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苏言想了想,徐鹏鹏握得那么紧,抢回来是没希望了,他收回筷子,趁着徐鹏鹏得意洋洋目中无人,把他碗里的剥了皮的两个茶叶蛋拿了过来。
徐鹏鹏握着半根油条大喊:“无耻小贼,还我蛋蛋。”
苏言伸出舌头,挨个把茶叶蛋舔了个遍:“还你你要吗?”徐鹏鹏瞧着苏言,发自内心的生出一种无奈:“你说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这么恶心呢。”
徐鹏鹏妈妈挂了顾袭电话,在围裙上擦擦手:“言言,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就让人家等着?”苏言瞧着窗户外面瞄了一眼,当然他是什么也看不见。他笑笑对徐鹏鹏妈妈说:“阿姨,您都说了我不在了,我这下去不是打自己脸吗,让他等等就走了。”
顾袭当然不会等等就走了。他站在别墅外面,掏出手机,朝着蓝胖子的内裤拍了张照片,发送出去。
苏言的手机一响,打开一看,一条蓝胖子的内裤迎面而来,背景是徐鹏鹏家二楼阳台。苏言摩挲了一下手机,真是太轻敌了,早知道把蓝胖子挂卫生间了。
紧接着顾袭的电话到了,苏言真想按断下去,但是看不到顾袭的时候,按下去的时候按的心安理得,现在知道顾袭就在楼下,心里总觉得按下去会出大事。
犹豫之间,顾袭的电话已经停了下来,然后又一次响起,手机越响苏言越紧张,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出汗。
徐鹏鹏见苏言那尿性,咬着油条催他:“你倒是接啊。”
苏言捂脸:“我不敢。”徐鹏鹏咽下油条去:“那你倒是挂啊。”苏言依旧捂着脸:“我也不敢。”
手机铃声还在响,在苏言耳朵里就跟催命符似得。徐鹏鹏乐了:“还有言哥不敢的,言哥到底犯什么错误了。”
苏言把手放下了,心中豁然敞亮,对啊,言哥犯什么错误了,犯错误的不是我啊。顾袭猛于虎,偏向虎山行,苏言接通电话:“大哥。”
顾袭说:“下来。”
苏言磨磨唧唧的不愿意下去:“等我吃完这两个茶叶蛋行吗?”顾袭语气没得商量:“下来。”苏言需要时间缓冲:“大哥,茶叶蛋我都舔了,不吃多不好意思。”
顾袭嗯了一声,就在苏言以为他同意了的时候,顾袭说道:“大哥上去。”那还是算了,苏言赶紧把手里的茶叶蛋给放下了,拿桌上的卫生纸擦擦手,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下去。”
出了别墅,隔着个栅栏看着顾袭,苏言先是一笑:“大哥。”
顾袭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他夹着一根烟,烟还没有点燃,在看地下,已经扔了四五个烟头,顾袭抽烟抽得有点凶。
等苏言出了别墅,顾袭拉开车门:“上车。”顾袭今天的气场有点阴沉,往日里只是冷,寒冬腊月冻得人进不了身,开不了口,而今天似乎是冰山上的暴风雪带着股子横扫一切的阴沉和杀气。
苏言坐顾袭身边,心中呐喊,言哥都受伤了,还没找你告状呢,你阴沉个什么脸,真是的,好可怕。
顾袭车开的飞快,有些漫无目的,终于在一处水库前停住了。苏言从车窗往外看看,大哥这是带我来兜风?
顾袭扭头说:“脱。”苏言双手护胸:“别逗了,脱什么。”顾袭伸手把苏言车座的按钮一按,苏言的座位就平躺下去,顾袭压过来:“大哥看看。”
苏言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与顾袭的二三事,抬起腿抵住顾袭的胸膛:“看个毛啊,有什么好看的。”
顾袭微微一挑眉,伸手把苏言的腿一拉,双手一握,压住苏言双腿,另一只手在苏言的身上细细的摸索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胳膊上的那道伤口。伤口的位置刚好从肩膀往下,被袖子一遮,就看不见了。那伤口被徐鹏鹏妈妈拿纱布裹得可好了,小诊所给开的云南白药也涂得匀匀实实的,要是不剧烈的动苏言都觉不出疼来了。
现在一挣扎,伤口还没好利索,隔着纱布渗出点血。
顾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疼?”
