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兄弟二人都是急性子,说干就干,二人当下就开始商量这花魁大赛的具体事宜。
群芳阁的花魁大会为十月初十日,杨柳风自是赶早不赶晚,便将日子定在九月初八。杨云身为现代人,多多少少看过些现代的选秀节目,对这些比赛的基本流程是了然于心。他又结合当时的情况总结分析了一番,便将心中所想一一说给张扬听。张扬听罢叫声叫好,直呼二哥好手!杨云只是笑而不言。
二人又来到百花楼找王妈妈商谈合作事宜,王妈妈得知自己这间小小伎馆能办此盛会,哪有不答应之理?
二人回到住处,连夜起草了一份布告,全文如下:
布告
敬告各处秦楼楚馆,杨柳风饮品坊携手百花楼定于九月举办花魁大赛。
参赛条件:参赛佳丽须由京城各伎馆勾栏推举之坊中头牌,年龄介于十六至廿四岁,且未生育之处子。
赛事安排:本次大分为预选赛、淘汰赛与决赛三部分。预选赛为内部赛,九月初八至九月初十日于百花楼分三日进行。由主办方特邀专业评判从候选佳丽中甄选出色艺俱佳者三十名。
淘汰赛、决赛为公开赛,具体赛程由预选赛结束后外做公布,欢迎京城父老届时光临。
本次花魁大赛将从参赛佳丽中选出优胜者十五名。其中一甲花魁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花魁五名;三甲花魁七名。
本次花魁大赛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恭迎各路佳丽参赛。欲参赛者请携带坊中开具的荐书至城南百花楼报名。
崇祯九年八月初廿三。
张扬干劲十足,布告起草完了,一连誊抄了十多份,于城中各处张贴完毕,便驻点百花楼等候佳丽们报名了。杨云由于杨柳风中有些事务需要处理,暂时将此事抛在一旁。
一连过了三天,杨云见张扬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心中有些疑惑,便抽出功夫来到百花楼一探究竟。进得门来,只见张扬坐在厅中垂头丧气,一脸颓唐之色,心中便明白了**分。
张扬见他来了,面皮有些发红,说道:“二哥,小弟一时托大,在你面前夸下海口,如今却弄成这般局面。闹了笑话不说,还累了杨柳风的声名,实在是惭愧得很。”
杨云在他身旁坐下,一时也是无语。碰巧王妈妈过来,杨云见她脸上不甚热情,心中便有几分不快活,这老虔婆却生了一副势利眼,话里藏针地说道:“张公子,杨公子,我劝你二人还是算了罢。老身这百花楼就这几间破屋子,指望这七八个姑娘吃饭,比不了群芳阁家大业大。当日听了张公子一番话,便鬼迷心窍要办这甚么花魁大赛,如今闹得这般光景,被城中同行耻笑。”
杨云听罢,心下忿忿,平日里来光顾她生意,十两八两银子都是随意丢给她,如今却做出这般嘴脸来,真不是甚东西。又看张扬桌上连杯清茶都没有,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自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扔在桌上,说道:“王妈妈,这几日打搅了,这些银子劳烦靠给我兄弟买碗茶吃。”
王妈妈知他话中意思,脸上有些讪讪,嘴中说了声:“杨公子太客气了,这如何使得?”伸手将银票收入怀中,自去安排茶水了。
杨云便开口问道:“三弟,究竟怎么一个局面?有多少人报名了?”
张扬嗫嚅了一阵,这才说道:“三日来,打听的人倒是来了些,报名的却是没有。昨日群芳阁还来了几个****还将小弟取笑了一番。真是可悲可叹,我张扬潇洒一世,哪受过这种气?”
杨云听罢,心中也是难受,二人一时默然无语。
萧芳芳在楼上听闻杨云来了,也下来陪着说话。见了张扬这般模样,对二人说道:“杨公子,张公子,你们这花魁大赛如今人气不是很旺。二位公子向来待我不薄,若是不嫌弃,芳芳报个名,也算是给二位捧个人场。”
二人敬佩她有情有义,大受感动,道了谢,三人又坐了一会,萧芳芳自上楼去了。张扬低声说道:“二哥,这花魁大赛就此罢休吧,小弟实在对不住得很。”
杨云见他一身狂气被磨成这样,心中不忍,说道:“三弟莫要气馁,事已至此,咱们兄弟定要将这花魁大赛办起来,莫让王妈妈这老虔婆小看了咱兄弟。”
张扬问道:“莫非二哥有甚么奇招?”
杨云微微一笑,说道:“我索性再拿出一万两银子作为比赛的彩头,吸引吸引人气。状元花魁彩头三千两银子,榜眼两千两,探花一千两,剩余二甲、三甲均有五百两银子彩头。”
张扬连连点头说道:“二哥果然妙计颇多,只是又累你破财,小弟心中不安。”
杨云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就这样吧。”
消息传出,举城哗然,当日百花楼的门槛就快要被踏破了,报名之人络绎不绝。各处教坊的姑娘们为了这数千两银子的彩头,均是不甘人后,争先报名。
又是三日过去,报名之数已过三百之众,张扬告知京城,报名结束。城内各路风月高手,登徒浪子们也有些风闻,无不翘首以待。
报名结束后,张扬开始着手准备九月初八的预选赛。杨云又对他面授机宜,让他去寻几个有名有望的品花圣手来作为评判,自是不在话下。张扬有了压力,自是尽心尽力,不敢托大,直忙得脚不沾地,手不扶凳。
预选赛的评判共设五位,张扬自然算一位,杨云又坐了一席,花魁大赛借了百花楼的名,王妈妈自然也有一席。还剩两席,杨云问起,张扬却是故作神秘地说道:“到时二哥便知道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九月初八。这日一早,刚交卯时,天还未大亮,张杨便去恭请评判。杨云心中好奇,遂同他前往。两人同乘了一辆薄呢马车出了门,后面也跟着一辆更为奢华的马车,想是用来接评判的。杨云暗想,不知这评判是何方神圣,好大的架子,还要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