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轩感觉自己好像被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极为难受。
直觉告诉他,他不是刚从水里出来,只是身上出的汗把衣服给湿透了。他记不得为什么自己会出这么多汗了。
他浑身虚脱无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犹如高烧时压到身上的棉被一样十分沉重,凭他自己的力气根本就睁不开。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有人说:“……不行,他浑身滚烫,看样子是发烧了。他的衣服湿透了,必须脱下来烤干才行。”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又有一个男子说:“我长这么大,还没给男人脱过衣服。这事我不方便吧?”
“死胖子,亏得陆哥和你还是好朋友,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着急。”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嘿嘿……,我和他又不是好基友,脱衣服的事情还是你来吧,谁让他是你男人了。”男子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听声音女子似乎生气了,却对那个男子无何奈何。
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再去检点柴火去,我怕这些柴火撑不到天亮。你给他脱衣服,然后把这张狼皮给他盖上,再生大点火,让他暖和一些。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狼。还好是只独行狼,要是碰上群狼咱们都得死到这里。”
传来一阵逐渐变小的走路声,那是男子远去的脚步。
陆仁轩隐约听到那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只听那女子轻声地说:“陆哥,我也没给男人脱过衣服,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自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我特别熟悉的人,在你的身边我感觉十分温暖和安全。如果咱们能平安出去,不管爷爷怎么说,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她尚且不到18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
如果在平时,正在上学的她或许并不会有感情的波澜,毕竟现在的社会18岁也属于早恋的年龄,不管是学校还是家长都不允许孩子早恋的。
但她却以如此小的年龄参与到了这个惊险的活动中,时刻面临着死亡威胁。正是陆仁轩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点燃了一盏指路灯。
无论是陆仁轩表现出来的超长的智慧、冷静的分析、细致的思维和对她细致的照顾都在她那颗年轻的心房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与其说是一种相思,不如说是磨难中的一种依恋。
陆仁轩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耳边传来一阵温暖的气息,那是那女子呼吸的气息钻入了他的耳朵。
他感觉自己被女子搂在怀中,接触到的是一片柔软。
有一双手在胸前给他解开衣服扣子,他身上一阵发冷,随即上衣被脱掉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脱衣服,可是他连眼皮都抬不动,更别说是胳膊了。
他又被轻轻放下,身体接触到的是温暖而柔软的干草。接着感觉上身又变的温暖起来,一股腥味钻入了他的鼻子,估计是那件狼皮盖到了他的身上。
他正温暖间,突然感觉到两只冰凉的小手伸到了他的腰间。那双手十分生涩地解开了他的腰带,而后他被侧着翻了一下身,裤子被脱了下来。
似乎那女子停顿了一下,一双玉手再次伸过来,接着陆仁轩感觉自己的湿透的短裤也被的那双颤抖的手给脱下来。
他感觉下身一阵清爽,紧勒着的下体释放出来。大概是女子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惊讶的“啊”了一声,低声道:“都昏过去了还不老实。说不定大学的时候祸害过班里的女学生。不过他说过他上的是理工大学,别说班里,就是系里也没几个女生。估计他没机会吃掉别人,这么说我还不算吃亏。”
一阵清风带过,随即那件狼皮便盖在了他的全身。
他耳边传来了湍湍的流水声。那女子似乎在给他清洗衣服,而后他听到了衣服搭在树枝上的声音。
他听到女子往火堆上添加树枝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在他听到了柴火噼啪的燃烧声,这声音让他感觉到十分温暖。
赤条条的他犹如新出生的婴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束缚,这让他感觉比刚才舒服多了,他的身体和精神一阵放松,睡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觉他睡得并不香甜。虽然他很困,全身乏力,按道理应该进入没有梦的深睡状态,但或许是潜意识在作祟,他并没有睡得很沉,因此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一个尚且不会走路,还在被人抱着的婴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仁轩悠悠转醒。
未睁开眼睛之时,他已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知道,这不是人体的香味,而是烤肉的香味。
他缓缓睁开眼睛,正看到冬瓜在架起的火堆上烤着一块肉。被树枝穿着的肉在火苗的炙烤下,往外渗着的油滋滋作响,传到鼻子中的香味让他的肚子咕咕作响。
陆仁轩不禁想起他和冬瓜小时候跟着大人们打野兔的事情来。那时候尽管累,但一旦烤上野兔的肉,香味传来时,身体的疲惫就被一扫而空。而现在和当初的感觉几乎一摸一样。
肚子的响声引起了楚玲玲的注意。此刻她正坐在他的前方托着腮帮看着远处,听到响声,她扭过头来,看到陆仁轩已经醒了,惊喜道:“陆哥,你终于醒了!”
