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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福斯还没缓过劲儿来,伊贝恩话锋一转:“不过你要当心,船长是普朗克,没错,就是那个‘魅影文森特’的儿子。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躲在船上偷渡,你的尸体将会漂到诺克萨斯的。”
格雷福斯故作自信:“放心吧,伊贝恩,我会很小心的,谢谢你的提醒。”
很难从格雷福斯口中听到谢谢两个字,但这也代表了格雷福斯对这个消息的重视程度和喜悦之情。
伊贝恩接着说道:“这样,伙计,你回去收拾东西,今晚我和我的朋友会带你去港口,你找机会溜到船上,并且必须呆在一个确保安全的角落,两天后你就会到达诺克萨斯了。对了,食物和水你也要带上。”
面对伊贝恩的唠叨,格雷福斯这一次没有以往的嫌弃,而是连连点头。
格雷福斯没有什么行李,准确的说是什么也没有,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几块面包和一瓶水,和伊贝恩他们悄悄来到了比尔吉沃特港口。
几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停在港口处的那艘大船,霸气威武,荷枪实弹。那是比尔吉沃特最大最强的一艘海盗船,先前由普朗克的父亲统领,现在是普朗克的财产了。
伊贝恩的一个朋友对格雷福斯说道:“朋友,若是你想安全到达诺克萨斯,甲板下的储物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要尽可能……”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这个“朋友”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盯着眼前的海盗船发呆,伊贝恩也见怪不怪,耸了耸肩。
夜幕开始降临,格雷福斯的心情也慢慢由兴奋变为紧张,想着就快要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他就止不住的激动,但又想到一路上要和那个比尔吉沃特最令人恐惧的海盗头子普朗克同行时,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到了午夜时分,伊贝恩推醒身边的小伙伴,对格雷福斯说道:“伙计,现在港口空无一人,咱们快想办法上船吧。”
几人在夜色笼罩下悄悄来到船边,看着眼前阴森森的海盗船,要是换了别人,都止不住的打怵。
但格雷福斯是在想,该怎么登上这个大家伙呢?
就在格雷福斯还在思考时,伊贝恩贴心的拿出了一样东西----带有铁钩的绳索。
格雷福斯也就在这一霎那明白了为什么伊贝恩要带着朋友来送他这个“异类”了。
他感激的看了伊贝恩一眼,伊贝恩没有浪费时间,他对几人中最强壮的一个大高个说道:“阿比尔,你来用力把铁钩扔到船上。”
大高个阿比尔二话不说,接过绳索,运足了劲儿,奋力将铁钩扔向海盗船,眼看铁钩就要上船了,可惜事与愿违,阿比尔也就十六七岁的光景,虽然比同龄人高大,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看着落入海里的铁钩,伊贝恩有些激动:“伙计!用点力行么!你和茶馆的罗尔摔跤时的力气哪儿去了!伙计,用点心行么!”
格雷福斯用手势制止了伊贝恩,接着又看向阿比尔,阿比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这次我一定行!”
说完,阿比尔把铁钩拉出来,再次运足全力,使出吃奶的劲儿扔了出去。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铁钩上。果然,阿比尔不负众望,这次铁钩被扔上了船,阿比尔用手一拉,铁钩就牢牢的挂在了船桅上。
确保铁钩不会滑落后,几人拉住绳索,伊贝恩对格雷福斯说道:“伙计,快上船吧!”
格雷福斯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帮自己离开蓝焰岛的好朋友,那期盼热烈的目光,那紧紧攥着绳索的手,他下了决心,说道:“伊贝恩,和我一起走吧!”
伊贝恩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不行,格雷福斯,我属于这里,我属于比尔吉沃特,这里还有我的朋友们,有我的生活,而你不同,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格雷福斯没有意外,他抓住绳索,说道:“我会记住你们的,伊贝恩,阿比尔,还有你们两个,当我重新回到蓝焰岛的那天,就是你们的出头之日,记住!”
