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在这三家铺子里,她试了几件鹅黄色和天蓝色的裙装,裙子是广袖,从斜面系带,腰肢上都有一根宽宽的玉带,衬得她本来就细的腰肢更加弱柳扶风,就是稍稍一动,衣袖随之轻晃,仿佛仙人下凡,凌波脱俗不属凡尘。
因为不想让沈君意知道她的踪迹,曲一映只是试好衣服让夏平安和萧溯来参考的的时候才摘下纱帽,所以店铺的店员还不知道她的长相,只是凭她身形声音,隐约觉得买衣服的这个女子应该是位美人。
萧溯和夏平安都觉得曲一映穿那几件衣裳都美,可她还是不满意,总认为缺了点什么,又拉着他们俩去别家成衣铺,从上午逛到中午,在外面吃了午饭,下午又继续逛。而夏平安和萧溯这两个男的第一次陪女子买衣裳,本来还是挺有兴趣的,可是这样逛着逛着,也开始止不住地抱怨起来。
等已经逛到第十一家成衣铺子的时候,萧溯和夏平安坐在门外的石头上,都不想进去了。他们俩每人手里拿着一瓶酒,像对难兄难弟一样,喝着闷酒,发着牢骚,还一边发誓说以后再也不陪曲一映出来逛街。
可抱怨归抱怨,事情还是要做的。曲一映穿好了衣裳,他们照旧要去参考参考。
这第十一家铺子装修十分雅致,门前修了一座小桥,小桥下面有清澈的流水,走过桥宇,放眼望去不是木壁石墙,而是爬有绿色植物的围栏,围栏边是晶莹的珠帘,还能看到里面的风景。店铺里的店员听两人说要找先前那位戴着纱帽的小姐,便很礼貌地带他们去了楼上。
上面又别有一番幽静清雅,一上楼就可以看见墙壁各处贴挂着各种字画,或是梅花傲雪独立风中,或是池塘夏荷含苞待放,观赏时让人觉得格外的舒适。
屋子里面有一间小房是女子试衣的地方,外面则摆放着糕点茶水,木桌木椅,供客人休息使用,墙壁周边还搁置着精致首饰的琉璃小架,而那些做工优良的首饰中,既有华贵耀眼的,又有素雅端庄的。
萧溯与夏平安正站在小架边,看得出神,一名店员告知他们曲一映马上要出来,因客人不想让店里的人看见,就不得不先行下楼,请他们谅解。
两人见这店员待人如此礼貌,连忙含笑送其下楼。
他们转过头,就看见里面的小房房门轻轻被打开,曲一映拎着有点长的裙摆,漫步走了出来。当她穿着新衣,完全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时,夏平安和萧溯都惊呆了,顿时傻傻地愣在原地。
这次曲一映试的是一件大红的裙子,她原本五官生得是极为美艳诱人,樱桃小唇饱满有光泽,肌肤润滑白嫩,连那双看似冰雪无暇的眼眸,其实也是自带几许妖媚。
而此刻这身尽展曲线的装束,腰间的玉带比其他的衣裙宽了一些,还将她曼妙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显得她腰肢更细,身材更加苗条,主要是那雪白的肌肤,以及刺目的血红,仿佛是剔透的白雪上浸润了纯净的鲜血,明明是刺眼,明明是不柔和的,但却很惊艳,而且惊艳美丽得令人窒息,甚至是令人绝望。
过了不知多久。
曲一映站在那里,都被他俩盯着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轻轻开口说道,“这件衣服怎么样啊?”她低下头,拎起裙摆,撇了撇嘴,“好像有点长了。”
“而且……”她犹豫地道,“我担心这个颜色太艳,不适合现在穿去颜家。”
颜宁的爷爷四月前去世,虽然她不太清楚他们家中是不是要忌讳什么,但颜家的亲人刚刚走了,她总归不能穿得这么招摇。
萧溯还在呆呆地看着曲一映,夏平安就先反应了过来,他建议道,“不如问一问店员有没有别的颜色?”
此时萧溯才从那炫目中回过神,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唉声叹气地道,“哎呦,颜哥哥可真有福气啊,能娶到一映姐姐这样既能上厅堂又能下厨房的媳妇,”说到这儿,他又悲戚戚地叹着气,“我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说不定,或许我还有一些机会呢。”
曲一映捂着嘴笑起来,夏平安却忽然揪住萧溯的耳朵,“若是她不嫁颜宁,还有我师傅呢,你可别想啦!”
听到这话,萧溯古怪地回过头来望了夏平安一眼,曲一映也止住了笑。
夏平安见他们俩都看着自己,解释着,声音却变低了许多,“我知道我的想法也落空了,就当我没说吧。”
一会儿,他对着曲一映,眼里闪着光,“只希望你和颜宁别像其他痴男怨女一样,用本来就不多的时间来折磨对方,能够一直恩爱,白头到老。”
萧溯这才察觉到夏平安话里的意思,等到曲一映进去将衣服换回来的时候,就缠着他要他说说伍大夫和曲一映原先之间有什么姻缘。
幸好店铺里有一件与这件大红裙子款式一样的紫色裙子,虽然紫的没有红色那么艳丽夺目,但穿着还是很美,带着几分端庄典雅,适合曲一映去颜府见家长的时候穿。而那件红色的裙子,因为有点长,曲一映就让店员拿去改了改,也买了下来,在心里已经悄悄地把它当作自己嫁衣。
她想着,若是成亲的时候能穿上这件嫁衣,颜宁一定会觉得很好看。
这个月一晃而过,又到了月末,胡丹传信来说,他家少主明日就回来,而到了月末,药铺就要正式开门看病,不过所幸后天才是就诊日,两件事情也并不冲突。
傍晚,曲一映在厨房做晚饭的时候,在外面碾药的夏平安忽然一反常态,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说萧溯出了事,他要赶紧去萧溯家。
“到底怎么了?”她担忧地问。
夏平安将药箱挂在肩上,道,“今天在街上萧溯帮他爷爷卖糖葫芦,没想到却碰见了他娘和她改嫁的那个人,本来萧溯是想装作没看见的,可她娘和她丈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两人在街上吵闹着,后来又动起手来,她娘打不过她丈夫,被那男子扇了好几个耳光,萧溯就走过去想要劝解,那男子却连他也打。刚刚萧爷爷来这里找我,说萧溯现在躺在家里,浑身是血,让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