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烟儿火速赶到范文程房间,见到范文程已被迷晕,怎么都推不醒,喊不醒,就将手中的满人服饰给邱玉蟾换上,带着邱玉蟾去了马房与袁崇焕会面。俩人暂时逃离火海,紧紧拥抱。
“袁大人,你们赶快上马车,出了城再换一辆。”烟儿道:“要一直换马车,直到度过辽河。”
“烟儿,一起走,离开这虎狼之地吧。”邱玉蟾拉住烟儿诚恳地。“烟儿,我袁崇焕以性命保证会想法放了熏儿,你也离开这吧。”袁崇焕也劝烟儿。
烟儿没什么,将脖子上的璎珞解下拿给袁崇焕:“烟儿相信袁大人的人品高洁。这是我的信物,请袁大人将此璎珞交给熏儿妹妹,让她一定好好活着,为姐姐而活着。”
“这个我会的。只是,烟儿,请受我袁崇焕一拜,谢谢你救出我和玉蟾。”袁崇焕抱拳向烟儿一拜。
烟儿见此立刻跪下:“烟儿怎可受袁大人如此大礼?烟儿助袁大人两位逃脱,只为熏儿妹妹活着,只为袁大人能够保卫大明边疆的安宁,平复辽东。”
袁崇焕看看外面还宁静,道:“来不及了,烟儿,一起走吧。”
烟儿义无反顾道:“我还有事,袁大人,邱姑娘,快走吧。保重。”
袁崇焕忽然想到:“烟儿,你不会是想去刺杀范文程吧?太危险了。”
烟儿已经走了:“你们快逃。”
袁崇焕和邱玉蟾看着烟儿瘦弱的背影,只得含泪登上马车,按烟儿的方法逃离这虎狼之地。
烟儿手握匕首推开范文程的房门,却见侍卫在一侧命令:“将她拿下。”可怜烟儿自尽了。
范文程醒后得知一切,火冒三丈:“把烟儿尸首扔入辽河喂鱼。向大明朝散播消息:大金太祖努尔哈赤驾崩,袁崇焕亲自来吊唁,并意与大金议和。看他袁崇焕在大明朝还有谁信他?”
袁崇焕按照烟儿的相告,出城后连换几辆马车,到了宁远城境内。终于到了宁远安全之地,袁崇焕觉得自己在此事上,∨▽∨▽∨▽∨▽,<div style="margin:p 0 p 0">无颜面对邱玉蟾,而邱玉蟾在一路上都不语,神情不悦不怒,像个尼姑一样默念佛。
袁崇焕不想她难过,拿出身上带的那封绝笔信,是邱玉蟾去找范文程之前写的那封。袁崇焕假意责备:“玉蟾,这是你模仿《楚辞》中的《九歌》写的绝笔信?《楚辞》是美辞,而《九歌》是《楚辞》中的绝美之词,你却模仿九歌来写绝笔信?不像话啊!”
邱玉蟾依然脸色难看:“袁大人若觉得玉蟾写的《哀袁君》有辱《九歌》,便撕了吧。”
袁崇焕立刻松口:“撕了太可惜了,难得见到这样书写的篆书,还是留着好。”
邱玉蟾不想再,因为袁崇焕之前的不信任和辱骂,唾弃,污言秽语让她伤透了心。
而袁崇焕打算直面范文程这件事:“玉蟾,范文程一事,让我看清了自己缺重重。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以前一直不愿承认。可我的暴戾自傲,不仅害得自己在官场受挫,更让你伤痕累累。玉蟾,我该多少次对不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歉意呢?”
邱玉蟾语气平淡:“袁大人的对不起,玉蟾承受不起。袁大人鲁莽,没有任何计策便单刀直入来救玉蟾,这不是袁大人深谋远虑的风格。不过,愿大人吃一见,长一智。”
袁崇焕见邱玉蟾有所软话,忙:“对对,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之后,邱玉蟾一直笔直坐着,不再话。袁崇焕知道自己再什么话也没用了,而他更不知道的是:玉蟾心碎了,已经心生离开之念。
回到宁远府邸,邱玉蟾二话不,回到自己房间,袁崇焕没办法,对她:“玉蟾,我回总兵府卯,你好好休息。”
第二天,袁崇焕拿来一套军装给邱玉蟾,叫她换上。邱玉蟾纳闷:“装扮兵士,这是第三次死罪了!”
