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她想要苏言死。宋思迪坐在车上,想着,她想要苏言死。只要苏言死了,只要苏言死了,她已经见不得苏言活下去,他们活的柔情蜜意,而自己却在这里受苦,为顾袭生子,这不公平。
宋思迪坐在车上给宋伯仁打电话,还未说话,先哭了起来:“爸爸,爸爸。”宋伯仁听见女儿痛哭,也是着急:“迪迪,不要哭,有什么事儿,跟爸爸说。”
宋思迪说到:“爸爸,我受不了了,我想要顾袭,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宋伯仁爱女心切,他一咬牙问到:“迪迪,你确定孩子是顾袭的?”
宋思迪拿着电话很是迷茫,她听见宋伯仁的问话了,又重新想了一遍,肯定到:“是的,是的。”只能是顾袭的。
宋伯仁点头:“那爸爸来安排。”
宋思迪挂了电话,照旧在抱着电话哭。
宋思迪不想管这些,顾袭她见不到,近不得身,但是顾袭外公的话还牢牢的记在她的心里,像是魔咒一般都响彻着,要是没有苏言,顾袭是要娶她的。
苏言还是定点去顾宅刷脸,就是不爱跟万棕说话。老爷子脾气真挺大的,你不爱跟我说话,我还不爱跟你说话,仰着头,冷酷着一张脸。
苏言在他面前刷脸,他就苏言面前露脸。
一来一去,看着对方,俩人都觉得烦。
甚至有一天,苏言没来,万棕还问了顾俞一句:“那哥会做饭的小家伙怎么没来?”
顾俞回答了他,万棕又仰着脸,无声的端着茶杯上楼。真是难伺候的不要不要。
刷脸时候嫌烦,不刷的时候嫌不来。
苏言举着漏勺,捞着锅里的鱼丸,生出来了言哥不伺候的念头。要是想吃个饭,还不如去请个保姆呢呗,心里这么想着,还是利索的把鱼丸捞出来,高汤烫青菜,做了一大碗鱼丸汤端出去。
把鱼丸汤摆上桌子,苏言围裙一摘,对顾俞说到:“我回了呀,你们吃。”顾俞正拿着筷子夹鱼丸,滑溜溜的不太好夹,听见苏言这话,嘴里含着米饭问:“不在这儿吃了啊,赶紧吃啊,好吃,你干什么去啊言言。”瞧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真怕他把嘴里米饭喷出来。
万棕也夹着一根青菜看了苏言一眼。
苏言说到:“不了,我今儿回家去,刷脸任务都圆满完成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妈,老爷子你吃好,记得我这张脸,很帅。”
呛的万棕一咳嗽,什么叫记住你这张脸,什么叫很帅,你有我年轻的时候帅吗。
苏言走出门。万棕看向了顾俞。顾俞夹着一个鱼丸,见万棕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筷子上的鱼丸放到万棕的碗里:“外公您吃,我夹得这个是大,大的给您吃。”说完又马上动筷子夹起另一个,万棕还是看着他。
顾俞只得又把这一个鱼丸又放到万棕的碗里:“这个也给您吃,这个也算是大个儿的。”
真是服了顾俞了。万棕指指门外:“还不去送送。”顾俞顺手又把放在万棕的碗里的鱼丸夹回来,放进自己嘴里,鱼丸老大呢,最大的那个给外公,第二大的还是我自己吃了吧。
顾俞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坐下接着拿筷子就开动。
万棕看着他。
顾俞把筷子放下来:“外公,言言已经上公交车了,我还喊了一声呢,外公让我来送你,言言已经知道了,朝我摆摆手,车就开走了。”
万棕老脸一红,真是个蠢孩子,喊什么外公让我来送你,你直接自己说我来送送你不就好了,真是个蠢的。虽然苏言是个好孩子,但是他要和阿袭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
苏言从公交车上下来,在一个站点等车,这个站点有点偏僻,在一个立交桥的附近,这个点站牌前只有苏言一个人,周围连只野狗的影子都都没有。小冷风一吹,吹的苏言直打哆嗦,他跺着脚,就盼着公交车赶紧来,后悔了,言哥应该让顾俞送来着,逞什么能耐非要自己来。
这时候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朝着站点开过来,苏言就没当回事儿,就以为是路过的一辆车。然而,车停在了站点。
虽然这年头,小姑娘消失的事件挺多的,但那是劫/色啊,言哥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色可以劫的,苏言没有生出警惕心来。他还特意朝旁边站了战,以为是哪一家将人送到站点等车的。
