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淳于澈意识到林麟要将马车赶到悬崖里去,可是他的手脚都被铁链拷得很紧,就算他想着用内力挣断,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林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马车飞奔而出,直接就栽到了悬崖下面。
后面的三四个士兵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紧张地道:“林捕头,这悬崖如此的高,我们就算要绕到下面去也得用上个一天两天的,而且还会有危险的。不如……”
“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成了残废,这种地方荒无人烟,他就算是还有口气,也得在下面活活饿死。我们就回禀靖王,他已经被了解了,尸体被我们就地埋了。走……”林麟对着手下道。
永安宫,妧熙在与皇后下棋,皇后的唇角挂着笑意,“妧熙的棋艺真是高,每次都输给母后一个半个的子,能把握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奇了。”
“母后嘲笑了,妧熙的雕虫技,怎么能与母后相较量。”妧熙回应道。
“前几日听你是食欲不佳,母后特意吩咐了庆林为你做了几道拿手的膳食。你别看庆林这孩子每天好像什么事都不挂心似的,其实他的心思缜密的很,又心地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皇后为自己的侄子着好话,似乎是要撮合两个人的姻缘,见妧熙低头不语,皇后继续道:“妧熙,母后心里清楚,你仍然是惦记淳于澈,可是他已经被发配去了西京,你们两个是很难再有可能了,你不可以不为自己的终身着想啊。”
“母后为妧熙费的心思,妧熙明白。只是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件事,还请母后见谅。”十一年的感情,妧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接受另一个的感情,即便那个人再好再出色,他出现的时机都是错了的。
流苏从外面匆匆忙忙走进来,脸色明显有些慌张,她本来像是要禀报什么,可是看到妧熙在,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出了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皇后很少见到流苏这个样子,急切地问道。
流苏有些为难地…¢…¢…¢…¢,<div style="margin:p 0 p 0">看了妧熙一眼,低声回道:“娘娘,前朝传来消息,是淳于少将军在押解的路上出了事……”
妧熙手里握着的棋子,“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他……他出了什么事?”妧熙紧走两步到流苏的跟前,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是押解囚车的马受了惊,马车冲下了悬崖,人和马都给……摔死了。”流苏艰难地出最后三个字。
妧熙只觉得浑身像是被雷击中了,她踉跄着退后两步,头痛欲裂,晕倒在地。
“妧熙,妧熙……”皇后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又转身对着流苏道:“快,传太医。”
卞麒麟在给妧熙诊脉,对着皇后道:“娘娘,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她这几日定然是饮食不协调,伤了脾胃,再加上受了些刺激,才会晕倒。微臣给她开出方子,调理几日就好了。”
妧熙的眼睛缓缓地睁开,在床边陪着她的是萧庆林。
“公主你醒了,我让御膳房熬了些汤,你总要先吃些东西,才能喝药的。卞太医你脾胃不和,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出大毛病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天总是塌不下来的,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你是不是?”萧庆林温和的声音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妧熙此刻什么也听不下去,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也听不清楚。
萧庆林将御膳房做好的粥一勺勺喂到妧熙的嘴边,然后又给她喂了汤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她好几日。
皇上有几次来探望妧熙,发现萧庆林的身影,便与皇后商量道:“萧家是你的母家,世代贤良,庆林这孩子朕很喜欢。妧熙跟墨晗都被那个淳于澈迷得要死要活,如今他死了,也是好事。”
“皇上,臣妾也想着撮合庆林跟妧熙,可是淳于澈刚刚离世,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否则怕是要适得其反。至于淳于澈,臣妾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皇后的心里充满了疑虑,怎么就那么巧拉着囚车的马就受惊了,怎么就那么巧还是在悬崖边受惊的。
“什么事,直言便是……”皇上道。
“这淳于澈的死是不是……”皇后欲言又止,只见皇上的脸色微变。
