守着娘子,万万不可出一分差错,否则要了老奴等的命。”
潘紫刚要说话,惟娉暗暗拉了她一把,慢声细语地道:“这里是太子府,哪里来的贼?若我略逛逛就会遇到贼,那岂不是说太子府里到处都是贼了?”
刑婆子听她说话不好听,竟然暗指太子府是贼窝,便想发做,又一想,这位娘子是府上的娇客,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爱着护着的,万万不可得罪,可若放惟娉出这院子,也是万万不敢,便不说别的,只道:“娘子请回!殿下还说若娘子任性,为着娘子好,老奴等可以请娘子回去。”
惟娉知道她不回去,这几个健壮的婆子便要动粗,想着此时出去也没用,便拉了潘紫回院里。
潘紫气得把门栓弄得咣当直响。“看见这帮狗仗人势的奴才就烦。”
惟娉拉了她,低声道:“你万不可跟他们明着斗起来。他们对我最多不过是监禁,若你跟他们真斗起来,他们真打杀了你,虽说大周律法打杀奴婢也有罪,可谁会为一个婢女的死降罪给太子呢?你要万事小心才好。”
潘紫气道:“那婢子也不能让她们欺负了娘子。”
惟娉心里感动,拉了潘紫的手,殷切地吩咐:“以后要讲策略。不能这样明着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怎样救东方熠还不知道,万一身边的人也让他们找理由害了,那她只怕要心疼死了。
潘紫想了想点头应了。
惟又让翠喜去开通那太子妃那边的小门,那小门却在那边插死了,叫也没人应。
惟娉轻叹道:“别叫了,听见了也不会有人开的。”
必是太子下了令。这命令大概从靳泽从院门走进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或许周围还设有暗卫,接到命令如果看到有人翻墙就要杀无赦,否则靳泽不会一改往日翻墙而入的习惯。
看来这太子是一点颜面也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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