此刻陆仁轩已经感觉到他们脱离的地下的世界,因为眼前尽管是黑暗的世界,但隐约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此刻他们在一个半掩的山洞之中,隔着山洞前的杂草,陆仁轩看到了繁星点点和一轮弯月。
他用左手支撑起身体,做了起来,但随即那件狼皮便滑落下去,让他身上一凉。
楚玲玲的脸腾一下红了。
陆仁轩这才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貌似一件衣服也没穿,连忙抱紧了狼皮。
冬瓜见他醒了,讥笑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陆仁轩瞪了他一眼,道:“那个……我衣服呢?”他隐约记起有人给他脱了那身湿透的衣服。
楚玲玲把他的衣服抱过来,扔到了他身上,然后快速离开,背对着他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陆仁轩尴尬不已,悉悉索索地穿起了衣服。
冬瓜在旁边打趣道:“玲小妹还不好意思了,这时候知道背人了,脱衣服的时候我看你挺大胆呀。”
楚玲玲哼了一声,道:“死胖子,你再取笑我,小心我让我哥把你腿打折。”
陆仁轩缓解两人的冲突,道:“玲玲,千万别。冬瓜本来就长得胖,属于结婚困难户,你再给他忽悠瘸了,这辈子他都要打光棍了。”
楚玲玲看了一眼正在换衣服的陆仁轩,嗔道:“陆哥,你也取笑我。”
陆仁轩换好了衣服,掀开狼皮道:“我有好几个疑问,不过等咱们先吃饱了再说。我看冬瓜这家伙的口水都流到了肉上了,不过算你有良心,没有背着我们提前吃。”
冬瓜拿着一把不知从哪找来的尖刀,边割肉边说:“我只一直在烤肉,这不是没熟嘛,哪里是我不想先吃。”
陆仁轩接过他割下来的一大块肉,撕成两半后,递给了楚玲玲一半,对着冬瓜说:“我夸你,你还不愿意了。那行,算你没良心吧。”
三个人已经饿了好几天,除了太岁土和鱼肉几人就没正儿八经吃过饭,而且这两样东西,一个是没有味道,一个是生的,经过一番折腾,三人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眼前烤的香喷喷的狼肉无疑成为三个人几天来吃过的最香的食物,不知道冬瓜从哪里找来的调料,居然吃起来有滋有味。
楚玲玲年龄小一些,正是对吃的感兴趣的时候,她边吃边问道:“冬瓜哥,你从哪找来的调料,怎么还有咸味和麻辣味?”不得不说,大户人家的人就是吃东西也比别人斯文。她一小口一小口撕着吃着肉,动作远比陆仁轩和冬瓜这俩野蛮人的吃相好看。
冬瓜正抱着一根烤的金黄的肋骨大口啃着,道:“我刚才去外面捡树枝的时候发现了这有花椒树便砍了一些枝叶和花椒当作料,还发现了一点辣椒,用这些腌制狼肉,这就做出了麻辣味。”
陆仁轩从冬瓜手里夺过尖刀剔下来一块腿骨,说:“玲玲问的是咸味。咱们吃东西能填饱肚子,可是没有盐就没有力气的。你从哪弄的盐?”
冬瓜丝毫没耽误吃肉,用胳膊肘点了一下自己个额头,说:“我这不是摔了一跤嘛。”
楚玲玲看到冬瓜额头上有一块红肿,奇怪的问道:“你摔了一跤跟盐有啥关系?”
陆仁轩笑着说:“玲玲,你不知道,冬瓜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吃饭的时候别打岔,他从来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多说话的。他的意思肯定是摔了一跤摔了个狗啃屎,结果尝了一口土,发现土里面含盐。冬瓜,我说的没错吧?”
冬瓜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你老陆了解我,知道我想说啥。”不过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明白过来,骂道:“他娘的,老陆,你这是骂我是狗呢?”
陆仁轩嘿嘿一笑,吃了一口肉说:“你听出来了,看样子脑子转的不慢呀。”
不过,这时楚玲玲放下了手中的肉,冲着两人道:“咱在吃饭呢,别这么恶心行不?”
“哪里恶……”陆仁轩那个“心”字还没说出来,突然感觉一阵反胃,他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比喻虽然骂了冬瓜是狗,但顺道把腌制狼肉的盐比喻成了屎,怪不得楚玲玲吃不下去了。
吃货就是吃货,冬瓜继续啃着狼骨头,却丝毫没受影响。
过了好一阵子,两人才勉强再次吃下去。
这一顿饭,三个人只吃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事,而烤好的那片狼肉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三个人吃的再也吃不下去了,便停了下来。
冬瓜添了一些柴火道:“老陆,你够神的呀,要不是你,咱们三个人非得挂了不可。”
陆仁轩用树叶擦拭了一下手,道:“你等等,容我捋一捋,咱们一件件说。”
陆仁轩回想了一下,说:“我记得咱们的船冲向了石壁。当时船上有个符号。”
冬瓜用袖子插了一下嘴巴,抢着说道:“您老人家当时想启动符号,说是那个符号能够把我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又不是巫师,难道还会巫术不成?”
陆仁轩瞪了冬瓜一眼道:“你都会抢答了?我不是记不得了嘛,所以才问你们。玲玲,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