“是不是什么?你怀疑是朕暗中下的毒手?淳于老夫人期期艾艾,其实朕也没有真的想让他死,而且朕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做这种事?”皇上的语言里明显含着责备之意。
“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皇后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
“你我夫妻,有疑问也该直言,只是今后你还是将心思拥在后宫之事上,前朝之事还是不要太挂心了。”皇上的意思很明显,淳于澈的生死是朝中之事,皇后似乎关心的有些多了。
萧庆林的鬼主意还是挺多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本捧腹录,里面有很多经典的笑话故事,他连续不断地讲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也是换不来妧熙的片刻笑容。
“古代周幽王为了博得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可是本侯看你现下这个样子,就算是烽火戏诸侯,也怕很难将你都笑了。”萧庆林对着妧熙道。
“萧侯爷,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妧熙的眸子里忽然藏满了一些东西,全是深深的疑惑。
“荣幸之至,只要你不让死人变活,别的事我都可以帮你想出主意。”萧庆林夸口道。
“淳于澈的死,有蹊跷。这件事绝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就算是拉着囚车的马受了惊,却又怎么会那么巧冲到悬崖里去了。你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暗中指使这件事,是谁非要让他死……”妧熙的眼眶很红,既然死者已矣,她要做的是找出真凶,才能替淳于澈报仇,让他能够死得瞑目。
“公主,这件事,我也觉得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很可能是皇上所为,淳于澈公然抗旨,皇上收走我的免罪金牌,明里是不可能再杀淳于澈的了,所以只好在暗中动手。”萧庆林分析道。
“不会的,父皇他不会这么做,这其中必然有别的原因。”妧熙肯定地道。
三日后,萧庆林来到永安殿,妧熙急切地迎了上去,“怎么样,我让你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这个负责押解淳于澈的领头人名字叫林麟,是靖王的心腹。林麟原本是军中将士,曾经收到过靖王的提,所以才会转到刑部成了捕头,这几年在刑部干的也是风生水起。我查到,本来淳于澈可以跟其他的犯人一起走得,但是他们却是错后了两个时辰才将淳于澈单独押走。”萧庆林拧着眉道。
“你什么?他们错后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过了午时才走,也就是那天我只要追出去,就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追出去,为什么要让他带着对我的误解和恨离开。”妧熙突然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她瘫坐在地上。
“公主,公主你不要这样,相信淳于少将军在天上,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妧熙失声痛哭,萧庆林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她的脆弱让他很想保护她。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才收住了眼泪,意识到他是抱着她的,妧熙下意识地抽开了与他的距离。
“我不能将林麟身上动什么手段,一来他是捕头,非常的敏锐,二来他是靖王的心腹,万一要是出了事,不好收拾。但是通过我查到的线索,还有推断,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靖王暗中下令害死了淳于少将军。”萧庆林直言道。
“靖王,真的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他是我的皇兄。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哥哥,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也不顾及兄妹之情。”妧熙的心中充满了对裴岩凌的恨意,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即便知道了谁是真凶,她似乎都没有为淳于澈报仇的能力和勇气。
萧庆林与妧熙走得很近,宫里开始流传一些谣言,都是淑夫人放出去的风声,为的就是损害妧熙的闺誉。
淑夫人虽然被降为夫人,她在皇后之下,远不敢作出什么大的动作,却是动作接连不断的。
这日,皇上,将妧熙传唤到御书房。
“妧熙,朕有件事好事要与你商量。”皇上神采飞扬地道。
“妧熙这几日,思来想去,也有件事想得到父皇的允准。”妧熙淡淡地道。
“奥,你也有事要告诉父皇,你先,不定我们的会是同一件事呢。”皇上兴致勃勃地道。
“还是父皇先,妧熙想的不是好事,还没有想好怎么跟父皇开口。”妧熙的脸色忽然冷下来。
“朕听闻,你与萧庆林这孩子两情相悦,所以朕……”皇上还没有将话完,没想到妧熙却一个头叩在地上,“父皇,妧熙想出家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