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窗外白雪,帐内红颜。
结果却是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最后箭在弦上,他却退了。
“不行,”王忍低喘着,汗珠滴在阿狸脖颈上,“小狸,我想了想,这样不好。还是等到大婚之夜,再行周公之礼的好。”这样不好,他在明知不能娶她的时候,还要占她的身子,这样很不好。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王忍啊,王闻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想让小狸给你怀一个孩子?她带着你的孩子,日后还怎么再嫁人!
那边阿狸却被他明明很想要,却又强忍着的样子逗得咯咯笑,她环住他的颈子,微微下拉,扬起小脸吻上他的喉结:“夫君,那小狸儿为你吹一曲如何?”
小舌头温温软软,银牙尖尖凉凉,王忍那一刻觉得就算小狸咬断他的喉咙,他也能含笑而亡。
“不可,”他连忙拉住小姑娘向下滑的身子,扣住她的腰肢不让她乱动,“小狸别闹,那,”他大窘,俊脸红透,蚊子般道,“那……脏的。”他怎能让他心爱的小姑娘来吹箫,虽说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飘飘欲仙,神魂颠倒,但不可以,小狸是如此纯洁的姑娘,绝对不可以。
“阿忍真啰嗦,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小姑娘气鼓鼓地抬起小脚踢他,却又被温柔地夹在腿间。
阿狸嘴上虽然嗔怪着,心中却很甜蜜,她知道,他在珍惜她。被人珍惜的感觉,真好。
十指相扣,高大的身子严严密密地将娇小的她罩在下面,额头亲昵地相蹭:“小丫头,别乱踢,要是踢坏了,以后可就真的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了。”
望着王忍温柔又爱惜的笑眼,阿狸顺势握起他的手,放在嘴边,水红色的小舌头探出唇边,一点一点地去舔舐那细净修长的手指。五个指头,一根一根地舔过,舔得亮晶晶,满是暧昧的银丝。
阿狸在做这动作的时候,不看手指,只是眯着眼睛望着王忍,媚眼如丝,妖异缱绻,像只狡猾的小狸猫精。
星火燎原。
这妖媚的一幕剪断了他脑中最后一丝隐忍,扶着她的后脑,将食指同中指一同插-进她红艳艳的小嘴:“妖物,舔我!”
阿狸没想到他这突然的一举,王忍也动作得有些着急,长指抵在喉间,弄得阿狸小脸通红,干呕起来。
王忍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抽出手指,拍她的背:“小狸,对不起,我,我,我……”他尴尬地一连说了三个“我”字,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阿狸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她依偎在他怀里,仰着细白的颈子,直视着王忍窘迫的双眼,伸出小舌舔他的下巴:“呆子,夫妻之间,闺房之乐,天地人伦,有什么好道歉的,”说完,又抬手敲他的额头,“真是呆子。”
见她不生气,王忍才放下心来,又拿起床头的小茶杯喂她喝水。小姑娘却耍赖,非要他用嘴来渡。他只能喝一小口,含在嘴里,再看着她笑眯眯地爬过来,两人唇齿纠缠,茶水的一大半都顺着两人的下巴滴滴答答落了出来,被褥都被浸湿了。
等王忍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喝水,分明就是小丫头在索吻又捣乱,放下茶杯,就看见狡猾的小狸猫在一旁笑如银铃。
他无奈一笑,伸手将她拎到怀中,拿了帕子擦她衣襟前的水:“真是不乖,以后哪个男人能忍你这古怪的丫头。”
她娇娇地笑:“王忍可以忍啊。”
他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一下,落在帐子边儿:“以后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把这性子收敛收敛。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胡闹的小丫头。”
王忍说话的时候,阿狸又趴回到床上,两条小白腿向后一踢一踢的,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哗啦啦地翻:“阿忍,将来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我想生两个孩子,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他们可以互相照顾,互相保护,还可以一同玩耍,不那么寂寞,还……”
王忍皱皱长眉:“小狸,在听我说话么?”
“在啊,”她眼皮都没抬,还在翻看着手中的小本子,“叫什么名字好呢?要不然小名还叫阿狸好了……”
男人叹了口气:“小狸,认真点,我是说若我以后……”
阿狸放下小本子,回头瞧了他一眼,似乎很是不理解:“你就是偶尔出去几天也还是会回来啊。”
“不是的,也许我……”
“怎么?”她一侧身把小本子放回床头,然后转身挑眉道,“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我还给你吹排箫了,啊哈,你爽过了就不想负责了?”