伊贝恩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格雷福斯头也不回的吊着绳索,艰难的爬向海盗船。
十几分钟后,格雷福斯的双手终于解放了,看着满是勒痕的手心,格雷福斯擦了擦汗,把铁钩解下来,用力的朝小伙伴们挥了挥手,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也许这是对这么多年来的艰苦生活流下的眼泪,也许是对朋友们的感激,也许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喜悦,太多太多的情绪夹杂在这个幼小的心灵中。
看着伊贝恩他们的背影匆匆消失在夜色里,小小的格雷福斯擦干了眼泪,开始寻找隐蔽的栖身地。
要在如此大的海盗船上找到一个八岁孩子的藏身处,说难也不难。很快,格雷福斯就在甲板下的储物间里找到一个能打开的箱子,他顺理成章的躲了进去,慢慢的就睡着了。
当格雷福斯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第二天的什么时候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海上了,而且没有被那些丧心病狂的海盗发现。
他摸了摸绑在身上的包袱,还好,面包和水还在,他急忙打开包袱,拿起一片面包就啃了起来,但是他也必须省着点,毕竟这几块面包是两天的干粮。对于这个从小在比尔吉沃特长大的孤儿来说,挨饿是必修功课之一。
当感觉透不过气来时,格雷福斯会静静的听外面的动静,确保没人在储物间之后,他会用头轻轻顶开箱子透透气,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离开蓝焰岛,外面的世界一定比蓝焰岛更广阔。就这样,在这个箱子里,格雷福斯吃了睡,睡了吃,闲了就想事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格雷福斯就有了爬出箱子的时间,他能暂时离开这个幽暗的储物间,把头探到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享受一下海风的洗礼,还有天上那一轮皎月,那满天星辰。海浪的声音传到格雷福斯耳中,他一度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平常时候,格雷福斯还是不得不躲回那个厌恶至极的箱子里,昏昏沉沉的度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始觉得船身不再摇晃了,外面的人声也开始越来越嘈杂。
呆了许久后,格雷福斯悄悄顶开箱子,储物间空无一人,格雷福斯爬出箱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储物间门口,露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四周。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宏伟的建筑,气派的港口,鲜艳的人群,以及炫目的阳光。
格雷福斯暗想:在这个地方,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嘿!小鬼!”
格雷福斯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一个海盗喽啰正在他脑袋后面的甲板上朝他走来。格雷福斯下意识的跳上甲板就跑,但两三步就被对方抓住了。
那个海盗喽啰把格雷福斯提了起来,半瓶水和一块破布从他身上掉在了甲板上,喽啰笑道:“想不到我们的船上还有偷渡客!正好,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正说着,一个青年走了过来,身边的喽啰们对他毕恭毕敬,他就是这艘船的船长普朗克。
普朗克问道:“怎么回事?”
喽啰提着格雷福斯说道:“这小鬼在我们船上鬼鬼祟祟,被我抓了个现行,正准备处置他呢。”
格雷福斯眼睛一转,忙说道:“我是诺克萨斯的人!”
普朗克想了想,说道:“也许他是刚才船靠岸后混到船上的,我们这次是来诺克萨斯谈事情,没必要节外生枝。”喽啰闻言,放下格雷福斯,说道:“小鬼,下次别乱跑,再让我抓到剥了你的皮!滚吧!”
格雷福斯水也没来得及捡,就头也不回的朝船下跑去,除了耳边的人声鼎沸,他还听到了普朗克和喽啰的对话:“这些乞丐就是下作,衣衫褴褛还到处乱跑。”紧接而来的是喽啰们的哄笑声。
格雷福斯握了握拳,还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格雷福斯来到了梦寐以求的诺克萨斯,在他看来,这是他人生的天堂,在这里他将实现他的梦想。
但当他真正走进诺克萨斯的社会,他才发现,这里除了比蓝焰岛繁华,其他的一成不变。
格雷福斯在诺克萨斯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依靠,他在垃圾桶里捡到了一本书,书中记载了很多小魔术,甚至还有一些换牌偷牌的小把戏。格雷福斯如获至宝,带着这本书,他回到栖身的垃圾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研究这本书。虽然他看不懂那些字,但是却能看懂那些插图。大多数时候,格雷福斯都混迹于各种地下赌场,虽然会在被发现后撵出去,但他依然坚持不懈的在这些赌场中驻足观看。
凭着天生对赌博的爱好和天赋,格雷福斯很快就搞懂了这些大城市赌场的众多玩法,同时在那本书中学到了一些“小技巧”,自己再加以升级。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转眼,格雷福斯已经二十出头了,十几年来,格雷福斯几乎走遍了诺克萨斯所有的地下赌场,凭借着平日里乞讨、贩卖劳力,当然,还有一些利用非法手段骗来的钱财,格雷福斯常常在赌场内夜不归宿。
那本书已经不知道被格雷福斯丢到哪儿去了,现在的他也已经不再需要那本书了,格雷福斯的出千手法炉火纯青,好运女神也似乎眷顾着他,他的财产开始慢慢的积累起来,在诺克萨斯的地下赌场,格雷福斯的名字也慢慢传开了。
渐渐地,格雷福斯厌倦了这儿,他本就不是能呆得住的人,况且在这个地方一呆就是十多年,城郊这些赌徒拙劣的赌技也让格雷福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开始有了去诺克萨斯市中心闯荡的想法。
当然,他知道,如果这样做,无异于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干活,但他天生就不是会惧怕死亡的人,不是么。
说走便走,格雷福斯来到了诺克萨斯最为繁华的地方----市中心。这里有更加繁华的街道,高耸的建筑,周围的人群光彩靓丽,广场上随时可见一队士兵在巡逻,格雷福斯不打算靠赌博在这儿发财,虽然这里并不缺少豪华的大赌场,他想要尝试一种从没用过的手法。
他在离市中心最近的地方租了一个套间,暂住于此,寻找目标。
这天,格雷福斯在街上闲逛,一份躺在路灯下的报纸吸引了他,他捡起报纸,一眼看见的就是硕大的标题:富豪贝亚特为女庆生!卡门大酒店今夜不眠!
