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一声金铁交织之声响起,黑色铁扇和刀锋划出一阵极为刺耳的声音。
其中一个忍者率先一刀横砍,慕容言左手持扇挡下这一刀,而后拉下他的头巾,遮住其视线,一扇抽那忍者头部,那忍者便是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还没回过神,又是一名忍者刺向慕容言的脑袋,慕容言脑袋微偏,躲过这一击,而后顺势踢中其膝盖,那忍者便是腿下一软,单膝跪地,被慕容言趁机一拳轰其面门,那忍者便是躺在地上,隔着面巾吐几口血沫,而后晕在一旁一动不动。这嘴里的牙怕是也没剩几颗了。
瞬间打残了两个,另外四个忍者对视了一眼,一同向慕容言冲了过来。
一刀劈向肩膀,慕容言侧身一躲,顺势钳住其拿刀的手,手掌一翻,脚踢膝盖,忍者刀落,跪地。
侧面一刀袭来,慕容言顺势提起手中的忍者,一个翻转,把其踢向这袭来的一刀,这忍者便是死在了自己同伴的刀下。
背后又是一道寒芒,回身持扇一挡,顺势缠绕那忍者持刀手臂,扇柄抵在其腋下,另一只手一拳轰向其胸口。不等其反应,瞬间退后两步,钳住那忍者手臂,下压,往后一扯,忍者瞬间扑倒在地,而后慕容言一脚踢其腹部。那忍者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撞到树上。慕容言紧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那忍者的脑袋就是一脚,一声脖子的断裂声沉闷的响起,显然这一脚便是断了这忍者的生机。
剩下的忍者和先前失手杀死自己同伴的忍者一同向慕容言发动功击。
两人同时刺向慕容言,慕容言持扇挡下一刀,铁扇与刀锋在空中僵持,另一刀则刺向慕容言的腹部。慕容言侧身一躲,不想那忍者刀面一横,尽管慕容言反应及时,却还是被刀尖划伤肋部,在空中带起一条血线。
那与慕容言僵持的忍者也是趁机收刀,而后一道暗镖射向慕容言,慕容言一躲,那忍者便是接着一脚踢中慕容言的腹部。
那划伤慕容言的忍者也是不含糊,接着又是一刀。慕容言接连受伤,又以一敌多,自然体力耗费严重。反应过来时这一刀已经在眼前,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掌抓住刀刃,瞬间猩红便是流满整个手掌。
手掌抓住的刀刃在空中僵持了一瞬,最终刀尖还是那忍者的发力之下刺入慕容言的肩膀,鲜血溢出,一时之间,一席黑衫已染半边暗红。
慕容言退后几步,懈掉了几分肩膀上的力,以免刀尖刺入太深。
另一个忍者也是趁热打铁,又是一刀,慕容言持扇欲挡下这一刀,怎料这一刀太过刁钻,正中慕容言的手臂,刀尖在手臂上划出一条狰狞的伤口。接着刀锋一转,一记杀招,直接一刀抹向慕容言的颈部。
“命绝于此了吗?”慕容言心道。
锵!
空中一声破风声响起,一枚石子正中这砍向慕容言的致命一刀。
慕容言回过神,知是有人相助,趁此间隙,忍着手上的痛楚,提起铁扇便是抽断了插在自己肩膀上的长刀。拔出肩膀上的断刀,顺势把那忍者的脖子刺了个对穿。
那个致命一击未得手的忍者,回过神,似乎是杀红了眼,又是一记,刺向慕容言。
慕容言扇开,一挡,扇面一翻,横拍刀刃,扇收。而后一记铁扇抽中那忍者的手腕,长刀落地。
慕容言手中铁扇又是一开,扇边直接停在了那忍者的颈部,而后冷冷的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西咧哟!(去死吧你)”那忍者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刺向慕容言喊道。
慕容言手腕处劲力一吐,在那忍者颈部划出一丝血线。而后嘴角翘起一抹冷笑道:“既然不打算说人话,那就不废话了。
慕容言回过神,突然想起刚刚出手相救之人,便拱手向四周道:“不知哪位贵人相助,可否现身一见。”
话刚落音,一声破风声响起,奔这慕容言而来。
慕容言凌空一接,手掌一翻,只见手中的物件便是自己平常随身携带的那半块阴阳玉佩。
抬头间,那人已在眼前,慕容言意外道:“徐老头!”