“巡抚大人令你这么做就照做。我在外面等你。”袁崇焕诡异地笑着。
于是邱玉蟾束发,换上军装,跟着袁崇焕来到了军营。袁崇焕带着邱玉蟾来到一处,只见有群兵士在自娱自乐地唱戏。
邱玉蟾喜出望外地:“是川剧《玉簪记》,这些伙唱得真好:“两度长安空泪洒。无栖燕傍谁家。梦魂化蝶入桐花。飘蓬人在天涯。有话难题。骨肉相看两泪垂。困龙失水难归去。因此上远投栖”。
邱玉蟾想到时候娘亲教她唱的,就动情地接了几句:“心下猜疑。为甚堂前人语沸。忙来庭下探消息。为甚事动悲啼。相公。看你眸含星电。气吞霜剑。逐骄阳汗湿征衫。且依圣水洗干尘面。听池中雨声。听池中雨声。有日云泓雾卷。龙蟠虎变。且停骖。尽醉三更月。休瞻万里天。”
看着邱玉蟾自沈阳回来后,难得这么开心,袁崇焕也眉欢眼笑,但唱了几段,袁崇焕怕有人看出邱玉蟾的女儿身,便急忙带她离开了军营。在回府的马车上,邱玉蟾还唱着川剧《玉簪记》,丝毫不理会袁崇焕。回到府邸,邱玉蟾只是淡淡地了声“谢谢”便进自己屋去了。邱玉蟾是这样想的:历经范文程一事,让我对袁大人已毫无爱意,既然无爱意,就少搭理,就得着手准备离开。
而邱玉蟾想离开的想法,袁崇焕全然不知,还一个劲地想逗邱玉蟾开心。虽然袁崇焕被邱玉蟾冷落,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敲她的房门,假装乐坏了:“玉蟾, 有一件乐事,我一定得告诉你。”
邱玉蟾想着既然打算离开袁崇焕,就要先让他冷漠自己、淡忘自己。于是没有搭理他。
袁崇焕觉得很丢脸,却还是耐心地跟邱玉蟾讲:“昨日有一四川籍士兵,和你一样,带来的一瓶蜜饯被刘公公发现。刘公公见他吃得很开心,便以他偷吃为罪名,没收了人家的东西吃。实话,那瓶蜜饯确实香得诱人。后来刘公公躲在一处,才吃了一口,就一声惨叫倒地。我和纪公公跑去一看,以为他中毒了,后来才知道他被辣到心窝了,声音也哑了,嘴肿得像我们东莞的厚街腊肠。他还想罚那个四川士卒,后来还是人家提议吃绿豆汤消肿。纪律严明的军队闹出这么个笑话,你刘公公不是自取其辱吗?”
袁崇焕讲得绘声绘色,邱玉蟾想到辣味的蜜饯忍不住一直流口水,但一想到要与袁崇焕分别,就没接他的话,而是淡淡地:“袁大人似乎忘了一件事吧,烟儿姑娘的,一定要放过她的妹妹。袁大人,这次玉蟾舍命去沈阳洗刷耻辱,换取清白,是你欠我的,而我欠烟儿的,她所有的痛苦是因我而起。这么算下来,你就替我把欠烟儿的债还清了吧,放了她妹妹熏儿,让她好好活下去。”
然后邱玉蟾去铺被子,:“袁大人,酉时已过,玉蟾该歇息了。袁大人也早些就寝吧。”
袁崇焕见邱玉蟾依旧不领情,心中涩涩的:“好的,玉蟾,熏儿的事情我正在处理中,你放心吧,好好睡。”
邱玉蟾已无泪,只是想着:袁大人,如果我不在,或许你就没有烦恼了。不过在我离开你之前,你必须像从前那样英姿飒爽,而不是今日这样萎靡不振。
袁崇焕走出邱玉蟾的房间,心中愧疚:初遇玉蟾时,她对我百般好,我却故做不知,当时的她,是否也和现在的我一样失落?
次日,袁崇焕设计让熏儿出狱,并带着她乘坐马车离开宁远。邱玉蟾为了表示对烟儿救她和袁崇焕两条命的谢意,也跟着去送熏儿。只是在路上她一直向熏儿言谢,对袁崇焕一句话也没有。
“熏儿,你和你姐姐长得真像,难怪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面熟,一直想留着你呢。”邱玉蟾笑着和熏儿握着手。
熏儿低着头:“可是我给邱姐姐和袁大人带来的痛苦和烦恼是还不清了吧?”
袁崇焕插话:“熏儿,你已按我的指示,向范文程传递假讯息,这已是将功折罪了,你不欠谁的,也不用还什么了。熏儿,有件事,我本不想,但你迟早要知道,在我们离开沈阳时,你姐姐烟儿执意不肯和我们一块走。我猜测她是去刺杀范文程了,而目前我得知范文程并未死,所以,你姐姐是九死一生了。”
熏儿听到这伏在邱玉蟾身上哭:“烟儿姐姐怎么就这样狠心地抛下我了?让我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了。”
邱玉蟾拍着她:“熏儿,以后,邱姐姐就是你的亲姐姐,好吗?”
袁崇焕也:“熏儿,别太难过,你姐姐是我袁崇焕的恩人,那我和玉蟾就是你的亲人了。”
袁崇焕这句话一来是想安慰熏儿,二来是想暗示邱玉蟾:我和你是一体的。
邱玉蟾却瞪了他一眼。而熏儿听到袁崇焕这么,自己擦干眼泪,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泪珠,关心地问袁崇焕:“袁大人,你审问熏儿当日,熏儿想咬舌自尽,是你用手掰开熏儿的嘴。熏儿看见你的手被熏儿咬得鲜血直流,现在好些了吗?让熏儿帮你看看吧。”
袁崇焕伸出手,不介意地:“没事了,只留下两道疤痕。我一个大男人,这伤痕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