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三人跟着进了里屋,聋子妇女从屋子的角落里搬出一个大长箱子,打了开来,只见里面装了几把几把长短不一的火铳,三长五短。
聋子妇女说道:“疯爷您上眼。”
这长的火铳太过麻烦,要是遇到什么狭窄的地形的话,根本就施展不开,到时候别说开火了,就是当烧火棍拿着去抽人都难。关键这太长了也是不好携带,走到哪里都背个这么长的玩意儿,难免有些扎眼,所有相比之下还是短火铳要更加好使。
慕容言考虑了一下,拿起一把短火铳查看起来。这短火铳像一个拐杖的手柄一样,触发栓外设,上面开了个可随意开关的膛口,从这里灌火药进去,掰触发栓的就可以完成上膛和压紧火药,再从火铳口放入铁蛋子,对准人抠动扳机就可以发射,威力巨大。
这两口子的手艺那是真的没得说,火铳的每一个细节都做的很精致。火铳慕容言也见过,但和现在手上这把还是有些差异,倒不是说手上这把不好,而是要好上太多。
据聋子妇女说,那小官头头出手的火铳图纸应该是京城火器营新出的改良图纸,火器营都还没整明白的东西,这鬼市倒是先造出来了。慕容言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两口子的手艺,这要是换了别人,有了图纸估计一时半会也弄不出个所有然来。
慕容言又看了一会儿,觉得各方面都不错,便要了三把短的。一把短火铳一百两银子,这火铳造出来已经不易,这两口子从易物堂那里买来的图纸也肯定不会便宜,价钱贵是有道理的。
三把短火铳一共三百两白银,慕容言觉得稍微有些贵了,便随口讲了下价,没想到聋子妇女一口就答应了,说是给您疯爷一个面子,一把短火铳八十两,这面子也算是给足了。
这东西也是人家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况且这里是鬼市,要多少都正常,买不买随便你。八十两已经很公道了。
人家既然已经给了面子,慕容言也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人,付了银子,道了句多谢便出了木屋。
除了火铳以外,自然还要配套的火药和铁蛋子,铁蛋子这里倒是多得是,聋子妇女随手就送了一袋子袋子。而火药这东西在鬼市也并不难找,三人在附近随便逛了一圈就买到了。
火药是用牛角做的容器,牛角大口的一端封住,牛角尖上开一小口,堵上塞子,用起来十分方便。
疤脸还在河道的岸边等,这是慕容言之前交代的,三人上了筏子,慕容言又随手给疤脸丢了一吊铜钱,招呼道:“疤脸,慕容镖局。”
“得嘞。”疤脸回应道。随后便是轻车熟路的撑起筏子,往慕容镖局行去。
回了慕容镖局,慕容言把东西分了一下,短火铳买三把自然是一人一把,装着火药的牛角同样买了三个,聋子妇女送的铁胆子也是分配妥当。
虽然买的时候聋子妇女一再保证火铳绝对没问题,说是每一把都试过,但慕容言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想找个地方试试,但无奈这东西动静太大,再哪里试都不好,慕容言的这个想法也只好作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三人早早的就起来了,骑着准备好的马匹,带着少量干粮和水,轻装上阵。
山海关,又称榆关、渝关、临闾关,是当朝长城的东北关隘之一,有“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之称,与万里之外的嘉峪关遥相呼应,闻名天下。
洪武十四年筑城建关设卫,因其依山襟海,故名山海关。山海关城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四丈六尺,厚两丈三尺,有四座主要城门,多种防御建筑。包括靖边楼、牧营楼、临闾楼、瓮城,以及被称为天下第一关的箭楼。
慕容言三人一路途经通州、玉田、迁安而后到永平,因为从永平到山海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眼看着天色渐晚,慕容言三人不得不在永平落脚,三人商议之后决定休整一晚,明日再做打算。于是便在永平找了家客栈落脚。
慕容言三人快马加鞭赶了一天路,实在累得不行,一路上就吃干粮,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到了客栈,肯定要吃口热乎饭。
席间,徐荒还不忘问起明天过关的事,慕容言之前想了许多,好像还真把这事给漏了,山海关好像确实不可随意过关,一时间也是没想到对策,说是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定。
修整一晚,第二天慕容言三人重新上路,一路急弛至山海关。山海关以城为关,从南门进关容易,从北门出关难。三人入关,穿过城中,一路行至山海关北门。结果刚到了北门,却被一群官兵给拦下了。
“诶诶诶,你们干嘛的,这里不让出关。”这群官兵里面一个领头的老兵油子说道。
三人下马,徐荒一张笑脸迎上去的问道:“官爷,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不让出关。”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徐荒又一把年纪,这领头的老兵油只好一脸不耐烦的解释道:“最近朝廷在通缉要犯,所有人都不得出关。”
这领头的老兵油子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朝徐荒使眼色,徐荒瞬间心领神会,敢情根本不是什么缉拿要犯不让过关,而是这“好处”没到位。
徐荒立马掏出一锭银子就塞到领头的老兵油子手里,笑着道:“官爷,拿着给兄弟们买酒喝。”
让徐荒没想到的事,这领头的老兵油子居然推脱,把银子给徐荒退了回来,还说:“你这是干什么,把咱们官兵当什么了,去去去。”
徐荒一脸纳闷的拿回银子,随后看向慕容言,表示自己也没辙了。
慕容言一时间也没明白这领头的老兵油子到底是个什么的意思,难道他刚才的那个眼神自己理解错了?还是说嫌银子少了?慕容言想了又想,当看到对方身后的那群官兵的时候,慕容言好像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敢情这领头的老兵油子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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