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男人伸手捏上景迎红透了的脸,故意问着“我想哪些了”
“你心里清楚”
“是你把我想坏了”
景迎噗嗤一笑,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难得正色的望向男人的眼偿。
她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所以才故意找话岔开,可是,她不喜欢这样。
“玺,让我看看好不好,我要看你的伤”
她要和他并肩战在一起,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她承受的起。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不忍的伸手,替女子擦掉那不停流着的眼泪。
这些日子,她该哭了很多次吧。
“好,只要你不哭,我就让你看”
景迎含泪点头,先替风玺把腰间的玉带解开,又帮他把外袍脱了下来,还没有来的急拨开裘衣,她就已经被眼前的血红刺痛了心。
手缓缓抚了上去,用怕弄痛他,动作放的极其轻柔,泪却流的更凶。
“不是说好不哭了吗?”
“疼么”
“小伤,不碍事”
“胡说,都流了这么多血,去躺下,我帮你上药”
风玺摸摸女子的发,非常听话的点头。
“好”
风玺的伤包扎的很好,但是还是裂了开,景迎小心的把绸带解开,几道深深的鞭痕横在那里,很吓人。
“他们怎么能这样打你呢”
“都结束了,没事的,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女子忍住了泪,努力挤出一抹笑,能再看到他出现,她已经很开心了,以后的日子,她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我没有药”
景迎有些懊恼的嘟嘴,她还说要帮他上药呢,都忘了自己受伤根本就没有金疮药。
想起以前她受伤的时候,风玺好像带了药过来,应该是在心妍那儿吧。
“你等着,我去找心妍”
“不用”男人拦住女子欲走的身子,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她略带着娇俏的样子,让他心动“她刚刚来过,应该在桌上”
“恩?”景迎略微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是心妍,微一点头“哦”
景迎的动作很小心,还一边上着药,一边替他吹着伤口,可是,这药越上,景迎的心里就越难受,她从来不知道昭帝竟然这样狠,可以把他身上打的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一样是亲人,为什么可以如此不顾情分。
风玺垂着眸,静静的看着女子心疼的模样,觉得暖暖的,这个皇位他虽然夺过来了,可之后的事情还有太多,对于昭帝,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还有慕容翔和慕容恒,他不会杀了他们,可毕竟,昭帝在位这么多年,真心臣服的人还是有的,若不处理好他们的事情,之后,他如何能放心的带兵出征。
本来,他应该是要先见蒋福的,可是太累了,累到只想要见她,所以他就来了。
“我去找棉布帮你包扎”
男人笑着摇头,若是以往,他肯定就直接将伸手人拽到怀里了,可是今天,他要真是这样做了,估计胸前的伤口该抗议了。
“陪我睡一会儿,今天好累”
女子抬眸,略有些讶异的目光正好撞进男人的眼里,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累,即使在她失忆的那段日子,他自己苦苦的撑着,都没有这样跟她说过。
心底涌上一股浓浓的感动,他的这一句话,比什么都要让她开心。
把鞋子脱掉,怕他挪动会再扯到伤口,就自己爬到了里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再用那晶亮晶亮的眼睛看着男人,柔柔一笑。
“睡吧”
景迎没有去问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只知道,如果他累了,就应该休息。
虽然是白天,可是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再加上身边环绕着熟悉的气息,所以都睡得很香,是风玺先醒来的,看着旁边连在梦中都带着微笑的女子,忍不住倾身过去,在她的唇上印了个吻。
玄楚在正阳宫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这些个臣子虽说现在都老实了,可难保前脚出宫,后脚就不安分,所以,谁该放,谁不该放肯定是要好好琢磨。
还好之前花想容在护国公府把京城守卫的布防图给拿到了,护国公又怕昭帝追究他的责任,所以没敢告诉任何人,只是把守卫数量调了一下,让他们有机可趁,否则,他就要操的心就更多了。
一把拿过那边已经倒好的茶,灌进嘴里,心里愤愤不平,他在这边累死累活的,那个最该出现的人却跑去亲亲我我,有没有天理啊。
要不是看在他被关了这么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份儿上,他早就去漪阳殿抓人了。
“玄公子,那边的几个人怎么办”
一个侍卫过来指着被风玺特意留下来的几个人,现在也都正午了,他们怎么说也是朝廷大臣,究竟要不要给他们饭吃,还是需要人提点一二的。
玄楚厌烦的转头,看着那几个脸色都青了的人,狠狠瞥了他们一眼。
“带去偏殿,我一会儿过去!”