苏言决定实话实说:“刚伤的时候挺疼的,现在也挺疼的,不过不动就好点。”他伸手要把顾袭推开,推了一把没推动,又使点劲,结果还是没推动。刚才两人在车里闹腾那动静,感觉车都在动,真不想明天上网页搜索,水库豪车车、震门。求大哥开车门印证。
顾袭揉了苏言的头一把:“大哥知道了。”
苏言目瞪口呆,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见顾袭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胳膊上,苏言的心里波涛翻涌,剧情呢,还没走剧情呢,我还没陈诉我的痛苦顾媛的凶残,我还没有大度的表示我不在意,我还没以退为进利用大哥作为杀手锏,这就结束了?小白莲的剧情套路已经彻底抛弃言哥,且行且远了吗?
果然不适合言哥。
言哥还是适合直来直去。
顾袭放开苏言。苏言调调车椅坐直了,问:“大哥知道什么了?”
顾袭回他:“大哥错了。”
还以为顾袭是知道这事儿是顾媛干的了。原来还是不知道。
苏言再次目瞪口呆,顾袭这是怎么了,忘记吃药了吗,一秒钟从生气狂魔变认错小学生啊,可是大哥你究竟错在哪儿?
“大哥让你受伤了。”说这句时,顾袭阴沉的脸更阴沉了。苏言却有点高兴,他似乎有点明白顾袭为什么生气了,顾袭生气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苏言,让他受伤了,顾袭是在生自己的气。顾袭没有问他发生什么事儿,而是第一时间关心他的伤口。大哥这个人真是一言难尽。
但是心里暖腾腾的。苏言笑起来,自从他爸没了,就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也算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什么不好的事儿都不敢让周美娟知道,只敢报喜不敢报忧,今天,怎么就觉得顾袭这么可靠。
忍不住就是想笑,苏言戳戳顾袭的胳膊:“我就不和大哥告状了,反正大哥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哥会给我个交代?”顾袭嗯了一声,扭头看苏言。苏言还在笑,笑的有点忍不住的劲儿,他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睫毛不长,但很浓密,顾袭注意到苏言笑起来右边的脸上有一个小酒坑,很深,有且只有一个。
顾袭伸手戳了戳。
苏言笑着躲:“大哥别闹。”
顾袭不戳到不肯罢休,捏住苏言的下巴,伸手要去戳,苏言绷住脸,小酒坑消失了。顾袭对他说:“笑。”
苏言宁死不屈,绷着嘴角憋着,就是不笑。
顾袭辣手摧花,手伸进苏言的衣服里,顺着腰线一捋,苏言就受不了了,觉得顾袭的手上带了电,点的人浑身酥麻麻的痒,痒到了心里,让人忍不住发笑。
苏言一笑,右边脸上的小酒坑就露出来了,顾袭戳了戳,觉得苏言的小酒坑里似乎藏了蜜,特别想把戳过苏言小酒坑的指尖放进嘴里舔一舔,看看到底是不是甜的。
顾袭忍住了。然后动手戳了又戳。
顾袭的手还放在苏言的腰上,苏言忍不住扭来扭去,顾袭怕伤着苏言的胳膊,小心的把苏言受伤的胳膊夹在他的胳膊间,提醒他:“别动。”苏言笑的喘不上气:“手,手,大哥,你把手拿开啊。”
顾袭戳了下苏言的小酒坑,酒坑深深地,看上去就觉得甜,好想舔一舔。顾袭面无表情的想,有的是机会。
他的手从苏言腰上离开,苏言笑的瘫在椅子上喘气。顾袭伸手把衣服给他拉平了,他受伤的胳膊放好,跟照顾个病号的似得。
苏言看他做的挺认真,忍不住夸他:”大哥真体贴。”体贴的大哥面无表情的说:“大哥照顾你。”
为什么会有种其实顾袭是个很可靠的很有魅力的男人的感觉。
车窗的玻璃被敲响了,还挺频繁,顾袭伸手把车门打开,瞧外面站了一个人,胳膊上带了个袖章,瞧着向水库的工作人员,顾袭这一开门,那人忙挡住眼睛:“我不是说,有点公德心,这是公共场合,大人小孩看你们这车半天了,有什么事儿能回家解决不,别在这儿摇了。”
果然被误会了。苏言咳嗽了一声:“哥们,快拿开你的双手看看,我大哥虽然帅,但也闪瞎不了你的钛合金眼。”
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袖章男果然移开了双手:“以为是对野鸳鸯,原来是对野鸳鸳啊。”
扫视一下,顾袭和苏言,发现这俩人也算衣衫整齐,那么刚在到底在车里干了什么,袖章男忍不住动了动鼻子闻了闻味道,并无异味。
平白被扣了这么顶帽子,苏言表示这个锅不能背,没看见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吗,他四两拨千斤:“打了一架,让大家看热闹了。”赶紧离开众人的注视把,苏言拉住顾袭的手:“大哥,我们和好吧,走,我带你去看水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