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糟了,中计了!沈烨心道不好转身想逃,却发现房门早已上锁,空气里有一种古怪的香味,使他浑身越来越燥热。
沈烨知道自己今日若和苍梧锦绣行了苟且之事,那么恐怕之后就得任人拿捏了,他运气一掌拍向自己,待稍微吐了点血后,才觉得有些清明。
“沈烨......你!”苍梧锦绣见沈烨宁愿自伤也不碰自己,不禁有些生气,她见沈烨眼神越来越迷离,不由得大着胆子走上去。
“烨弟。”苍梧锦绣手还没碰到沈烨时,便被沈烨一把横住喉咙。
“叫人开门,快,否则我可不会管你是我的姐姐还是妹妹。”
苍梧锦绣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忍不住害怕地叫门外的人开门,沈贺大概没想到沈烨会这样做,也没放几个侍卫,沈烨一下子就解决了,然后顺着风的方向一直往朝阳宫跑去。
苍梧景鸢刚从雪阳宫回来,迎面便撞上了沈烨,正厌恶地想推开他,却发现了沈烨的异样,他不仅满头都是虚汗,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苍梧景鸢警惕地嗅了嗅,脸色突然大变――又是那种味道,和上次申辰被人诬陷通奸的味道一样,也和父君被人诬陷通奸时那种香味一样!
“沈烨,沈烨。”苍梧景鸢把沈烨推开,拍了拍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一下。
“景鸢……”沈烨迷离着眼睛看了看苍梧景鸢,他的身上越来越热,而手下肌肤的触感又是出奇的好,在药力和感情的作用下,他忍不住把唇凑过去。
苍梧景鸢正把沈烨往朝阳宫里带,听见他叫自己,还以为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沈烨的唇凑过来,害得她下意识一个手刀就砍在沈烨的后颈上。
“你怎么野到这么晚才回来,用过晚膳了吗?”申辰今日似乎心情不错,从内殿走出来,看见苍梧景鸢肩上还撑着一人,神色一变。
“这不是沈烨吗,他怎么了?”申辰走过去把门关上,看着苍梧景鸢把人放在软椅上。
“他好像被人下了□□,就是那种‘贞妇’。”
“□□?那你有没有……”看着申辰紧张的表情,苍梧景鸢忍不住笑起来:“没有,他要是敢我还能扶他进来?”
申辰这才稍稍缓了脸色:“你知道他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看样子很像是从皇夫的宫殿跑过来的。”
“沈贺?沈贺怎么会对自己的外甥下手?”申辰突然抬起头:“苍梧锦绣。”
苍梧景鸢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沈贺给自己的亲外甥下药,就为了让苍梧锦绣和沈烨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就说得通了。”
苍梧景鸢点点头:“现在可以肯定,之前加害我们的就是联起手来的苍梧凌雪和沈烨,不过近日由于苍梧凌雪的事情,女皇对她的好感已经大打折扣,为了对付我们,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再牵扯一股力量进来,现成的沈家放在那里,他们不会不利用。而要加强这股力量,最合适有效的是让沈烨和苍梧锦绣联姻,只是,”
苍梧景鸢看着申辰:“为什么沈贺要对沈烨下药,苍梧锦绣这么一个胸大腿长的美人摆在面前,他还能做柳下惠不成?”
申辰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不打算告诉苍梧景鸢,他让一个太监去找苍梧凌宇拿解药。
申辰对沈烨没有好感,他想把苍梧景鸢赶去别处,但苍梧景鸢坚持要留在这里,申辰拗不过她,但只让她远远地站着看,不准靠近。
“贵君,你今晚真奇怪。”苍梧景鸢摸了摸自己的佩剑,走到一旁。
药是白浅送过来的,苍梧景鸢这才想起申辰中毒的时候,也是白浅跟着苍梧凌宇过来的,有些试探地问:“药怎么是你拿来的,你和二哥在一起吗?”
白浅把药拿给宫女,轻轻地弹了苍梧景鸢脑袋一下:“你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刚刚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我是想去二皇子那里取些人参粉,刚好遇见朝阳宫的小太监,就顺便拿过来。”
“你拿人参粉干嘛?”