风玺回到正阳宫,看到侍卫带着几个大臣往偏殿去,知道玄楚应该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没有多留,直接去了寝殿。
现在昭帝还是被囚禁在寝殿,听玄楚说,是蒋福在照看着,对于这个已经年老的太监,他需要见一见了。
蒋福正在喂昭帝吃饭,听到有推门的声音,就转过头来看。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在过去的几年里见了太多次,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六皇子的儿子,其实这样再仔细看看,他真的很像当年的慕容尽,只是,连着昭帝,都没有想到,杀手所说的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回来。
“老奴参见皇上”
“蒋公公,请起”
风玺上前,把蒋福扶了起来,侧过脸,见昭帝正在看着他,眼里却是迷蒙的。
他知道,玄楚给他下了毒,现在的昭帝,除了吃喝,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身体也不能随意活动。
“这次,有劳蒋公公了”
“你别这么说”
蒋福的眼神紧紧黏在风玺脸上,眼中也有了泪,大概是太激动了,所以也忘了要用尊称。
“没想到,没想到我还有活着见到你的这一天”
男人知道,蒋福说的是慕容枫,不是风玺。
扶住那双已经有了皱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蒋公公,这些年,你都没有忘记父王,肯定很苦”
跟在昭帝身边这么多年,在他出现之后,还想着帮他,蒋福的这份情他不得不记。
“你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六皇子,哪还能有老奴呢,六皇子在天上看着你这么有出息,一定会很欣慰的”
“但愿吧”
蒋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他知道,风玺和慕容尽既相像,又不同,他与慕容尽一样,都有仁心,可是,他却比他的父王更有魄力,更有帝王之气。
所以,他才能等来这一天。
床上的昭帝大概是没有吃饱,一边哼着声音,一边去踢被子,蒋福转头,看着那样的昭帝,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六皇子对他有恩,昭帝对他也算不错,他不想害了昭帝。
“皇上,您能不能……”
话没有说的出口,六皇子是昭帝杀的,杀人本来就应该偿命,何况,他还占着皇位这么多年。
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风玺看出了蒋福的心思,转眼也看向昭帝,对于昭帝,他确实是恨的,当初,他有那么慈爱的父亲,有那么疼爱他的母亲,可是,都是因为昭帝和康帝的野心,这一切都没有了。
不过,他确实没有想过要杀了他。
“蒋公公,你放心,他现在这样也算受到了惩罚,明天,我就让人把他搬去南宫,你若是觉得累了,想颐养天年,我就让人去安排,若是还想照顾他,我也会保证你们衣食供应不缺”
蒋福眼里又起了泪,欣慰的点头,弯膝下跪,他就知道,像六皇子那样仁厚的人,他的孩子也一定是宽和的。
“老奴谢过皇上,老奴也辛劳惯了,突然让我歇着,反而不舒服,还是请皇上将我也送到南宫吧”
风玺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猜到了,蒋福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还了他父王的情,剩下的,就是对昭帝的义了。
“好”
一个月后
景迎在正阳宫的寝殿里睁开眼睛,身边的人已经离开,满足的深深嗅了嗅,还能闻到他留下的味道。
“娘娘,您醒啦”
“恩”
女子笑的温柔,一想起风玺昨晚的激情,脸上又染上抹绯红。在他去漪阳殿的当天,她就搬来了正阳宫,之前,他身上还有伤,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让他亲近,可是昨晚,他再也不肯听话了,还说,要把这些日子欠他的,都索回来。
之前他们在密道里亲近的那一次,她中了媚.药,根本就已经不记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所以昨晚,她根本就承受不住他的热情,他稍稍一挑拨,她就浑身战栗,那样的感觉,既难过,又高兴。
撑起胳膊坐起来,全身都是酸痛的,双腿更是没有一点力气,脸更红了。
“心妍,能不能,帮我准备个浴桶,我想要……洗澡”
女子调皮的一笑,眼神也带上了揶揄,看着娘娘和主子如此开心,她也跟着高兴。
以前在娘娘失忆的时候,主子脸上总是带着哀伤,现在他们终于幸福了。
“娘娘,皇上已经吩咐奴婢了,都给您准备好了”
景迎的脸已经红的能滴下血来,眼神害羞的左瞅瞅,右撇撇,就是不敢去看女子那调笑的样子,拉过被子,又掩的严实了些,不让身上的欢.爱痕迹露出来。
“哦”
她本来是想让风玺把青儿也接来的,可又一想,青儿是她在三皇子府里的侍女,若是进宫,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以前昭帝把她封为莲妃的时候,就没有让人知道,现在风玺才刚刚登基,她更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困扰。
而且心妍她也是很喜欢的,所以这件事情她就没有再提。
用了午膳之后,看着外面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地上,让她忍不住搬了把椅子,出去坐着。
前两天下了场雪,她几乎都没有出门,只是老老实实的在屋里看着书,今天难得天气好,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些日子,她从风玺的口中,终于知道了花想容的事情,心结也解开了,真的再没有什么事情还能让她伤心了。
