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钱安妮让我给她和父亲照,她笑着拉着父亲道:“叔叔,没良心的人是不是就应该像这个千古罪人一样这么跪着?”
“那是当然的。”父亲脸上的神色很坚定,我知道这就是他的价值观,父亲一辈子刚正,是个绝对有良心的人。
“王成,听到了吧?还愣着干什么?快照吧。”钱安妮得意地对我着心照不宣地一笑,我却是额头上直冒黑线,又被她借刀杀了一次,真是惨啊。
这后面还有灵隐寺和北高峰没有游,我岂不是要被鞭尸好几回?
我只好装着听不懂她的话,快速地按下了快门,把她和父亲还有那千古罪人的画面一起来了个定格。
岳王庙出来,接着去了灵隐寺和北高峰,一路上钱安妮变着法地欺负我,让我心里苦笑连连。昨晚她还和父亲一直聊着我,说我的好来着,怎么才过了一天,这情形就倒转了过来。
唉,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让人琢磨不透。
下午三点多,行程结束。我庆幸终于要得到解脱了,谁知道钱安妮给父亲提的一个建议却把我推向了无尽的深渊:叔叔,去我们住的地方看看吧。
我都没来得及向钱安妮打眼色,让她不要再乱说话,父亲已经爽快地道:“走。”
天哪,这下真的要完蛋了,二人同居的事情绝对要被父亲知道了。钱安妮啊钱安妮,你说你建议啥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建议父亲去我们住的地方呢?
要是让父亲知道我俩早就同居在了一起,他非得包红包给钱安妮,并且让我过年带着钱安妮一起回去不可,我的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见向钱安妮打眼色没有起到一点效果,我就把手机掏出来,给她发短信。这么近的距离却不能说话,还要发短信花这份钱,古往今来,这么骚包的,我看我是独一份。
“你怎么能把父亲带去我们住的地方?被他知道我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后果会非常严重的。”快速地编辑好内容,马上发给她。
她拉着父亲站在公交车亭边等车,我们住的地方离西湖蛮远的,打的太不划算了,出于经济过日子考虑,还是坐公交车实在一点。
一边站着等,她一边告诉父亲到我们住的地方大约会有几个站,大概要多少时间,我的短信在这个时候悄然而至。
她拿起来一看,白了我一眼。然后给我回复:“有什么严重后果?”
“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回头和你细说,不过你真的不能带父亲去我们自己的房间里。”她在看我发的这条短信,我不由得双手合十,作祷告状。
“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昏了,明明是她起的头,到现在却怪起我来了,这是什么黑白颠倒的世道啊?
“你就跟父亲讲,家里没什么好看的,带他去省博物馆看看。”我突然想到在体育场路那边有一个省博物馆,我去过一次,挺不错的。
“我不,你这不是让我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有本事你自己去说。”
“呃……”她不同意,看来我只能是自己亲自出马了。
“爸,家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一起去省博物馆看看吧,那里面有几万年前的恐龙化石,还有原始森林……”
“不用了,那种地方我看得多了,哪有坐在家里聊聊天实在。”
“看得多了?你到哪看的?”奇怪了,父亲平常很少出门的,一般都是在田里忙农活,他又怎么会看过博物馆呢?
“电视上看的。”
“电视上哪能和现实中比,那些摄像机拍的,根本就没有现实中逼真。”
“人家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靠的不就是报纸、书本这些东西。你一个地方博物馆的东西,还没有电视上那么多。”
“可电视上哪有站在真的化石面前那么好看?”
“看来看去就那么些东西,几万年前的玩意,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看了还不一样是白搭。”
“那些毕竟是曾经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了解过去,我们才能更好地展望未来啊。”
“我们就活这么几年,那些虚的东西留给别人去研究吧,我们过好日子就行。”
“过好日子……”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你那看看?”父亲见我顾及左右而言它,不高兴地问道。
“没有,哪能啊?欢迎,欢迎。”父亲都不高兴了,我还敢再说什么,只能说欢迎。
不管了,大不了让他知道我俩住一个屋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叔叔,车子来了,上车吧。”钱安妮倒是聪明,不得罪人。在我劝父亲的时候,她在一旁冷眼旁观,我几次给她打眼色,让她帮着说好话,她却视而不见。
这只可恶的狐狸精,自己惹下的祸事,我帮她补救,她倒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还愣着干嘛?上车啊。”父亲生气地道。
我只能随着他俩人一起上车,上车后父亲和钱安妮坐在我的前面,我坐在后面看着她俩有说有笑,插不上一句话,我的心里只能是一阵苦笑。
这算哪门子事吗?我是东道主,应该尽地主之谊的。现在倒好,他俩聊个不停,却没我什么事了,河都没过,就把桥给拆了,这年头咋都这样了?有了媳妇就忘了儿吗?父亲,你也太偏心了。
一路上父亲和钱安妮在有说有笑,我却是坐立不安,一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应付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终于体会到啥叫热锅上的蚂蚁了,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后只能坐在那里听着他俩聊天,心里却在干着急。
我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打仗的时候要统一指挥,要是左一个想法右一个想法,那非得吃败仗不可。
到了家门口,我不情愿地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让父亲和钱安妮进去。
父亲进入房间后,看看我住的地方,问我怎么会租个这么小的房间?并且说房租太贵了,还算了笔账,说我们这些打工的人一年到头基本上是替房东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