“不是。”一看她那愤怒的小眼神,王忍就知道这小姑娘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可如何是好,那件事情,要怎么告诉她……
他揽她在怀中,又是亲吻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着睡着了。
祁红的药,他还有一些,方才趁着喂水的时候,给小狸服了下去。
他与主上的婚期,就定在后日,看来也只能瞒她这几日了。
王忍昨夜也是一夜未睡,方才一阵胡闹,身累神乏,不一会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忍先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便是还在酣睡的小狸的小脸儿,可爱的小脸儿浮着一层胭脂红,双唇水水的随着呼吸微微开合。即便睡着,她还是抓着他的衣襟儿,一条腿搭在他腰间,很怕他离开似的。
狠下心来,他去拉她的手。
她攥得很紧,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拉开。
王忍只好脱了这件中衣。
最后一个吻。
小心翼翼,无比珍重。
他穿好衣服,下了床,床上的小姑娘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手里攥着他的那件中衣,向他方才躺过的地方又靠了靠,就像是他还在那里。
……
夜里。
阿狸是被呛醒的。
嘴里忽然被灌进一口凉水。
喝也不是,吐也不是之间,被呛醒了……
门开着小缝,夜风夹着雪花吹了进来,阿狸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转眼去看。
只见一个红衣男子坐在床边,手中拿着茶杯,缓缓把玩。
阿狸坐起身,只是一个恍惚,便道:“微之,你怎么来了?”
烛火幽冥,男子回头一笑:“我经常想,你到底是愚蠢,还是聪慧?说你聪慧,你经常办傻事,可说你愚蠢,有时连我父亲都分不出我和阿兄,你却一眼就分辨得出。”
阿狸一愣:“微之,你的癔症好了?”
“时好时坏,”他放下茶杯,勾唇轻嗤:“四年前我亲手杀了阿兄,这就是报应。”
闻言,阿狸眸底泛起一阵哀伤,原本还红润的小脸倏地苍白了起来:“微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们可以去找诸临镜。”
昙微之冷笑:“诸临镜?他连他自己都治不好,还治我?算了,先别说他了,晦气。你不去找你的情郎?”
阿狸这才意识到王忍不在房间里,她四下里看了看:“闻韶他应该是是先回府了。”
“是啊,”昙微之皮笑肉不笑地抱臂,垂眼睨她,“他回府去准备大婚了。虽说不是正皇夫,好歹也是主上的第一位侍君,比起娶你这个丑丫头,好上不止千百倍。”
这一番话说得阿狸胆战心惊,右眼皮跳个不停。她知道,昙微之虽然骄傲自大,毒舌刻薄,但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绝对是事出有因,并非子虚乌有,随意捏造。
但这话,匪夷所思得让她根本找不到相信的理由。
“丑丫头,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他举起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那夜一刀定骨的雄姿英发哪里去了?”
润白如玉的右手缠着绷带,还透着深深浅浅的血迹。
“是你!”阿狸惊愕之余,又不自觉地向后退。
可昙微之却根本不想与她拉开距离,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抵住墙,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他的气息之中,冷哼道:“真是失望,你居然都没认出我来。亏得我还救了你,你却给了我一刀,带着你的情郎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冰天雪地里。狠心的丑丫头。”
“我不知道是你,”话说出口,阿狸也觉得这解释很苍白无力,可她也觉得委屈,便又小声地补了一句,“谁叫你易容的。”
“穿上,坦-胸露-乳的,不知羞耻,”昙微之一抬手,一件外衣落在阿狸脑袋上,“再说,只是易容就不认得了?那又是哪个哭着喊着说,下辈子也要同我阿兄在一起的?到了下辈子,看你这蠢头蠢脑的样子,怎么找得到我阿兄。”
“我能找到阿胡!”阿狸忽地扯下头上的衣服,大声辩驳,“你与他怎么能一样!”
话音落,阿狸就看到昙微之嘴角一抽,脸上的表情像是开了染坊。
她趁机双臂一撑,从他胳膊下钻了出去,可脚还没落地,后领就被拉住拎了起来。
“你去哪儿。”身后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去找阿忍。”她挣了挣,可是整个人被拎着,脚都点不到地面。身高压制,真是无奈又悲伤。
“你去找他,然后呢?”一阵乌鸦般的冷笑,笑得阿狸毛骨悚然,“他是主上的男人,你能如何?你敢带他私奔么?”
“我,我……”阿狸没了声音。是啊,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她该怎么做?去抢阿妩看中的人?她做不到……
“你,你,你!”背后一连三个“你”字,如有无奈,如有嘲讽,如有痛心疾首……
“司马呦!”他拎着她扔到床上,欺身压上去,抬手在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你就不能活得肆意一点么?喜欢就去争啊,就去夺啊,就去抢啊!总这么婆婆妈妈,瞻前顾后,考虑这个考虑那个!你丑得惨绝人寰,蠢得神鬼共愤,又偏生倔强得一塌糊涂!我当年真是他娘的瞎了眼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