车门开了,里面的人动作很迅速,门一开,人出来言哥就觉出不对劲,瞧这个大晚上的四个人一人一身黑,连脸都蒙起来,明显的不是好人。
言哥反应迅速,转身就跑。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苏言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自己的喘息声纠缠在风声中,他心中一直说到跑跑跑,只有跑,连害怕都顾不得了。
然而,言哥以一敌四到底是输了。苏言被堵在一个旮旯角里,喘着气。
看着四个人渐渐的逼近,言哥居然还有心情琢磨这是要钱要色,还是要命。
估计要命的可能性比较大。
言哥在昏迷前,真是的,早知道就吃了饭再走,好歹做个饱死鬼。哎,真想见见大哥和他妈,哪怕是徐鹏鹏也行,林超也凑合,再不行顾俞,楚眉,万棕也中啊。
可是谁都见不到了。
苏言昏迷的不深,迷迷糊糊中觉的自己双手被绑住了,眼睛上被蒙上了东西,然后被扔进了后备箱。
车开的很快,好像是要急于送他去死一样。苏言昏昏沉沉的想起自己看过的犯罪片,什么扔进江里,什么筑进水泥地里,什么埋进土里,什么被切成片,被吊死,被分尸,一样一样的都涌进他的脑子中。
死真的太可怕了。死了就谁都看不见了,什么都无法感觉,无法感觉爱,无法感觉恨,没有美食,没有光明。此刻苏言的心里渐渐生出了恐惧,然而,昏昏沉沉的这恐惧并没有深入心底,他只是在想他死了,他要死了,大哥这么办,妈妈这么办?
突然,苏言感觉车猛的一刹车,车停了,似乎是听见了开车门的声音,似乎又没有,关在后备箱里在昏昏沉沉中也许是产生了幻觉,苏言觉得自己还听见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封闭的,不流动空间中,苏言觉得自己要沉沉的睡去了,也许再也醒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也许是很久,后备箱被人打开了,苏言觉得自己被从后备箱里抱了出来,被放到了一片较为柔软的地方,苏言确定这不后备箱,似乎是后车座。
他浑身虚软没有力气,蜷缩在后车座上,动弹不得。
苏言觉得一双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游移,摸到自己的眼睑处还稍稍用了些力气。
手迅速离去,不一会儿,车开了起来。车速慢下来了,苏言想到,车速慢下来了,这是不急着送他去死了吗。
周美娟没睡好,她半夜惊醒来,自从知道顾袭和苏言这事儿之后,她都有好一阵没有搭理自己的大儿子了,今天放学苏言就给他发了短信,说是去顾宅,七八点的时候就回来。周美娟自打见了顾袭就觉得心累,近一阵睡得早,不到九点就睡了。
她抬头看看表,都是凌晨一点了。
做了噩梦,梦见儿子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苏言站在一片黑暗中叫她妈妈,她伸手去抱,总也抱不住,很着急,黑暗在侵袭着苏言,小小的苏言快要消失了,她又抱不住,着急的在梦里哭,梦里大叫,叫着苏言的名字。
她叫出了声,才醒过来。
坐在黑暗里,心里不踏实。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要她的命,心里砰砰的跳的难受。
非要看一看苏言才要安心。周美娟急忙从床上下来,连拖鞋都没有穿,就直奔苏言的房间,要看一看睡在床上的苏言,周美娟才能踏实下来。
她轻轻的打开苏言的房门,没敢开灯,怕打扰了苏言的睡眠。周美娟轻轻走到床边,没有人。
苏言今天晚上没有回来。
周美娟僵直住了。
那个梦似乎是个恶兆。
周美娟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手还在哆嗦,她先看自己的手机,没有苏言的电话,或是短信。就急忙给徐鹏鹏去了个电话,徐鹏鹏迷迷糊糊接了电话:“阿姨。”大半夜的,想=徐鹏鹏一想大半夜就精神了,赶紧坐起来:“阿姨怎么了?”别是言言出什么事儿了吧。徐鹏鹏问:“言言有事儿啊,是胃疼了还是怎么了?”
周美娟听见徐鹏鹏这句话就知道苏言不在,她说:“你今天看见言言了么,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今天没看见,也并不知道苏言去哪儿了。
周美娟拿着电话,她想到了顾袭。
也许顾袭知道苏言在哪儿,也许言言就在顾袭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