“小子,要不是恰好你这破玉佩落在我那儿了,又恰好老头我心地好,没把它当了买酒喝,又恰好在客栈时发现有人跟踪你,又恰好我今天心情好想管这闲事,又恰好紧赶慢赶在你危难之计救你一命的话,你就已经躺在这密林了,准备喂狼了”徐荒在慕容言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中,用超快的语速义正言辞的说道。
“多谢大侠相救,感激不尽”慕容言‘大侠’二字咬得极重,显然有些调侃的意思。
“你小子,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了”
“行,回头请你喝酒”慕容言应了一句。而后嘴角露出些许笑意,继续调侃道:“不过,徐老头你做赶尸匠太埋没才华了。凭你这口才,要是去京城的茶楼里说书,肯定有人捧场。”
“别扯那些没用的”徐荒看了看天色道:“天快黑了,看来今天只能在这林子里过夜了,你先处理下伤口,我去拾些干柴,在这密林里过夜太危险了。指不定有什么东西。”
……
天色渐暗,二人已生起了火堆。慕容言的几道伤口都是不深,常年走镖,算是在刀口上讨生活,自然随身备着一些刀伤药。伤口也是处理妥当。
一番遭遇,便是打消了两人心里的隔阂,一边烤着火,一边聊了起来。
“你小子下手狠辣,干净利落,定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吧?”徐荒一边加着柴火,一边说道。
闻言,慕容言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道:“镖师而已,刀口上讨生活,难免要会些防身的把戏。倒是你,一个赶尸匠,会有这般身手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好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却是一副老江湖的派头,滴水不漏,这一招‘太极’就把话锋转老夫这来了!”听了慕容言一番没有营养的话,徐荒便是调笑道。
慕容言一脸尴尬,干笑道:“我算什么老江湖,和您比不了。这不,我这点小伎俩还不都给您老人家给识破了。”
“少拍马屁”徐荒加了一把柴火,一脸玩味的继续道:“平时也没人和老夫说说话,今儿个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说说吧。”
“我就一野孩子,没爹娘,被师傅捡了回去,养大成人,传下这赶尸的手艺。那时师傅年事已高,还没等我孝敬他老人家,便是去了。”徐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时年轻,师傅走后,无人管教,也是走了许多弯路。上山落过草,下地倒过墓,这在外漂泊总得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不是。”
“没想到老头你还生世坎坷啊”慕容言接过话茬调侃道。
刚要说什么,只听见身后的草丛了发出的骚动和细微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紧张。显然,在这林子里遇到贼人还好说,要是遇到成群的野兽那就不好说了。
“去看看?”徐荒压低声音道。
闻言,慕容言点了点头,便是抄起了地上铁扇,徐荒也是随手捡根木棍。二人一同向身后的草丛摸了过去。
两人猫着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人的呻吟,又像是狼的低声哀嚎,听上去十分怪异。
慕容言用铁扇拨开草丛,只见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头夹杂着杂草的头发乱糟糟的,指甲略长,浑身污垢,看不清样貌,依稀能辨出是个女孩,一身衣服也是脏乱不堪,且有多处破口和血迹。衣服上的花纹只能看清楚些许。
眼前这人一条腿被捕兽夹夹着,看着慕容言二人的眼神里满是警惕,且口中时不时的发出狼一般的吼声。
“这是人啊,还是狼啊?”徐荒见状不由的惊讶道。
“这衣服的花纹为何如此熟悉”慕容言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飞鱼服,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这女娃是锦衣卫?”徐荒疑惑道。
慕容言摇了摇头道:“不对,这衣服上有多处刀口和血迹,但她除了腿受伤以外,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显然这衣服是别人的。”
“这坊间一直有狼孩儿的传闻,传闻说,若小孩从小和狼一起生活,便会习得狼之兽性,通狼语,食生肉,与狼一般。这女娃应该就是狼孩儿不假”徐荒不忍道:“不管怎么样,先把这捕兽夹掰开吧,好歹是个女娃。”
慕容言点头应道,便是小心翼翼走到女孩面前,生怕吓到她:“乖哦,哥哥帮你把这个掰开,别乱动哦。”
狼女似乎能听懂人话,虽然眼神中还是有些许警惕,却也没有乱动。
捕兽夹的齿锋夹的很深,掰开的瞬间流了许多血,狼女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显然很疼。慕容言便是从怀中掏出止血的药,随手在自己的黑衫上撕下一条布,用于包扎。
刚包扎完,狼女便警惕性的把腿收了回去。
这时慕容突然发现,狼女的脖子上居然挂着六弟慕容幻的玉佩,刚想伸手去拿,不想,狼女警惕性的退后一步,而后四肢着地,手脚并用,一瘸一拐的向密林深处跑去。
慕容言被忍者扰乱了方向,已寻不到沿途留下的记号。在这狼女身上居然看到慕容幻的玉佩,怎么可能放过,二话不说便是追了上去。
徐荒一脸疑惑,刚想问什么,只见慕容言已经追了出去,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