除了……她很想父皇和皇兄。
“娘娘,您多披件衣裳吧”
“没事,我不冷,心妍,你也过来坐着嘛,很舒服的”
“娘娘,我可是怕冷得”
女子一吐舌头,还是把衣裳披在了景迎身上,然后就急匆匆的往回跑,好像真的怕景迎会抓住她一般。
景迎笑着缓缓扬起头,去感受那多日未见的暖阳,再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大概是因为这是新帝登基后过的第一个年,所以宫里都是张灯结彩的,处处都透着喜气。
改朝换代都是不容易的,她不知道风玺到底做了怎么样的努力,才能让这朝堂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平静,连着后宫里的人,好像都忘了一个月前旬国的国君还是昭帝。
只是,她听说宁妃死了,在风玺夺位的前一天。本来,风玺应该是没想要告诉她的,是因为那天她突然想要去看看宁妃,心妍拦不住她,才把这件事说了。
她是难过的,很难过,宁妃是爱慕容翔的,甘愿进宫成为昭帝的妃子也都是为了慕容翔,就像当初她甘愿嫁到旬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卫凌一样。
只是,那时候,她的心里一样有她的父皇,有梁国,所以,她虽然难受,但想起这些也还是安慰的,可是,宁妃不一样,她只有慕容翔了。
还记得之前她失忆的时候,宁妃去看过她,那时候的宁妃是那么的宁静,素雅,也许,那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是皇宫让她变了。
抬起手,去遮挡那刺眼的阳光,太阳确实很美,光芒万丈,可是当你想接近她的时候,她却会伤了你。
风玺是太阳吗,不是吧,好像又是,不过,她不是已经被伤过了吗。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景迎讪笑喃喃,觉着自己是太过无聊,才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相信,她是比宁妃幸运的,因为风玺和慕容翔……不同。
玄楚衣衫半敞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颇为不悦的看着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他一连忙了一个多月,又要给某人调理身子,又要处理那些个不老实的官儿,现在却连他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还有没有天理了。
“唉,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你不冷吗?”
男人抬头,瞥了玄楚一眼,虽说今天外面是暖了一点,可也不至于只穿这么一点。
“你别转移话题,再说了,你这御书房烧了这么些个炉子,有什么冷的”
风玺略一沉吟,转头去看一边正看着笑话的侍卫。
“卓展,灭两个炉子”
“噗!”
卓展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这下更是把玄楚气的跳脚,他就说嘛,自从风玺和景迎鬼.混在一起,就开始变坏了。
可是,某人好像忘了,真正把两人都带坏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你这是过河拆桥啊,利用完我就要赶尽杀绝呀,我不就是让你给我做一桌年夜饭嘛,这都是便宜你的”
“我有说,年夜饭要和你一起吃吗?”
玄楚不屑冷哼,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敲着桌子。
“你别误会,我只让你给我坐一桌菜,可没说要和你一起吃,再说了,就算你想和我一起,我还不愿意呢,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我嫌烦”
别以为他没有发现,风玺今天可是格外的sao气,昨晚肯定是把人家小姑娘吃干抹净了。
“是吗,那正合适了,本来我就想给景儿做些吃的,哄她开心,你们不来,我倒是省事儿了”
玄楚一愣,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风玺的意思是说他真的要下厨!真的要做年夜饭?
木讷着脸,一个箭步上前去摸男人的头,没发烧啊。
“到底是美人计管用啊”
男人脸一冷猛地伸手打掉了放在自己额上的手,起身就要往外走,不想却又被身后的人抱住了腰。
“你们恩爱非常,如胶似漆,要是不在我们这些要爱人没爱人,要情人没情人的人面前炫耀一番,多浪费啊,我去!”
“还是算了,我怕刺激你,要是以后你再想不开,喜欢上卓展可怎么办”
风玺今天的心情实在是非常的好,尤其想起他的景儿在他身下时那娇羞的样子,还有一直喊着他的名字求饶的声音,就让他的心都化成了水。
所以,他也不建议陪着玄楚玩儿玩儿。
“怎么说话呢,我就是要喜欢男人,那肯定也是选你啊,卓展哪儿能和你比呀”
“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你也不感兴趣,我对小景迎感兴趣行了哇”
“那你今天就可以滚出宫了”
男人一瞪眼,又要往外走,难得今天能提前处理完事情,他想他的景儿了。
“别别别……”玄楚将男人抱的更用力了“你还是让我去吧,关键时刻还能帮你一把”说着,玄楚还对着风玺不停的眨眼,嘴角的坏笑也是别有意味。
“我帮你劝酒,经验告诉我,醉美人可是很不一样的”
风玺轻轻皱眉,看着玄楚的眼睛略一思索,他好像确实没有见过景儿醉酒时的样子,一想着她会用那种迷蒙带着醉意的眼神看着他,小腹就有一股热气往上窜。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