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荣王府与三皇子府分别在两个没有交集的街上,这样走下去,分明就不可能到荣王府,反而应该是通向另外一个地方。
“荣王爷!”
景迎焦急的叫了声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见他没有反应,只好倾身上前,推了推他撄。
“荣王爷!”
“唔……”男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悠悠转醒,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满“好端端的,干嘛要打扰本王,没看见本王在睡觉嘛偿”
景迎脸色也有些难看,撩开帘子,又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马车还是一直沿着街道往她熟悉的那个地方走去,心里很是不安。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荣王府,本王之前不是说过嘛!”
男人枕着自己的胳膊,再次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又要睡过去,景迎急了,抬手就去扯男人的衣裳。
“王爷,前些日子我进过内城,也有幸见过荣王府的恢弘大气,只是,这里好像并不是去荣王府的路”
“哦?”男人勾唇,锐利的目光直射进女子的眼,仿佛要将她看穿“这上京的路交错复杂,你怎么就知道这不能到荣王府呢”
景迎一愣,想起自己确实已经五年没有回到这儿了,也许,现在的街道布局已经与以前不同了,也许这条路并没有错,是她自己多想了,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
她不觉着自己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冷静。
“王爷说的是,打扰王爷休息了,是我的错”
“恩”
玄楚满意点头,深深又打量了景迎一眼,几年不见,这个女人又变了许多,面对他的时候,沉着冷静,不再像以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他们,都变了。
“放心,本王不会把你卖了的,本王心疼月儿,自然不会亏待你,回荣王府还要一段时间,不如,你先跟我说说,你那两个朋友都是做什么的,那个男的,可是想要给本王下毒呀!”
景迎心中一惊,可也并不觉着奇怪,以玄楚的个性,本来就不是会轻易吃亏的人,更何况,朝尘一惊对他下了手。
车厢里的地方不大,月儿躺在矮榻上没有占用很多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儿还显得很是拥挤,景迎挪了挪身子,跪在那里,稍稍福了福身。
“我们都是粗野草民,不懂规矩,还请王爷见谅”
“规矩?这好像不是规矩的事儿呀,他下毒耶,要我的命呀,太可怕了!”
男人一手抚着心脏的位置,一手连连摆着,故作惊惧之状。
“还好我躲得快,要不然,会死的很难看的”
景迎不动声色的抬眼,心里已经将玄楚夸张的做派骂了几遍,朝尘在银针上抹着的药都是迷.药,进入人的身体之后,只会让人神志不清,根本不会要人命的,玄楚对毒最是了解,这点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借机乱说罢了。
这样的把戏,以前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荣王爷,我朋友银针上只是有些迷.药而已,都是为了自保,绝对不可能会伤到王爷的,我们孤身在外,对上京也不了解,就只好想些自保的法子,还请王爷原谅……”
“原谅不原谅的,先不说了,你那个朋友自己就中了毒了吧,怎么,还不吸取教训?还接着摆弄那些个毒物?”
一开始,玄楚还真是没有看的出来,后来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个男人身上竟然带着毒,那毒毒性虽然不大,可隐藏的很好,又以入那人的骨血,一般人根本就医治不了,也就是说,如果他不能找到一个可以帮他彻底清毒的人,这毒就会跟随他一生。
这样的毒他还真是从所未见,所以,他才会允许这个已经对他动手的男人继续逍遥着,没有去收拾他。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在摆弄毒物的时候被反噬了,啧啧……还真是可怜呀”
景迎听着玄楚的话,心神一动,她就知道,如果他们找不到要找的那个人,那玄楚和风玺应该就是朝尘唯一的希望了,虽然,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可是,现在她已经坐在了玄楚的马车上,机会难得,而她,也一样不愿看着帮了她那么多的朝尘痛苦。
“荣王爷,他确实中了毒,您刚刚能够轻易的接了他的迷.药,足见您的医术极为了得,不知荣王爷可否想办法救救他,我们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哎呀,我哪儿会什么医术呢,就是懂点毒,不足一提,不足一提”
“王爷……”
景迎还想要说话,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外面好像有人靠了过来,冷声喝着。
“大胆!皇宫岂是你能闯进来的,还不快滚!”
皇宫!女子只觉着一股血直窜到脑子里,不知该作何反应,不是说去荣王府吗,怎么会到了皇宫!
手紧紧拽住了自己的衣衫,连去质问玄楚都忘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王是何人!”
男人冷声一哼,把腰间的令牌取下,直接扔到了外面,金质的令牌砸到地上,激起一声闷响,把守门的侍卫都吓了一跳。
如今的旬国,只有一位王爷敢如此嚣张,而且,这位王爷,也真的没有人敢得罪。
刚刚说话的那个侍卫,小心的移过去,捡起了令牌,只看了一眼,心神就慌了,连忙跪在那里,虽说他们都是荣王手下的兵,可荣王对属下的要求他们都是知道的,极为严苛。
“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见谅”
“起来吧”玄楚声音虽然透着不悦,可没有真的生气,毕竟这都是他让人调教出来的,这些人越受规矩,他就月放心“现在,本王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那人起身,双手把令牌递进了车厢里,然后一招手,让身后的人放行。
等着马车缓缓驶进了宫门,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的时候,景迎才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王爷,我只是一介草民,断不能进宫的,请王爷放我出去!”
男人给了女子一记嫌弃的眼神,丝毫不理她说的话。
“你进宫是照顾月儿的,又不是让你当妃子的,哪有这么些讲究”
“王爷,您不是说去荣王府嘛,为什么要进宫?”
景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逐渐不稳的气息还是出卖了她,玄楚的眼角稍稍挑了一下,却没有让景迎发现。
“原本是要去荣王府的,可本王一想,月儿既然是本王的干女儿,那本王就要把她当公主来养,自然需要她来熟悉皇宫的环境,学学皇宫的礼仪,正好,本王也许久没有来皇宫小住了,这次就当是陪着月儿,多好!”
景迎握着衣衫的手越发用力,看向玄楚的眸光也变得幽深,她现在竟然有些怀疑,也许玄楚根本就知道她是谁,现在只是带着她在绕圈子,可是,会这样吗?风玺亲眼看着她跳下了悬崖,她在他们的眼里,不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王爷,我和月儿又不懂宫里的规矩,如果在荣王府还好,可是在皇宫之中,万一冲撞了贵人,再连累了王爷,该怎么好”
“你放心,宫里的贵人就皇上一个,他没空跟你计较,你要是担心宫里的娘娘找你的麻烦,那你就想多了,这宫里,没有后妃”
最后几个字玄楚说的缥缈又随意,像是有意无意的提醒着景迎,让她的心更慌了。
“王爷,我……”
“王爷,到了”
景迎还想要说话,却被外面的车夫打断了,身前的帘子被撩了开,艳红的夕阳映在车里。
太阳已经西沉,用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入眼的景象极为熟悉,过去的一点一滴都回到了脑海里,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一般。
正阳宫,这里曾经承载了她所有的幸福,可是现在的她站在这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不知道这究竟真的是巧合,还是说,玄楚根本是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