“这是给我的?”苍梧景鸢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手上那包人参粉,眼睛亮亮的,她忍不住把脸凑近白浅:“原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白浅低着头想避开,苍梧景鸢干脆耍无赖揽了她的肩。
“咳咳!”申辰刚回过头来就看到这一幕,于是假咳了一下,苍梧景鸢摸了摸鼻子松了手。
白浅无奈轻笑:“好在,还有贵君治得了你。”
就在这时,沈烨醒了,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景鸢。”
在场清醒的三个人脸都黑了。
“沈公子,你没事了吧。”申辰刻意站在沈烨面前,遮住他看向苍梧景鸢的视线。
“我好多了,多谢贵君。”然后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苍梧景鸢受不住这种磨蹭,拨开申辰坐到沈烨身边,沈烨脸色才好了一点,他苦笑一声,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苍梧景鸢,他现在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亲舅舅居然真的会做这种事陷他于不仁不义中。
见沈烨说的和她猜的没错,苍梧景鸢心里有数了,如果说一次两次都可以算作巧合,那么这第三次就绝对可以证明是同一人所为。而且他们使用的次数越多,露出的马脚就会越多,一旦有迹可循,那么顺藤摸瓜就变得容易了。
苍梧景鸢等的就是这一刻,这次她没有再手软,而是动用自己所有可以用的资源,人脉,只用短短的三天时间,就查出生父何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沈氏贵为皇夫,却善妒多计,心肠歹毒,利用迷香设计陷害何侍君与宫女通奸,致其冤死,其心可诛,其罪当斩。”
苍梧景鸢将沈贺犯的罪状一条一条白纸黑字地写在纸上,呈给女皇,女皇看后大怒,将那卷厚厚的纸掼在地上。
“沈贺,你居然敢欺君瞒上,干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沈贺没想到苍梧景鸢手上真的有证据,他方寸大乱,但还是故作镇静。
“我要见沈霄,陛下,我要见沈霄。”
“你以为沈家现在还保得了你吗?”
申辰上前冷冷看着沈贺,沉声道:“你知道吗,你做的这件事情,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如果沈家还因此包庇你,女皇还因此轻饶你,你猜天下人会怎么说沈家,又会怎么说陛下?”
“启禀女皇。”一脸刚正的御史大夫走了出来:“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沈皇夫因为嫉妒设计陷害了何侍君,人人义愤填膺,都在等着看作恶之人落入法网,请陛下一定要严惩凶徒,否则难以平众怒,难以树威望,请陛下以身作则,不要让我苍梧的法条成为一个空有外壳,会为皇亲国戚开恩的笑话。”
原来苍梧景鸢鉴于之前的教训,知道这次一旦出事,那么沈贺还是会利用沈家来为他自己脱罪,而女皇也很有可能会迫于沈家的势力而不了了之,所以她在调查完后,并没有马上揭发他,而是利用一些眼线在民间讨论这件事,渐渐形成舆论,引起民愤。
她知道,或许一个两个百姓的声音不如为官者,但十个,百个,甚至千个百姓的呼声,女皇就不能不引起重视了。事情的走向果然和苍梧景鸢想的一样,每个人听了这件事的反应都是同情何侍君的遭遇,痛恨沈皇夫的狠毒,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要女皇严惩皇夫的呼声。
“母皇,母皇,我求您看在父君陪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他吧,母皇!”苍梧锦绣现在全然没有平日的嚣张跋扈,她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看起来十分狼狈。
“饶了他?”
苍梧景鸢冷笑一声走到苍梧锦绣面前:“当初沈贺害死我父君的时候他可有想过饶了我父君?我父君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一定要致他于死地?难道我父君不是陪了女皇那么多年,难道我父君的命就不值钱!”
苍梧景鸢这番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肮脏的画面,父君惨死的凄凉,自己无依无靠的恐惧,一齐都涌了上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地看着这个人下地狱,但是还是做不到,那些曾经受过的痛像铁丝一样紧紧勒进她的心中,痛到无法呼吸,她瞪大眼睛,努力想逼回眼里的灼热。
申辰走了过来,一把将苍梧景鸢揽在怀里,苍梧景鸢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样惨烈的痛诉和这样强烈的悲伤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动容,白浅也低头眸中闪过一抹酸涩,她知道苍梧景鸢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这宫里唯一心疼她,在乎她的人离开她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沈氏善妒,多次伤人,罪孽累累,不配继续当苍梧皇夫,故削去皇夫之位,打入冷宫,实行禁足,若无朕允许,任何人不得与他见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事到如今,沈贺依然难以置信,他大声咆哮着要见沈霄,状若疯癫,簪发的簪子掉到地上,他散着满头的长发,全然没有平时尊贵雍容的样子,苍梧锦绣早被人架起来,动弹不得。
“来人,把弃夫沈贺押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