原来这是诺克萨斯本地大富豪贝亚特包下了整个卡门大酒店一层,为女儿庆祝生日。
格雷福斯扬了扬嘴角,这不正是他要的目标么?他拦住一个路人,问道:“贝亚特家在哪儿?”
路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他,说道:“贝亚特?那个大富豪?”
格雷福斯从怀里摸出两个金币放到路人口袋里:“没错,告诉我。”
路人忙说道:“北城区最豪华的房子就是。”贝亚特的豪宅在北城区异常显眼,格雷福斯靠着贝亚特家的围墙,慢慢的等着他的目标。
不一会儿,一辆豪华轿车从缓缓打开的大门里出来了,格雷福斯看了一眼,径直走到车窗前,用两根手指敲了敲车窗。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一个男人问道:“先生,有事儿么?”
格雷福斯头也不回的朝北城区走去。他已经盘算好了一切细节。
贝亚特的豪宅在北城区异常显眼,格雷福斯靠着贝亚特家的围墙,慢慢的等着他的目标。
不一会儿,一辆豪华轿车从缓缓打开的大门里出来了,格雷福斯看了一眼,径直走到车窗前,用两根手指敲了敲车窗。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一个男人问道:“先生,有事儿么?”格雷福斯没有答话,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关上车门,就在男人准备发话时,格雷福斯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我知道你只是司机,现在听我的,把车开到北郊去。”
司机冷不丁被一把匕首架住,他能感受到冰冷的刀锋,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这把锋利的刀将会划过他的喉咙。
车子开到了北郊,格雷福斯在确保周围没人后,对司机冷冷的说道:“下车。”
格雷福斯跳下车,看了看司机,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说“这周围没有人烟,如果你想跑,我打赌你不会跑得比我快,要试试么?”
司机惶恐的说道:“不……不必了……”
“衣服裤子脱了!”
“这……”
迎接他的是格雷福斯带着杀气的眼神。
“脱……我脱……”
司机把制服脱了下来,格雷福斯接过衣服,放进车里,笑道:“谢谢合作。”
司机嘘了一口气:“不……不必客气……先……”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觉得呼吸困难,不能出声了。
格雷福斯弄了些草把尸体盖了起来,回到车上,换上了司机的制服,开着车回到了市区。天色渐暗,车里的对讲机传来声音:乔伊,珍妮小姐已准备妥当,请前往海格勒大街的化妆店。格雷福斯来到海格勒大街,找到了那家化妆店,将车停在门口。
他像一头健壮凶猛的雄狮,正在静静的等待他的“猎物”。
很快,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出现在门口,一名女佣匆忙跑过来,拉开后座车门。不用说,那个少女肯定就是富豪之女----珍妮了。
珍妮上了车,女佣将门关好,自己则准备跑到另一边上车,而一名彪形大汉----珍妮的保镖走了过来,准备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女佣关上门的一瞬间,格雷福斯一轰油门,轿车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把在场的人吓了个半死。
而那位珍妮大小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此时他才发现这位“司机”只不过是穿着司机的制服而已。珍妮试着努力安抚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先生,若是你想通过我从我父亲手里拿到好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格雷福斯没有答话,继续加速狂飙。
他想,也许已经到达诺克萨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